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天堂與地獄
“我要和葉若柔一輩子不分開。”
被l的話激到,柯羽盈還來不及打理下思緒,就脫口而出,頓時周邊歡騰雀躍地叫嘯起來。當暗藏的密秘突然被放大公衆於世時,心頭是理不清的滋味,明明是兩個人的事,卻被一羣人折騰着。
人羣不知道是誰起的頭,開始稀稀地起鬨:“親一個,親一個。”
慢慢到後來,變成了齊整的口號,引得燭光搖晃不止,動盪在波動的空氣中。只是這片刻,柯羽盈看着葉若柔欲要湊近的臉,比第一次被親時還要美感幾分。
“等等!”
預想中的溫熱沒有如期到來,耳邊又想起l的聲音,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自己就像個線偶被l左右提着,到哪裡都不隨心,有些煩亂。
葉若柔被拉到一邊,不知道什麼時候,l手裡多了支麥,揚手向那些估計是和她同夥的人羣說:“要不今天我們就成全了這對鴛鴦,給她們舉行婚禮怎麼樣。”
一切都來得那麼突然,比之前還要熱烈的吶喊在柯羽盈頭上炸開了花。之前幻想過種種與葉若柔相結合的蔓妙場景,卻始終未有這一幕。
她擺着手,卻阻斷不了l繼續擴張氣氛地激昂陳詞。只好把江思拖過來:“喂,你們搞什麼,尋我們開心嗎?”
起先江思也被l這招嚇了跳,只是現在看看全場,除了當事人有些不入戲,其它都挺齊備的:“你不是一直想和你家**oss結婚,現在成全你們有什麼不好,難道你覺得以她的背景,會
和你在五星大酒店擺下流水席?”
可是,會不會太過匆匆。柯羽盈被攪得心神大亂,轉頭卻找不到另一個主角,怎麼也得商量一下啊。
結婚在她心中一直都是神聖的儀式,怎麼可以在這種場合情況下舉行,甚至都沒有得到通知。 轉了圈心裡更亂了逢人就問,有沒有看見葉若柔。
除了搖頭,人家更多的是說恭喜。
着急中,突然眼前一晃,l那種笑意綿綿地笑就擋了前來:“她現在化妝呢,難道你不打算整理下?”
也不容柯羽盈選擇,l一揮身,身後幾個人就架着她往角落走。這llb到底是有多少洞天,竟然還會有專門化妝的地方。
讓柯羽盈更覺得上當,心裡堵的是,連禮服都準備好了。白豔豔的,光從質料上看,也價值不菲,不可能是隨處借來的演出服。
“你們也要徵求一下我的意見吧。”說到底也是人家一片好心,柯羽盈伸手不打笑臉人,卻還是忍不住抱怨。
l習慣性地點上煙,在明亮的聚光燈下吐出濃濃的菸圈,臉色就多了幾分陰晴不定:“怎麼,你不是要和葉若柔一輩子嘛,她都心甘情願地去化妝了,看樣子並沒有嫌棄你。”
幾分調侃,幾分溫存。柯羽盈聽到葉若柔沒有什麼過激行爲,心想,事已至此,就當假戲真做,就當在夢裡了,纔沒有再反抗。
當兩個人被推到一起時,柯羽盈就再也沒有一點氣了。葉若柔平時穿着打扮都顯得一副幹練過人,高高在上的樣子。換上白色的簡飾的禮物,長髮被挽起,露出欣長雪白的脖子,味道全然不同了。
柯羽盈看得有些愣,站在原地自形慚侮,尤其是女神之光步步逼近身邊,都不忍心去伸手觸摸。
原本還因爲這場突如其來的安排顯得有些興奮,可是一出來,柯羽盈臉上反倒沒了表情,葉若柔有些不滿,上前就是暗地掐她一把:“你不想和我結婚嗎?”
