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曲江池,武月綾欣賞着曲江池的美麗景色,湖泊一望無際,偶爾能看到一些小舟在池面上遊動。
湖邊周圍青草連成一片,時有柳樹垂着老枝條,迎風拂動,遠處還有幾個細小的黑點,好像是幾座亭子,武月綾拿出望遠鏡看完後,發現還真是亭子。
將望遠鏡給楚兒和婉兒兩人玩去,過不了片刻花楚兒又來討要望遠鏡,這東西太神奇了,曲江池的對面都看得一清二楚。
邊行邊玩賞,終於到了護國公主府,不過此時府門上的牌匾並未提字。
這座宏大的建築就是自己的府邸,武月綾擡頭看着這座落在湖邊高處的大宅子,這還是隻是一個前府罷了,後面的宅子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而建,其中建築費用一切都從國庫中抽調。
進入公主府,往東北行去,來到一處宅落,這裡是公主正寢,名爲天賜閣,這個閣樓的名字是李隆基親自提筆所賜。
閣樓名字的意思就如武月綾是上天賜予來救他一樣,受到了上天的恩賜,也希望武月綾能繼續受到上天的恩賜,庇佑大唐盛世不衰,所以命名爲天賜。
當夜,武月綾入住了新宅,這算是自己的第一個家了吧,真正意義上的家吧,她十分的開心,宴請了所有的下人匠人,還有公主親衛,讓婉兒彈了一首歡快的曲子,武月綾則是在古琴音的伴奏下唱起了好運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魚朝恩帶頭,然後大家跟着一起唱了起來...
第二日,她聽到魚朝恩的彙報才知道,府後面千頃空地裡還駐紮着數千名匠人與民夫,讓魚朝恩去東市酒市購置幾車水酒還有食物,犒賞一下這些建築府邸的‘工作人員’,同時讓他去調遣幾個巧匠過來。
自然,魚朝恩不懂工作人員是什麼意思,但還是按照公主的話把事情辦好。
天氣比較炎熱,大母牛來到園林裡的池塘邊飲水,大概是因爲這裡的草兒比較肥,就算是天天被那個小太監擠奶很不爽,但至少不瘦反倒增胖了。
大母牛剛轉個身,就看到了它最不想看到的人...
武月綾將小白虎放到肩膀上,挽起青色的袖子,等李婉兒將桶放下,花楚兒把大母牛制住後開始了工作,很快就出現了半桶牛奶。
小老虎看着大母牛,親切地張開嘴叫了一聲。大母牛嫌棄的看着小老虎,都是你的錯!
給小老虎補充完牛奶後,武月綾讓公主親衛們去擠羊奶,反正你們這沒有跟着魚朝恩出去的十幾號人閒着也是閒着,不多時,圈着羊的羊圈裡五十多條母羊咩咩咩地朝着這些不會工作的親衛們撂蹄子,吃我咩咩怪的一擊。
這些親衛們在羊圈裡弄得羊飛人跳,折騰了一上午,個個屁股帶傷,臉上印着羊蹄子印,提着一桶又一桶羊奶來到了公主指定搭建的臨時工坊,雖然他們不清楚公主要羊奶幹啥,作爲親衛就照辦便好。
馬六和另外兩位老匠靜靜地看着公主往煮着甘糖的大鍋中傾倒羊奶,有些不明其中意味,這是要幹什麼?
“公主,這是要做什麼?”馬六旁邊的李珀不解的問道。
武月綾瞧一眼李珀,用木棒攪動着,然後再將制羊奶糖的法子告訴這三位老匠,讓他們做出羊奶糖來,不過武月綾覺得做出羊奶味的白蔗粉也不錯,就讓他們也嘗試着弄出羊奶粉和羊奶糖來。
武月綾離開了工坊,領着花楚兒來到了大堂,坐在了主人席位上。
“公主,小奴已經把事情辦得妥當了,一共十輛酒車,還有許多生豬肉,以及一些其他的蔬菜瓜果。”魚朝恩低着頭恭敬的彙報着。
“嗯,這些東西都交給廚房,你去後面找幾個巧匠來,就說我晚上有事要他們辦。”
“是,小人領命。”
武月綾說完後直接離開了大堂,花楚兒深深地看一眼低着頭的魚朝恩,沒有多說什麼,跟在小娘子的身後,從其旁經過。
武月綾來到了府門前,出了府門,便可以看到清波盪漾的曲江池,武月綾伸個懶腰,最近一直都悶在閣樓裡面寫寫畫畫的,早就累壞了。
“楚兒啊,你說人生最大的樂趣是什麼?”武月綾漫布在湖邊的青草中,太陽掛在半空,散發着不算熱烈的光芒。
喵,花楚兒捏一下小猞猁的耳朵。此時的小猞猁已經有普通家貓的大小了,不過還是習慣性地躺在楚兒的懷裡,被花楚兒捏了一下耳朵後不解地喵了一下。
武月綾聞聲看去,小猞猁又叫了一聲,從花楚兒的懷裡跳了出來,朝着武月綾身上撲去。
還好反應快,伸出雙手接住了小猞猁,這傢伙,已經有好重了,武月綾略略一掂量,這個樣子應該是七八斤了吧,好傢伙。
抱住小猞猁,武月綾繼續看向花楚兒。
花楚兒無奈地聳聳肩,認真的說道,“楚兒啊,以前覺得錢最重要,現在啊,覺得小娘子和錢都重要。”
“呵,說的跟小娘子能拿錢買到似的,我就沒錢珍貴了。”武月綾故意擺出不滿意的態度,戲說。
花楚兒眼珠子轉溜着,醞釀了一會,也調侃道,“哼,小娘子你胸小,說什麼都是對的!”
