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長篇大論一說,人羣中立刻對這新奇的說法竊竊私語。
甚至還有人對比起了自己和旁邊人的指腹紋路。
“你怎麼確定沒有兩個人的指腹紋路是一樣的?”
“就是啊,整個大陸這麼多人,你難道都研究了個遍?”
“依我看吶,他純粹就是瞎扯。”
……
姜翊紘嘆了口氣,科學的傳播很重要啊。
雖然歌寶他們對姜翊紘的這個研究表示盲目地相信,貞莎望着姜翊紘,不知道他要怎麼去讓所有人信服他的說法。
“姜總就是姜總,連研究都這麼特殊。他才三十歲吧?怎麼能研究這麼多的研究呢?”歌寶驚歎道。
姜翊紘開口道:“大家靜一靜。除非你們找到兩個人的指紋一模一樣的,否則就給姜某閉嘴,不要把你們的無知當成榮耀。”
“你說誰無知?”有人抗議道。
姜翊紘直接懟了回去:“就說你無知了。你是哪個上部的,趕緊回去交智商稅。”
那人給姜翊紘懟得滿臉通紅,察覺到周邊異樣的眼光,他乾脆閉嘴不說話了。
哪有這麼懟人的,這麼無賴的懟法,懟誰誰閉嘴啊。
“剛剛說到哪了?”姜翊紘問了旁邊的一個人。
“說到沒有兩個人的指……指紋是一樣的。”
姜翊紘讚道:“哥們,可以啊。你這麼快就接受了姜某的研究結論,看來還是有明事理的嘛。”
周圍的人都一陣無語。
“大家安靜一下。姜某的研究結論想必大家都沒有異議了。那麼解下來姜某要告訴大家的是,當姜某右手的食指輕輕一碰這個杯壁,指紋裡含有的脂類和汗液就留在了這個杯壁上。”姜翊紘邊示範邊解析道。
“這個杯子仍舊是乾乾淨淨的,可它已經不一樣了。”
姜翊紘將杯子放下,拿起搗鼓來的試劑,說道:“指紋裡含有的脂類和汗液可以與一些化學試劑反應發生顏色變化,讓本來肉眼看不到的痕跡顯現。當然,用上法力也能看清楚這些,可一旦用了法力,可能別有用心的人就會破壞了這些紋路,從而達到脫罪的目的。”
姜翊紘拿起試劑噴了噴杯壁剛剛右手食指碰過的地方,很快,一個指紋形狀就顯現了出來。
姜翊紘再拿起一塊玉簡,將紋路拓印在玉簡上。
然後姜翊紘拿起一開始在文牒上按下的指印,兩相對比:“諸位且看,這是姜某的指紋。”
方景突然說道:“我明白了。所以說,便攜性防禦陣法必須手工佈置,而且還是有規律的佈置。只要是手工佈置,勢必會留下指紋,只要查到上面的指紋屬於誰的,誰就是劫走姜曉霜的人!”
姜君昊心裡一突,有種不詳的預感。
可很快他就定下神來,爲了謹慎起見,佈陣的人剛好不在此處。
衆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原先質疑姜翊紘的人,這時候都低着頭,免得給姜翊紘懟。
姜翊紘把目光轉向蘇君竹,示意她將那幾塊材料拿過來。
接着,姜翊紘拿着試劑噴了噴,總共取到了九個指紋,其中三個是完整的,其他六個都有所殘缺或者模糊。
此外還有一個掌心紋路。
將這九個指紋拓印在玉簡上,姜翊紘又詢問蘇君竹:“蘇小姐,你確定你之前說的話可是事實?”
蘇君竹點了點頭。
姜翊紘翻出蘇君竹的文牒,比對了一下,示之以人:“諸位且看,蘇小姐的指紋不匹配,恭喜她洗脫了嫌疑。”
受姜翊紘感染,人羣中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搞得姜翊紘有種神棍的感覺。
接着姜翊紘又比對了十幾個人的指紋,順道恭喜他們洗脫嫌疑。
瞬間有種造勢的感覺,很多人明明知道自己是無辜的,可當姜翊紘宣佈他們洗脫嫌疑的時候,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就是姜翊紘利用心理學,對人心的一種揣摩和玩弄股掌。
可憐一羣人還不知道被姜翊紘當成了免費的羣衆演員了。
隨着比對的樣本越來越多,現場的氣氛被推到了緊張又極致。
這就體現姜翊紘一開始故意分類的好處了,故意將計襄的人的樣本留到最後。
剛剛姜君昊神色一動,早落姜翊紘的眼中。
他突然就想惡趣味一下,突然停止了比對,面露難色:“這,這,這怎麼可能。和風下城修爲高於姜曉霜紅階境界的人員流動,基本就鎖定在咱們這羣人當中,可到現在爲止,竟然沒有一份比對是吻合的。”
說完,姜翊紘雙掌捧着臉,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
方景往歌寶邊上挪了挪,揶揄道:“那個,看起來好像莊家要賠啊。”
歌寶對姜翊紘的套路太瞭解了,怒道:“你放屁!人家姜總這是遊刃有餘。閉嘴吧你,無知。”
也是急了,歌寶不允許有人看低他心目中的神,出言自然不遜。
要是在平時,一個下部大首領,哪裡敢對上部大首領這麼說?