周邊的人還在把她們往臺上推掇,兩個人很快就肩並肩了。
“啊,不是不是,我只是……”嚥了咽口水,柯羽盈壓底了聲音說:“戒指都沒買誒。”
從側邊幫柯羽盈把裙襬拉高一點,葉若柔順帶丟給她一記白眼:“補上。”
不就是個環,有必要那麼戒懷麼。真是財根難去,哎,葉若柔想必很難理解,戒指對於普通女人的重要性,纔會如此不能理解柯羽盈的浪漫天真。
連司儀都有,當兩個人面前突然又多了個正裝的持麥者時,柯羽盈免不得暗自爲l過於細密地安排乍舌。
圓形的舞臺燈把柯羽盈和葉若柔罩在一起,彷彿全世界只有她們,其它的都無關緊要。司儀有條不紊地按流程走。
基本的章程也作了很多改動,估計是考慮到有些沒有出場的人,越是這樣,柯羽盈越是彆扭。作地下黨誰心情會好呢,不像葉基柔,估計是因爲覺得和柯羽盈在一起,怎樣都好,手指不斷地扣着柯羽盈的掌心,臉上一聲淺隱着絲絲笑意。
我都要和別人結婚了,我爸媽還一無所知。瞎想之際,到了該交換戒指時,司儀看了看l,l好像也有些着急,一直向四周看。
這是到關鍵時刻了嗎。柯羽盈被場內小小的騷動驚醒過來時,就聽到江思的聲音:“來了,來了。”
伸過一個盒子,裡邊靜靜地立着兩枚極簡單的戒指,沒有一點修飾,銀色光芒泛動在眼前。這就是她們的結婚戒指了,柯羽盈心裡嘆了嘆氣,原本想像要的大鑽戒,還是葉若柔給精心挑選的,看來,一切都往不同的方向進展着。
“你願意以一個女子的身份與另一個女子結合,不論富貴貧窮,不論生老病死,相守不離嗎?”
明顯是被改過的臺詞,這話是先問的葉若柔的,所以柯羽盈偷空感嘆了改詞人的辛勤。
要不是今天是個大日子,葉若柔真的很想出手給柯羽盈一掌,只是周邊耳目太多,她不好公然欺負內人,所以只是輕輕地伸手把柯羽盈的臉掰向自己。
“我願意。今生今世,相守不離。”
相守不離,那就是永遠都不會分開,除了人生前二十幾年不曾插足你的世界,今後的日子裡,我將牢牢守護有你的宇宙。
手指有那些剎那的冰涼穿過,即使是幸福,也會在套上的剎那給你帶來些刺激。
她們在衆人的見證中,許下相同的誓言,並且在沒有司儀示意地前提下自行擁吻,這是她們的時刻,無需別人安排。
狂歡開始,很多人上來與新人賀酒,還有拍照的,幾輪過後,兩個人都有些不勝酒力。這時一衆人推着剛纔的蛋糕出來。
纔想起今天本該是生日卻變成了婚禮,世事無常,柯羽盈手裡被塞進一把切蛋糕的西餐刀,對着巨型的蛋糕有種莫名的恐懼。
這麼漂亮地東西,一會被自己切下去,然後一下下分開不同的人,最後只剩下噁心地糊糊,膩在一起。
但還是切下去了,二十一歲的生日,還有她與葉若柔的婚禮,都在這一刀裡。
按說,她們該洞房的,可是l什麼都準備了,獨獨沒有準備洞房這個裝備,一干人喝得東倒本還,就地睡在了沙發裡。
第二天,一撥夜宿在拉拉吧裡的人66續續地從夢中爬起,再尋着各自地伴搖搖晃晃地離開。
柯羽盈被不斷響起的腳步還有嘟囔,以及有些崔人起牀的喊叫聲吵得無奈地醒來。 伸手就摸到
張毛毯,擡頭才意識到自己睡在葉若弱的懷裡。
一雙帶着幾分,睏倦,也流露着滿眶微笑的眼正注視着自己。柯羽盈擡手就探上葉若柔的脣:“娘子早。”
“還是叫我若柔好,怪怪的。”葉若柔卻有些較真,聽不得一點柯羽盈玩笑她。
兩個人身上都還是一襲白色,坐起來就想找l要衣服換,昨天忙進忙進,像孫大聖般無處不在的人現在卻沒有蹤影。
連江思也不見了。
“她們說有事,把llb的事都丟給我了,估計又要失蹤好些日子纔回來。”正在收拾存酒的閒歌看她們四處張望,給提了個醒。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衣服估計被清理的人一起處理掉了吧,兩個人看着彼此身上如此盛裝都有些被戲弄的感覺,卻又因爲手上的戒指而存着些甜蜜。
只好這樣了,葉若柔把裙襬都一把塞在座位上,才勉強可以正常開車。
這種模式在路上想沒有回頭率怕是很難,被人家一下一下拍着,葉若柔不禁有些擔心,又無可奈何,
只是這些舉動倒提醒了柯羽盈:“我們的手機呢?”
