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會都結束了,衆人還在看臺上三五成羣的說着剛纔相親會的過程。何裡鉢和阿里骨兩個人在看臺的一角聊着天,這兩個人『性』格到是很合拍,聽說對方都是王旁的義兄,這麼快就聊到了一處。太后的身邊坐着公主,張敦禮和米蒂兩個人垂首站着,似乎在聽着太后說什麼。趙顥,王元澤正和龐公、歐陽修在一處幾個有說有笑,龐荻站在龐公身後,不時的偷偷的瞟着王元澤。如今朝廷又辦了件好事,皇上賜婚大臣聯姻,看着每個人臉上眉飛『色』舞的表情,好一派國泰民安的景象。
這個時候王旁提起公審登州阿雲的案子,讓正玩的開心的小皇上意識到,朝廷還有正經事要辦呢。“楊戩,你把開封府李參叫來。”話說完,身邊一個小太監說道:“回皇上,楊戩剛剛被皇太后叫走了。”
趙頊這才意識到,楊戩不在身邊有一小會了。他剛要派這個小太監去,王旁提醒到“聖上,李參知政事剛剛相親會沒開的時候就走了末世鬼醫最新章節!”
反正明天就能看到李參的奏摺,趙頊倒並不急於一時。他起身走到皇太后面前,見皇太后的臉上略帶笑容,知道雖然趙顥沒有娶到龐荻,但似乎皇太后對眼前的結果也還算認同。皇上和太后宣佈起駕回宮,賞菊相親宴也就算圓滿結束。
何裡鉢和阿里骨兩個人靠着看臺的柱子,看着官員們鞠躬行禮,目送皇上和太后在太監宮女以及護衛的簇擁下離開看臺。阿里骨略帶羨慕的說道:“何大哥,你看大宋皇上這樣的威儀,今天我可是開了眼了。”?? 爭宋67
何裡鉢卻多少有些不屑,不過剛纔沈括也提醒他了,說話要注意。他看看左右沒人注意他們兩個,壓低聲音說道:“我看你是看姑娘看開了眼了吧,公主那麼明顯的問題,你都不好好回答,難怪皇上都不鳥你。你看,臨走都不多瞧你這吐蕃王子一眼。”
阿里骨呵呵一笑:“沒我們吐蕃鎮着,西夏能那麼老實?我纔不在乎這小皇上鳥不鳥我,你看咱兄弟今天這範兒,話不多但場面鎮的住,我敢打賭他將來肯定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何裡鉢白了他一眼:“誰跟你打賭,不用賭我都能知道。倒是王子你精明,又咱兄弟又攀了親。”
阿里骨不解的看着何裡鉢,何裡鉢說道:“那王萍姑娘是咱兄弟的表妹,這你不知道吧。”
“啊!”阿里骨一個外邦人,怎麼知道這裡面的關係,他驚訝的啊了一聲,何裡鉢一拍他肩膀:“別啊了,你表哥過來了!”
王旁正和衆人謙虛說笑道別一番,一堆人圍着他,問他什麼時候還勸皇上開相親會呢。分開衆人,他大步走到何裡鉢和阿里骨的面前。
“何大哥,古兄!”他一邊打着招呼,心裡暗笑這阿里骨又名鄂特凌古,按照古人說話的習慣古兄還聽順口。這要是按照現代人的習慣,打招呼叫個古哥,感覺跟搜索引擎是的。
“啊!哦!這個!”阿里骨本來比王旁大點,自從二人結拜金蘭以來,私下裡兄弟相處,本來這關係挺清楚的,剛剛被何裡鉢這麼一說,阿里骨突然不知道怎麼稱呼王旁了。
王旁看着阿里骨,奇怪的向何裡鉢問道:“何大哥,古兄他怎麼了?!”
何裡鉢知道阿里骨中招了,笑的前仰後合的:“你叫他古兄,他叫你得叫你二表哥,你說他怎麼了?!”
王旁聽了也笑了,拍了拍兩個人:“咱們外面找地方笑去,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三人回到王府,一進府門何裡鉢和阿里骨就嚷嚷肚子餓。王旁就知道自助餐這事,阿里骨是很難適應,而何裡鉢一直跟着自己跑前跑後的,被他們兩個這麼一說,王旁也覺得有點餓了。
陸慎言張羅着在花園水榭涼亭給他們準備一桌酒宴,看着三個人各個不喝酒,先吃飯風捲殘雲的吃了大半頓,何裡鉢這才端起酒杯:“來,今天是古賢弟好日子,噯,我說古賢弟你怎麼不敬你二表哥啊?”
阿里骨紅着臉舉杯說道“二表哥!”
陸慎言這會看着下人上菜忙和的差不多了,聽他們這麼說,詫異的問道:“王爺,怎麼吐蕃王子叫你二表哥來了。你們三個人,何大哥是王爺的義兄,王爺又和吐蕃王子拜了兄弟,現在又冒出個二表哥來,我聽着都『亂』,以後我們做下人的都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們了。”
王旁笑着說道:“古兄,咱們拜兄弟在先,你就別隨着女方的稱呼喊了。別聽咱何大哥的!”
