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做暗線紅娘
何辰生的話一直在耳邊纏繞着,如同沸水澆進冰縫裡,崩裂出大片的刺。他對柯羽盈說，葉董事長紅包還是會給你,至於要不要繼續留在葉氏隨你自己選擇。
原本不想當面說出來,可是柯羽盈兩邊收受,實事沒辦一點,在這關頭還倒打,何辰生實在是忍無可忍，估計葉若柔面對這樣的助理也不會想多留吧。
“什麼紅包？”聯想到那幾天無故與何辰生的午餐情景,葉若柔還是極力希望兩者沒有交界，只是眼睛還是移到了柯羽盈的臉上。
顯得比平時蒼白些,眉頭已然皺起,遲疑地想要解釋,試圖阻止問題發生：“我……，那個，只是……。”
“葉伯父之前希望承諾三十萬紅包，希望柯羽盈可以幫助我們倆……”何辰生實打實，毫無掩飾，即使此事說出來大家心裡都不痛快。
“出去！”閉着眼睛深吸口氣打斷何辰生的解說，葉若柔低着頭試圖壓制怒氣再次重複：“我叫你出去！”
最大限底的忍奈，何辰生有自知之明，或許這種歁騙對於葉若柔是莫大的精神污染，撇眼柯羽盈，心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爲財生死的人。
秘書們看到何辰生臉色少見的沉鬱，都速回座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待人走後，個個都如同注了雞血。
“我就說，柯羽盈怎麼就能一步登天，什麼也不會也可以任職總裁助理。”
“是呀是呀，竟然做暗線紅娘，葉董事長也真是的，這種好事不考慮下我們這邊些人。”
“你？這紅包給你，你敢接？”
李秘書怎麼也是領軍人物，受過葉若柔的警告多少心有餘悸，咳了咳：“少說話多做事，我想柯羽盈現在的下場也不是你們承受得了的吧。”
手心已然捏出了縷縷細汗，這些日子的相處，對葉若柔不能說完全瞭解，但從周邊同事們各種誇張的述裡，也能預知不忠行爲的所會造成的後果，柯羽盈動了動脣，張口卻不知道怎麼解說。
一切都是事實，似乎沒有任何解釋的餘地，她就是爲了錢，暗中牽線葉若柔和何辰生。只剩下領紅包走人了，其實她完全可以不理會葉若柔，走人了事，爲什麼沒辦法移動腳步。
“你也出去。”再度回冷的態度，沒有預想中的爆發，也沒有傳說中的驅逐，有的，只是讓人心裡更恐慌的簡潔。
就在剛纔，她們還那麼親熱，彼此溫存着彼此的體味，可是現在，她連看都不想看自己，柯羽盈覺得此刻頭頂着三十萬紅包的她正沐着銅臭味令葉若柔無比地厭惡。
終究是掉在錢眼裡的人，葉若柔閉上眼，眼角是柯羽盈拖沓離去的背影。拿起手機，撥出電話，忙音，拿起座機：“李秘書，幫我接葉董辦公室。”
剛剛目送面無表情的柯羽盈離去，李秘書這邊就接到了總裁的指令，一向快手神速的她掛下電話後臉色更多的是疑惑。
今天日子不太好，似乎個個都鬧情緒，嘆口氣推開門，葉若柔竟然難得地枕在桌子上睡覺，平常這個時候應該是最忙了：“葉總？”
聽到聲響，葉若柔馬上坐直身子，帶動轉椅，背對着李秘書，她知道現在自己的表情過於難看，怎麼調整都沒辦法去除心裡的煩燥：“什麼事？剛剛不是叫你接葉董嗎？“
“那邊辦公室有回話過來，葉董交待這幾天都不在葉氏，還說希望你一切按安排來。”隱約能感覺到這裡的安排有一語雙關的意思，不過李秘收還是照着原話說了。
“葉總？”在原地站了好會，葉若柔沒有給自己任何指示，哪怕是擺擺手，她也好全身而退，李秘書只好再次請示：“葉總，要是沒其它吩咐，我先下去了。”
“嗯？哦，好，還有今天的事務，你全權處理吧，我休息下。”回過神，葉若柔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
不在家，葉天，要不是心虛，怎麼可能這樣躲我。把車停在自家門前，剛問過得知葉天不在家後，葉若柔剛要離開，卻看到琥珀色車子駛過側邊，還摁了摁喇叭，於是又開車門走下來。
“你總算是知道偶爾放鬆下了，今天可是工作日。”得知自己的女兒沒有繼承半點自己的隨性風，嚴謹到從不輕易在工作日出現，能這樣碰面，許碧泫意外地打趣到。