是了,東西都和衣服放在一起。
回到llb的時候,閒歌已經把東西放在櫃上了,指着說:“差點當垃圾扔掉。”
柯羽盈白了她一下,至少,誰也不會把手機扔掉啊。結果令她難過的,就是手機找不到了,兩個人的手機竟然不翼而飛。
難道這裡也會有賊,據她們連日觀察,這些人都是非富即貴,還沒有怪癖到收集這種尋常就能買到的手機吧。
一堆禮物倒是原樣未動,用閒歌的手機撥過去,提示無人接聽。真倒黴,各種好事和各種壞事都疊到了一塊。
只好先這樣子,還是回去洗漱比較重要,因爲臉上還有層沒卸掉的妝。禮物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柯羽盈一鼓腦地把它們塞到了後備箱儲物盒裡,腦中還不斷分析手機被哪個王八糕子偷了。
沿途的風景在眼裡影影措措,顯得極其寧靜,枯乾的枝叉,黃了葉的壟草,柯羽盈有種錯覺,終於要下雪了。哪怕這座城下雪的概率極小,即使是下,也不過是一帶而過的薄羽。
江思沒有回家,對了,昨天露過一次面的秦舒後邊都沒再見,即使是柯羽盈和葉若柔交換戒指多麼重要的時刻,都沒有見到好閨蜜的影子。
車駛過江思門前,在葉若柔公寓前停下。兩人都盤着身上的裙襬,抱在懷裡下了車。
突然一道亮光,盛夏的閃電般馳向兩人。接着是頻現的光,她們站在車的兩邊,錯諤地看着圍向自己的人羣。
手裡抱着潔白的紗縷,就這樣呆呆地看着全世界撲天蓋地的變成一片慘白,無法移動也無法動彈。
葉總,您是一直都喜歡女人嗎,那爲什麼還要和何總訂婚。”
何總和葉董事長一直未露面,請問他們此前是否知道這件事
——
請問您叫什麼名字,和葉總在一起多久了,還是隻是臨時女友
她們被兩攝人堵在兩邊,沒辦法退後,也沒辦法向前。柯羽盈扭過頭,車身很高,她只能透過墨黑的玻璃隱約看到葉若柔側向一旁的臉,無助而憤怒。
終於有保安趕來,把這羣不知道如何潛藏進來的狗仔驅開。可是當柯羽盈跑向葉若柔,想要安慰她時,有些舉着攝像機的人又跑回來,給兩個人合影,臉上露出令人嫌惡的笑。
柯羽盈口裡不斷地向着一羣人的背影說滾,卻覺得自己背後欲來欲涼。第一次覺得世界是這麼冰冷。
葉若柔臉色很不好,畢竟她的身份,她的地位,以及她的驕傲都意味着這場突來的暴風給她帶來的傷口要比柯羽盈深得多。
張狂的吵鬧過後,現場靜得連葉子翻卷在路上,切割着地面的聲響都聽得見。柯羽盈半擁着陷入因爲無措而難以回神的葉若柔往裡邊走。
玻璃荼几上靜靜地放着兩個手機,它們整齊地排列讓柯羽盈覺得詭異而恐怖。也正是手機讓葉若柔徹底清醒,她有些控制不住,抓起手機就要往地上摔。
鈴聲響了,不是葉若柔手裡的,而是柯羽盈的,隨着一陣接一陣地響鈴,手機不斷地發出翁嗚,旋動着。
電話是柯媽打的。
柯羽盈沒有接,因爲柯媽的習慣一般都是晚上飯後聯繫,向來如此,今天發生這麼些突如其來的事,連電話時間都改變了,柯羽盈近日被磨練得敏感的第六知覺令她按掉了接聽。
面對滿滿當當幾十通未接,她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一切都還在夢中,一定是電視電影看多了,纔會做這種醒不來的惡夢。
給臉色蒼白的葉若柔換上白色的家居袍,柯羽盈熱了兩杯牛奶,一杯放到葉若柔的手心,臉上慢慢笑起來:“你看,原來我也有機會和你上頭條。”
報紙上,兩個人一表深情地相擁,投入地吻。標題大大地爲葉氏集團宣傳了一番,多麼快的事情,不過是幾個小時就見報了。
柯羽盈一直期待的撤婚還沒有見報,倒是自己往報面橫插了一把,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葉若柔的手機又響起來了,剛剛柯羽盈已經把它調了靜音,有許多陌生電話打進來。
最早的幾通是葉天的,柯羽盈的最初幾通也是葉天。現在葉天卻沒了蹤影。
太安靜了,柯羽盈無論說什麼,葉若柔眼睛都只是移留在報紙上。
爲了打破這種凝凍的味道,柯羽盈只好打開電視。可是一摁開關,她就後悔了,想關手卻總沒有電路傳播的速度快。
電視上是動態的,她們昨天從柯羽盈許願,到最後換戒指擁吻交換誓言,都像個電視劇一樣毫無保留地在電視上呈現。
l,一定是l,。柯羽盈打開手機不斷地找江思的電話。
電話接通了。
“你們合夥的,你和l騙我們???”從來都沒這麼生氣,用這種歇嘶底裡的聲音和江思說過話。
兩個人中間,只有靜靜的電磁聲,柯羽盈重複地問:“你和她騙我們玩,爲什麼??只是好玩
嗎?”