陸慎言一邊給他們倒酒,一邊說道:“就是嘛,我看你們也比繞來繞去的了,不如就學學劉關張,一起拜了倒也省事!”
何裡鉢放下手中酒杯說道:“好主意啊,還別說這小陸這些年長進了,這腦袋靈光多了女帝養成系統最新章節。”
王旁暗笑人家是桃園結義,這三個人可是花園結義,不過這提議倒還是不錯,也省的佔了親叫來叫去的麻煩。三人排了年紀,何裡鉢最大,王旁最小。王旁還在暗笑,何裡鉢也正和陸慎言打趣。阿里骨動作到是真快,他一彎腰從靴子裡抽出一把匕首,刷的劃破自己的手指將血分別滴在三個人的酒杯之中。接着反手拿着刀柄遞向王旁:“我也欣賞何大哥的豪爽,來咱現在就把事辦了。”?? 爭宋67
王旁心理犯怵,這桃園三結義時候,張飛是殷實人家,祭拜儀式祭品除了烏牛白馬,豬頭一個,蛋三枚,雞血酒。王旁這也不卻這東西,咋到他這改了歃血爲盟要喝人血酒了呢?他這麼想,但看阿里骨的爽快自己也不能落後。
砍別人的時候王旁從不留情,現在自己割自己這事,他好像還沒做過,不過殺場上搏了那麼久還怕受傷出血麼。王旁眼都沒扎,一刀滑下去,阿里骨這匕首還真鋒利,手指一道深口子,大滴的血流下來,滴到酒杯裡。
何裡鉢也不含糊,拿過刀來哧的一滑手腕,血把杯裡就都染成紫紅『色』。
“媽呀,你這事結義啊,還是割腕『自殺』啊。”陸慎言從沒上過戰場,猛的看這場面,又是腿軟同時又感覺熱血沸騰的,真恨不得自己也有他們那豪氣。
三人舉杯一飲而盡,大口喝完一抹嘴,嘴邊一片紅各個都跟吸血鬼似的,哥三豪氣大笑。再次落坐看到陸慎言興奮的神情,何裡鉢還拿他開心:“怎麼,小陸要不要來?”
陸慎言一卜愣腦袋:“要我誓死效忠王爺沒問題,不過我不想死那麼快。你們一個比一個猛,何大哥這都割腕了,到我這我只能自刎了。”
三個人大笑起來,陸慎言這才問起相親會的事。何裡鉢講的繪聲繪『色』的,陸慎言聽的眼睛都直了。最後何裡鉢說到:“我這一路就琢磨,這朝廷官員讓三弟這麼一牽線,還不都親上家親一環套一環的關係?”
王旁笑着說道:“那當然了,你以爲我不開這相親會就不是這樣?從開國至今說,富弼是晏殊的女婿、范仲淹是富弼的女婿、吳衝的兒子娶的我的姐姐,吳衝的女兒嫁的歐陽修的兒子;王安國的夫人是曾布的妹妹……總而言之,你們別以爲官場如何,那就是一張網,裡面盤根錯節。”
“也就是你們宋人如此,簡單的事搞的如此複雜,這麼一說我覺得像三弟這麼憑本事打天下的人太少了。”何裡鉢不屑的說道。
“哼哼!”王旁冷笑了兩聲:“我父親不是王安石的話,我能有機會師從我岳父狄青?也不可能認識包丞相。”王旁這話脫口而出,這是他一直問自己的問題。如果不是自己這身份,沒有這張網的話,真不知道現在能混成個什麼樣兒。
阿里骨一旁說道:“三弟說的是,如果我娘不是董氈大王的侍婢,我也未必能成爲大王的義子。再說你們遼國似乎也是如此啊,大臣之間互相聯姻,幾大家族護衛勢力。三弟,我說的對不對?!”
王旁點頭嘆到:“別說現在的大臣,就說遼國北府宰相魏王蕭思溫,將侄子蕭繼先收爲養子,蕭繼先娶齊國公主,拜駙馬都尉,他的五世孫女蕭奪裡懶是天祚帝皇后。蕭思溫的女兒蕭綽,就是鼎鼎大名的蕭太后。這可是一環套着一環,耶律仁先是孟父房之後,耶律乙辛是窮迭刺之子。你以爲平民百姓能憑着艱苦奮鬥就能出人頭地?”
陸慎言忽然嘆了口氣:“就算科考進了官場沒有靠山也沒用,你看侯先生,學識淵博滿腔抱負,進入官場十餘年,沒去邕州之前還是個幕府,也就比縣令高那麼一點啊!讓你們說的,我都覺得科考不科考的也沒什麼意思。”
王旁這才意識到,剛剛這番話可是打擊了正要科考想進官場的陸慎言,見他一臉無望的神情剛要勸慰他,何裡鉢全然沒理會陸慎言,他一瞪眼說道:“不就是張網嘛!光看一榮俱榮,老子還能看他一毀俱毀呢。”不提耶律乙辛還好,提到耶律乙辛何裡鉢就一百個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