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出了自己想要出門逛逛的想法,並得到了母親的許可後,白澤便穿戴整齊,直接同吃完飯的妹妹出了門。
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送妹妹上學的白澤,今天興致勃勃的提出了自己的護送要求,雖然小妹看起來對於這麼大了還讓家人送去上學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最後還是沒有拒絕,畢竟白澤剛剛大病初癒,她也是很珍惜和自己哥哥的相處時間的。
不過還沒等走出小區門口,周圍同樣一早就去附小上學的孩子們就自然而然的結伴而行,而白家小妹的身邊也不知不覺的聚集來了兩個容貌俏麗可愛的小女孩兒——這兩人都是頗爲少見的美人胚子,一個是黑灰色的齊腰微卷長髮,另一個則留着亞麻色的直長髮,不過前者總帶着甜美的淡淡微笑,後者則半睜着眼、給人一種無精打采的印象,性格真是頗爲鮮明。
和上了初中後基本上就成了孤家寡人的白澤不同,白梅在班中有着一個牢不可破的小圈子,其由包括白梅在內的這三個女孩兒構成了這個團體的領導層,三人又分別各有幾個伴當和密友,於是乎便構成了她們班級中勢力最爲龐大、幾乎可以影響老師決策的非正式隱秘團體——可以說,這三個分別擔任班長、學委和體委的女孩兒幾乎全權把持住了她們班中一切大小事務的決策權,再加上那些同樣佔據了次要位置的次級成員,可想而知這幫臭丫頭在她們班中是何等的呼風喚雨不可一世。
作爲班級中的風雲人物的白家小妹所結識的對象自然也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而且由於她的性格活潑直率,好友並不僅侷限於同性之中,在她的那個小圈子中也有幾個小男孩兒,不過,對於這幾個“潛在危險”白澤並不像其他的那些妹控哥哥那樣視爲仇寇一般的防微杜漸。他一直認爲,若是想要樹立起健全的人生觀和價值觀,那麼不論是同性還是異性朋友都是需要的。而且憑此也可以讓她認清男性這種生物,其實並不像她們想象的那麼羅曼蒂克,而且這也有助於避免年幼的少女,由於漫畫或是媒體的誤導而抱以不切實際的期待而受到矇騙。
其實就在幾個月前的暑假期間,白澤除了和曲靈筠一家到臨市的天然海濱浴場度假外,平日裡的外出活動,基本上就是跟着自家小妹及她的那些同學們去市民游泳池玩耍了——之所以如此,一是因爲白澤認識的同性朋友都是些家裡蹲,在炎熱的夏天只喜歡呆在涼爽的空調房中喝冷飲、打電動,其二便是這幫小學生實在是太好動、但是另外幾家卻很難找出“監護人”陪同在旁,因此在大長假中整天無事可做的白澤,自然就因此被拉了壯丁,一來二去的也就同那幾個小豆丁熟悉起來了。
那位長卷發小女孩兒名叫大道寺知世,是一個善解人意、溫柔優雅卻又頗具主見和行動力的和族女孩兒,不僅身爲班長、同時也是她們這羣小團體中的智囊,其頗爲多才多藝,不論是廚藝、手工、功課還是聲樂都樣樣精通,讓白澤每次見到她都不由暗自感慨如今的小孩子還真是不得了。
而另一個亞麻色直長髮的名叫南千秋,父親據稱是國學大師南懷瑾的遠親、不過在她小時候就戰死在印度戰場了,母親也一直在外地工作很少回家,好在家裡有兩個姐姐,生活還算得上是幸福穩定,身爲學委的她在年級中都是頗爲出名的高才生,考試成績常年一百分,不過美中不足的地方在於頗爲毒舌,好在白澤對此並不在意,反而覺得這樣的小傢伙也挺可愛的。
因爲大道寺知世的至交好友住在隔壁小區中,所以在走出小區大門後不久就同白梅等人告辭離開了,於是乎原本站在一旁插不進來的白澤,也自然而然的走到了兩個丫頭的身邊。
“哥,你今天準備去哪裡?這麼早就跑出來,可真不像你。”
清楚自己這個哥哥到底是一個何等的懶蛋的小梅,自然對於自家兄長竟然會突然勤快一次感到古怪,此刻再也忍不住便問了出來。
“嗯,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兒,只是突然想吃點合口的早點,比如油條、雜碎湯、鹹菜什麼的,給你做飯的時候突然有點饞這一口了。”
雖然在魔禁世界的那些年在回到本體後基本上並未曾留下太深的痕跡,但是一直吃不到正宗的中國早點的怨念卻不折不扣的遺留了下來,前兩天沒想起來還好,今天給家人做了點熱乎兒的早餐後,便再也忍不住那股**了,因此才難得勤快了一次。
“哦,我說你爲什麼不給自己做早飯呢,原來早就做好出去吃的準備了!”