苦笑着，葉若柔或許也只有在老媽面前表情做得比較多吧，話說得也沒錯，真不知道整天埋頭工作爲的是什麼：“你去哪裡了？”
問這話，腦子裡卻不經意聯想到那家療養院和寫有泫蕊兩個字的照片，頓時笑意也消了幾分。許碧泫卻習慣了葉若柔平日的冷淡，還是理着衣衫，上前摟着寶貝女兒：“你爸去國外瀟灑了。今天我給你做好吃的。”
“你知道他去哪裡了？”怎麼早沒想到，即使排外她這個女兒，但有一個人，就是李碧泫，她的行蹤從來不上報家裡，可是葉天去哪裡都會向她彙報，這是多年來的習慣。
愣了愣，李碧泫沒想到葉天竟然會忽視葉若柔的存在了，以前都是兩頭通知的啊：“他忘記和你說了？”
儘量使心態保持平穩，葉若柔只是像話家常一樣試探，難道自己要結婚了，連自己的親媽都孫知道麼：“爸說過些日子爲我和何辰生舉行婚禮。”
李碧泫明顯地震了震，手裡的車鑰匙順着包掉下，是額，原來這麼多年了，女兒也到了要離開自己的年紀。
“媽？”葉若柔彎腰拾起鑰匙，一向春風滿面的母親此刻顧自發呆，眼角也是細紋縷縷，幫她把鑰匙裝進包裡，擁着她往裡走去。
“哦哦，原來家裡有喜事啊，難怪眼皮老跳。”許碧泫回過神，又恢復往日的泰然色。
早就猜到她不會上心這事，葉若柔只當是隨口抱怨了：“我不想結婚。”
從平時的舉止和相處情況來看，不僅葉天，就連那些秘書都看得出來，許碧泫再不理事，也不可能沒有這眼神：“媽知道你不喜歡何辰生，可是你想怎麼樣呢？”
長這麼大，葉天第一次用這種手段來決斷，爲的就是不希望與葉若柔有正面的衝突。
“難道我就不可以不嫁人？”葉若柔不明白，爲什麼每個人都要結婚，就只是因爲別人怎麼樣，所以自己也要學着嗎，她只想做自己，又或者，柯羽盈的影子不合時宜地從腦海閃過。
兩個人已進了門，許碧泫轉過頭，看着葉若柔，現在已經26到了父母該捉急的敏感年齡了，她不想管，或許在這個時代，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決定命運的權力。
“幫我做飯吧，想起來，你好像還沒怎麼吃過我做的飯。”許碧泫繞開葉若柔的問題，直接向廚房走去。
說是幫忙，還不如說是旁觀，看來許碧泫的廚藝不見得比柯羽盈好多少，似乎每件事都可以令人聯想到那個不要臉的助理。
事實也是如此，葉若柔動了幾下筷子就只是單一地喝着湯，默不作聲。
“怎麼，嫌我做的不好吃？”許碧泫自己吃得津津有味，見葉若柔這副模樣，只好擡手叫旁邊的人再另弄過些菜色：“不過你爸常說我做的好吃。”
再次嚐了口，葉若柔沒辦法不說實話：“有點難吃，他爲什麼要這麼說。”
“嗯？”許碧泫被問得停下筷子，沒想到自己女兒的情感竟然會這麼空白，輕輕嘆口氣：“我也說不上來，可能覺得這樣我會開心點吧。”
“你不開心嗎？”葉若柔覺得一切都很複雜，明明，在她心裡，父親母親一直都是很開心快樂的人，就像報紙上的幸福公民般的形象。
無奈的搖搖頭，許碧泫開始有些後悔放縱自己的女兒，看來自生自長的苗並不見得優秀，至少在感情方面，到底大條了些：“開心。”
“爲什麼，我覺得你不是很喜歡爸爸。”葉若柔只相信看到的，能看到的，葉天對許碧泫的好又怎麼會看不到，可是許碧泫的冷漠和隨意又那麼明顯。
“吃點吧。這個是你喜歡的。”接過遞上來的熱菜擺到葉若柔面前，許碧泫又開始叉開話題，有很多事情就像桌上的菜色，單單用眼色來分辨，怎能知道其中滋味。
“媽，你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麼？”認真而執著的眼神，葉若柔開始忍不住，母親寫的書還在她的枕邊，已經開了頭，她卻急於先知道過程和結果。
許碧泫對上女兒的眼神，臉色也沉下來：“沒有爲什麼，你吃不吃，不吃我叫我人撤了。”
許若柔一招手，傭人就前來把剛上的菜又撤下。
兩個坐在原位，架勢誰都不輸誰，到底是母親，許碧泫鬆口氣：“時候不早，你回去，還是這邊歇息？”
她還是不打算告訴自己些什麼，葉若柔站起來就往外走接過包包，到門邊時又折回來：
“爸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