“對不起。”
緘默過後,江思只說了三個字就掛了。就以這種自以爲愧疚的形式阻斷柯羽盈所有的聯想,她甚至想後面一定有什麼誤會,現場那麼多人,爲什麼不是別人。
偏偏有江思的份。即使柯羽盈知道l一定是故意的,預謀好了,可是爲什麼幫兇會是江思,這些天一直對她照顧有加的好友,她們還拜過觀音,指天劃地,福禍同當。
越是美好真實的東西,撕起來越是快手,原本在葉若柔手裡的報紙,柯羽盈越看越覺得礙眼搶過不就是一聲嘶啦,接着是一下又一下。
葉若柔倒顯得平靜很多,靜靜地喝着牛奶。
她們想不通,l爲什麼要這麼做。
突然一道銀白的光閃過,柯羽盈下意識跳起來把窗簾關上,真難爲這些人,爲了抓個鏡頭,整日地晃在花間草垛裡。
“皆大歡喜,現在我們是正式地成爲一對了。”柯羽盈摸着手上的戒指,雖然沒有鑽,尺寸卻剛好合適,重要的是和葉若柔手上一樣。
葉若柔也笑了笑:“是啊,倒還要感謝她們,事情好辦得多了。”
原本她已經和何辰生交了底。她葉若柔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喜歡的女人正是柯羽盈。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何辰生甚至連續問了兩遍:“你說什麼?”
反正多說一次也無妨,她連說了幾遍,何辰生沒有說話,只是連着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荼。
分開的時候,何辰生表現得很生氣,這麼長久的追求,換來的不是:“我不喜歡你。”而是心中的女神說,她愛上了一個女人,多麼諷刺,所以他走的時候,並沒打算送葉若柔回去。
“你有理由拒婚的。”葉若柔重重地強調,這情景突然讓她想起了母親筆下的那個主人公,似乎做過同樣的事。
類似的命運,會不會有不同的結局。那天葉若柔走在人羣中,不斷地猜測她與柯羽盈的以後,將會以什麼樣的狀態行走下去。
可是接下來的很多天,退婚事件一直都沒有發生,如今倒好,原本想悄悄結束的婚禮,換來一場加了猛料的女女婚禮,葉氏總裁當主角,這份頭條出爐定然吸引眼球。
葉若柔不知道何辰生後面是怎麼打算的,總之,對於他沒有按照自己預想中那般請求葉天解除婚約,她很難再對他有任何的好感,或者愧疚。
“葉董事長肯定很生氣。”柯羽盈想,忍忍就過去了,風波平息後,她與葉若柔的百合花,就算是功德圓滿,開得白豔豔了。只是過程總是一點點來,以葉天的古怪,她沒辦法預料其中的煎傲。
葉若柔站起身,找了圍裙繫上:“我們自己做飯吃。”
或許只是發發脾氣就會好的。柯羽盈看葉若柔似乎並不想提到葉天,就笑着前去要幫忙:“好
啊,下面條吃。”
才站起身,就瞥見葉若柔的手機亮了,來電顯示是許碧泫。
“你媽來電話了。”把手機舉到葉若柔手邊,柯羽盈想着要不要給柯母打電話,不要家裡真的有什麼事。按說以她媽的修養,很難有那份閒心去看報紙和無聊的新聞。
許碧泫是原本就知道兩個人之間的事,現在只不過是事件被放在,不只她做母親的知道了而已,肯定是不會生氣的。
可是葉若柔的臉色明顯比捱罵要難看些。
“若柔,媽走了,現在還不知道去哪裡。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爲什麼?”
“媽媽對不起你,一直都把心思放在自己愛的人身上,可是我現在已經沒有辦法放下,我也對不起你爸,這輩子就這樣吧,不論你們說我自私還是無情,我也只能把所有都放在蕊我身上,走了。”
比小時候的那個夜裡還有惶恐,因爲她已然瞭解到自己與這個女人的關係,她流着她身上的血,卻隨時找不見她。
柯羽盈剛轉過身,手裡的雞蛋就隨着葉若柔掉下的眼淚掉到了地上,啪嗒一聲。
“怎麼了?”剛纔那種場面葉若柔都沒哭,現在無端端地因爲電話哭起來,柯羽盈覺得心口發悶,不知道要怎麼安穩她。
意識到臉上滿是冰涼,葉若柔擡起手背想擦乾淨,擦完一抹卻又來了。在她最無助的時候,連母親都離開,而且是或許不再見的別離,所有的防線片刻決提。
把葉若柔的臉枕在自己身上,柯羽盈輕輕地拍着她的背,也不說什麼,或許哭出來會好很多,越是堅強,越是需要發泄。
“她走了。”不知道去了何方的告別。
她可真捨得,爲了一個可能再也不會醒轉,認真看她一眼的過去,放棄了一個完整的家。
“沒事,你還有我。”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柯羽盈突然想,若換作她,又會不會如許碧泫這般絕決,爲了一個,放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