拉羅什富科·利昂庫爾公爵等人看到國王路易十六的決定後,沒有再行逼迫,畢竟巴士底獄的戰況也讓他們心中沒有太多底氣,幾萬人圍攻一個沒有佈置重兵的巴士底獄一天竟然沒有攻下來,怎麼說都是丟人現眼的戰績……
在凡爾賽宮的路易十六表態後,消息在不爲人知的途徑下,迅速傳入了巴黎市政廳的常設委員會耳朵裡!
常設委員會自然知道攻佔巴士底獄的政治意義重大,在得知這是讓路易十六低頭,避免內戰的突破點後,常設委員會中頓時引發了激烈的爭吵聲!
雙方的爭吵主要圍繞在,是否要壓上所有的籌碼,在巴士底獄下面拼個血流成河?
巴士底獄中防禦兵力的充沛程度讓常設委員會詫異的同時,也消散了不少必須拿下它的心態,畢竟國民自衛隊是常設委員會這個資產階級政權存在的根本,常設委員會可是通過暴力自行組建的政府,是不被法國上層社會認可的!
要是手裡沒有足夠的軍隊,常設委員會這幫人分分鐘就要被吊死!
巴士底獄這個鑲嵌在巴黎市區內的軍事堡壘,對於火炮匱乏的國民自衛隊來說,短時間內除了用人命填外,毫無辦法,那場被巴士底獄守軍突破毀掉火炮陣地的‘光輝戰績’,已經讓常設委員會的大佬們意識到,自家的準軍事組織在攻取要塞堡壘上的後繼無力!
要是用人命鋪出一條血路來,倒是也能拿下巴士底獄,然而,國王和貴族不是瞎子,當他們看到實力大損後的國民自衛隊,以及攻取一個巴士底獄付出的不成比例的傷亡代價後,心裡會怎麼想?
很多常設委員會的大佬不敢冒這個險,畢竟即便沒有拿下巴士底獄,國民自衛隊的整體實力還是要超過王室軍隊的!
常設委員會並不是沒有退路,大不了他們多給國王路易十六保留一些權力就是了!
至於用巴黎武裝市民當炮灰開路的選項,更是一個危險的兆頭,要是這場革命死傷的巴黎市民數量突破了臨界值,天知道那些無法無天的巴黎暴民們,會在親朋好友的死傷下,做出什麼事情!
那些巴黎武裝市民裡,可是有很多野路子出身的宣講者一直在鼓動着無套褲漢們!
只是這些人沒有統一的組織,各自拉幫結夥,無法形成一股繩的力量,纔會被常設委員會用國民自衛隊的武裝力量壓制操控!
但這種操控是有一個限度的,當巴黎武裝市民的死傷超出一定地步後,他們恐怕對於王室的憎恨度會被自己親朋好友的大量死傷的悲憤所擠佔,到時候,只需要有幾個人稍微一鼓動,這羣人數衆多的巴黎武裝市民,就會將矛頭轉向指揮他們送死的常設委員會市政廳!
革命不是過家家,狂熱是一柄雙刃刀,煽動起來的革命勢力固然強大,但被煽動的人民不是爲某個組織效忠的軍隊士兵,而是爲自己利益戰鬥的盲目羣衆!
只要是他們大多數認爲正確的事情,任何人或勢力都可以成爲人民的敵人!
“如果我們有一種可以不用死太多人拿下巴士底獄的方法,你們是不是就會同意繼續進攻巴士底獄?”
被任命爲國民自衛隊總司令的拉法伊特在收到了衛兵的傳達後,站起來對爭吵中的常設委員會大佬們喊道。
“拉法伊特,難道你有辦法用少數人撬開巴士底獄的吊橋大門麼?”一名和拉法伊特不太對付的常設委員會大佬語氣不善的出聲道。
顯而易見的,要是真有方法不用填上去太多人命攻取巴士底獄,完全符合常設委員會的利益,不會有人去反對!
拉法伊特嘴角划起一絲弧度,胸有成竹的對衆人說道:“不知大家還是否記得刺客兄弟會的傳說?”
刺客兄弟會的名詞出現後,常設委員會中上了年紀的大佬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而有些相對年輕的人則一臉迷惑的看向旁邊的知情者,悄聲對自己關係較近的朋友詢問起來刺客兄弟會的所謂‘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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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法伊特似乎很滿意衆人的驚訝神情,語氣平緩的解釋道:“刺客兄弟會,傳言中爲自由的信念奮戰的宗教極端組織,暗中培訓了大批精通暗殺的戰士,經常針對教會的高級教職人員展開暗殺,但刺客兄弟會爲了維持自身運轉,也會接下一些不違揹他們‘信條’的刺殺任務,無論是破壞敵軍設施,還是刺殺軍政要員,只要他們認可這個人物該死,就會全力以赴的展開刺殺,且成功率相當之高!
最近的成名之作則是在美國獨立戰爭期間,幫助華盛頓在邦克山戰役中,於混亂的戰場上,當衆衝入英國紅杉軍,殺死了他們的指揮官,導致英軍大亂,使得華盛頓領導的大陸軍奠定了那場戰役的勝勢!
想必,大家應該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吧,傳聞,刺客兄弟會的幾位領袖級刺客,已經超出了人類的極限,他們雖然無法對陣軍隊,但人數已經不再是他們執行任務的障礙!
正是因爲刺客兄弟會極高的刺殺成功率,才能經常獲得大量未知財源的供血,直到今日也沒有被教會剿滅,當然,以教會現在的實力和世俗影響力,恐怕永遠也不會有能力剿滅刺客兄弟會了。“
常設委員會聽後,不禁面面相覷起來,其中有一位大佬不確定的問道:“刺客兄弟會的行蹤神出鬼沒,據我所知,沒人知道他們的總部所在,你是怎麼聯繫上他們的?還有,刺客兄弟會的能力確實有目共睹,但他們信奉的是無政府自由暴力主義,他們會幫助我們?”
拉法伊特笑了笑回道:“這一次是他們主動找上了我,刺客兄弟會的領袖之一——亞諾·維克托·多裡安出現在我面前時,只說了一句話:他們願意爲自由而戰!”
常設委員會大佬們互相交流十分鐘後,對拉法伊特肯定道:“任何反對專制暴政的組織和個人,都是我們的朋友,哪怕對方是來自地獄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