方景也不介意,反而從歌寶的話裡聽出了不一樣的意味:“你是說,賢弟現在是在耍着玩兒?”
“你等着吧,囉裡囉唆的。”歌寶沒有撈到那十萬聯盟通寶,沒好氣道。
這頭被方景氣了,歌寶像給姜翊紘加油打氣般喊道:“姜總,還有那一沓還沒比對呢,咱們要相信奇蹟永遠都是在最後面出面的!”
任誰都知道最後的一小沓文牒就是計襄等人的,這話不是明目張膽地說劫走姜曉霜的人就出在他們當中麼?
姜翊紘聽了歌寶的打氣,好像振作了起來:“對,不到最後關頭千萬不能放棄!”
姜翊紘的比對速度明顯放慢了很多,剛剛比對五份的時間都沒有比對現在一份的時間長。
倒數第三份的時候,姜翊紘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那個,恭喜計盟主洗脫嫌疑。”
有些看戲的人心裡不禁嘀咕:計襄身爲聯盟副盟主,怎麼會掉身份地去做劫人之事,即便要做,那也是吩咐下人去做。姜翊紘這下子有好看的了。
到最後一份的時候,是姜君昊的樣本。
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聲齊齊看向他,把姜君昊看得一激靈。
就在衆人等待姜翊紘宣佈結果的時候,他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聲響,喝到:“豈有此理!不是十七個嗎,還有六個怎麼還沒過來!他 媽 的,慢吞吞地難道做賊心虛了嗎?要我說,劫走姜曉霜之人,必定在計盟主手下沒來的這六個人當中!”
看起來姜翊紘已經惱羞成怒,都直接指名道姓了,一點情面都不給計襄留下。
姜君昊出言道:“莫急,他們就快來了。倒是你說說,我是不是嫌疑人?”
姜翊紘將文牒往姜君昊臉上扔了過去,沒扔到,然後破口罵道:“我 操,不用比對我都看你像嫌疑人!你長得就一副嫌疑人的臉。”
歌寶和阿力庫私聊道:“姜總這招高,這是藉機罵人,先賺個痛快!”
阿力庫深以爲然,悄悄豎了拇指頭。
而關心則亂的其他人,已經開始替姜翊紘捏了把汗。
“休逞口舌之利。”姜君昊已經暗含殺機,似乎只要計襄一聲令下,他就準備捏死姜翊紘這沒有修爲的螞蟻。
陸孤趕緊出面當和事佬,勸道:“賢弟,盡力了,盡力了。你想到的這個方法我們已經覺得不可思議了,那個,收一下脾氣,大家有話好說。”
計襄可不想善了:“如今樣本比對完了,你卻沒能找出匪徒,豎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衝撞本座,真當本座的泥捏的麼?”
姜翊紘卻像急了眼:“那六個人呢?趕緊麻溜點。”
正說着,議事大廳外來了六個人。
姜君昊吩咐道:“你們六個,在文牒上印上指紋和手掌紋路。”
六人從命,就要上前時,秦老妖秦老怪因爲被計襄的近衛封住了口,忽然嗚嗚嗚地掙扎着。
陸孤看了一眼,示意解開讓秦老妖他們開口。
秦老妖出聲道:“這六個人中,除了左邊那個,中間那個,另外有四個不是我們見過的。”
秦老怪思索了一下,也嚷道:“我記得還有一個高高的,長相特別瘮人,滿臉都是麻子的。另外還有一個嘴巴是這樣的,印象可深刻了。”
說完,秦老怪還特地歪了歪嘴巴。
其實一妖一怪當時的情況下因爲被圍住雖然記住了人數,但是樣貌卻壓根沒記住。
秦老妖也就胡亂扯,加上秦老怪的補充,瞬間就有模有樣了。
姜翊紘暗道一聲這招絕了,計襄哪裡去找這麼醜的人過來應付,看來一妖一怪擅長惹麻煩,不但給自己人惹,還擅長給對手惹,既是神對手又是豬隊友。
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姜翊紘臉色沉了下來,喝道:“你這秦老怪,哪有人長這麼醜的?我看你就是胡說八道!”
秦老怪不服道:“他們長得醜又不是我造成的,但是你大爺我今日受傷就有那兩人的功勞,你說我印象深刻不深刻?愛信不信,哼!”
姜翊紘看向陸孤。
陸孤聞言,略微沉吟,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計盟主不會心裡有鬼,隨便找人湊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