武月綾一愣,偷瞄了一眼自己胸前的飛機場,追上跟花楚兒打鬧,“好呀,你拿我的說辭來反駁我...行啊,你屁股大你說什麼都是對的!”
兩人在湖邊追逐打鬧,看到了旁邊草地上坐着一個白髮道人,其旁守着幾個僕從。
“小娘子,咱不鬧了,有人...”花楚兒小聲道。
武月綾朝前看去,發現確實是有個白髮老道,便收起了打鬧的心思,走上前,來到白髮老道的身邊,拱手道,“這位老丈,湖邊垂釣,好興致啊。”
這老道人聞聲許多後才反應回來,先是哈哈一笑,化解一下尷尬,“什麼興致不興致的,這曲江池的魚啊,做出來的魚膾那個好吃啊,不知道小娘子要不要嚐嚐,哎,老頭我這裡啊,有酒有魚,兩位坐下來嚐嚐?”
“好啊,”武月綾等那幾個僕人擺好食案還有酒杯,便帶着花楚兒落座了。
這白毛老道士也不介意武月綾女子的身份,手握竹竿,笑眯眯的看着隨風泛起微波的曲江池面,“阿香啊,來,去木桶裡挑一隻大魚來,取上好的部位切膾,拿出咱們賀家的秘製醬料來,還有啊,拿出一罈琥珀酒來,給這位小...小娘子..嚐嚐你的手藝。”
“是。”
旁側的一名靜立的女婢上前,迴應一聲抓起木桶中的一條大活魚。
武月綾看着這位名叫阿香的女婢走到河邊,拔出腰間的兩把短刀,快削幾下,用湖水沖洗乾淨,再放到砧板上一陣飛切,速度奇快無比,很快瓷盤子裡就出現了一朵魚片組成的蓮花。
武月綾看得出奇,花楚兒還鼓起了掌大聲說好,不過因爲察覺到老道人在垂釣,於是就尷尬地笑着堵上了自己的嘴巴。
那阿香見到兩位客人稱讚自己的技藝,微微一笑,端着一盤生魚片蓮花過來,放到了食案上,又往酒碗中倒出琥珀色的清酒。
隨後還放下了三雙筷子與盛滿醬料的碟子,武月綾可沒吃過生魚片,這怎麼整?
花楚兒倒是不客氣,夾一塊魚片,沾些醬料,往嘴巴里一放,對花楚兒這種吃貨來說,沒有什麼是不能吃的。
武月綾看一眼花楚兒的表情,確定是享受的樣子,然後夾一塊嚐嚐,發現味道還真鮮,這種醬料味道完全將魚的腥味盡數除去了,賀家秘製醬料,真神奇啊。
“這位老道人,您家的醬料配方能不能透露一下,”花楚兒等武月綾夾完一片給蠢蠢欲吃的小猞猁後,又夾了一片給小猞猁,再說道。
“嘿嘿,這位小娘子,這個請求不能哦,你要是喜歡吃,就經常來這裡逛逛,老頭我啊,常來這裡垂釣,最喜歡吃這個魚膾了。”白髮老道也夾起一口魚片,沾點醬料,享受的吃起來。
“噢,好吧,”花楚兒頗爲沮喪地迴應了一聲,繼續品嚐着薄薄的魚片。
武月綾端起酒杯敬了老道士一杯,細細一看,這個老道士白麪白鬚,白花花的頭髮整齊有序,十分的乾淨。
三人聊了一會,武月綾報了一下自己的姓名,也得知這位老道姓賀,稱呼爲賀老丈。夕陽灑遍了天邊,把這一湖的清水染成了緋紅色。
喝完酒,吃完魚,賀老丈也就回去了,長安街上可不準夜行,會宵禁。武月綾望一眼湖對面的公主府,心想,要是在湖邊上建幾個鞦韆也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