明明之前在吃那碗加了蛋的熱湯麪時讚不絕口的小丫頭,此刻卻擺出了一幅吃了大虧的樣子。
“下次你如果想要吃的話,我可以直接帶你去,也省得我花時間做飯了。”
白澤嘆了口氣後,無可無不可的迴應道。
“哼,相比於出去,我覺得還是家裡吃最好,最起碼不用擔心會吃進什麼有毒有害物質。”
“……聽說如今很多早餐點都很不衛生,爲了身體考慮,還是不要出去吃爲好。”
走在旁邊的南千秋,竟然也一改對什麼都可有可無的態度,突然開口搭話道,這一點讓白家兄妹都頗感驚訝。
不過,白澤隨即想到南家的家教貌似很嚴,憑和過去他同班的南家二姑娘那裡瞭解到的情報來看,她當年在上小學的時候似乎也不許在外面買零食或快餐吃來着,因此千秋會對這個話題有反應也就不足爲奇了。
“正如千秋所說的那樣,因此你們這樣的小姑娘還是少在外面吃東西,至於我已經百毒不侵了,所以已經不怎麼在乎這個問題了。”
白澤微微一笑,不過那副死不悔改的姿態倒是讓在場的兩個丫頭氣得撇了嘴,自然是不相信他所擺出的託詞,卻不知道他給出的這個不正經的回答,其實已經無限接近於事實真相。
因爲從家到小學只需要二十來分鐘的時間,所以很快就送到了學校大門口,在同依舊不曾對他釋懷而氣鼓鼓的兩人告別後,白澤便掉頭向着來路走去——爲了送兩位妹妹一趟,他特意多走了上百米的“冤枉路”,不過本來就沒有什麼明確目的的他,倒是不憚於浪費這點時間。
之後白澤便漫步到了位於中學部側面的早市中,雖然此刻時間已經不算太早,但是並不需要困擾於早點攤位中想吃的東西已經賣光的問題。
因爲臨近上班高峰期的緣故,攤位上有很多人邊吃邊聊着天,點好了飯後找了個空位坐下等候的少年,自然便聽到了來自附近傳來的話語聲。
“……你知道昨天市中心那邊發生了什麼嗎?我同住那邊的朋友打電話的時候,從附近經過的警車所發出的警笛足足響了好幾分鐘才漸漸遠去,肯定又發生了什麼大事兒了。”
“哦,我也想起來了,昨晚確實隱約聽到警笛聲遠遠傳來的樣子,要知道我家離市區所在的方向比較近,不會又有什麼恐怖分子跑來搗亂吧?”
“因爲這二十年來政府爲了安撫邦國,所以減緩了對於那些排華勢力的打擊力度,結果好像東南亞那邊的民族主義者因此又有了死灰復燃的趨勢,據稱南方沿海諸省總有那羣傢伙跑出來進行恐怖襲擊,不過應該不至於跑到咱們這邊來吧?畢竟這已經算是在皇城根兒底下了……”
“誰知道呢,也有可能是日本三省那邊的極右翼分子與保皇派乾的好事兒,畢竟咱們這邊的和族移民那麼多,雖然當年多虧了這幫人的投資,這裡才能趕上改革發展的浪潮,這麼快就從一個三線小城市躋身於二線上流,不過,也因此肯定有不少心懷不軌的傢伙早早就憑此隱藏其中,要知道這裡可是距離首都最近的城市了,不被盯上才奇怪呢。”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咱們這裡確實遷徙來了不少當年日本的**豪族呢,除了那個當年已經幾乎死得一個不剩的霧條家外,好像還有最近這些年才遷來的兩儀家?記得他們一族中有一支姓圓堂的,如今在警政機關中很有勢力的樣子——當初我上大學那幾年,因警察局的高層中混進和族人這件事,網絡上引起了長達好幾個月的熱議,我們還爲此組織起來去警察局門口靜坐示威呢。”
“啊啊,對對對,我也記得這件事兒,雖然後來不了了之了,不過鬧得這麼大也情有可原,畢竟過去那會兒,和族人可是必須在某些特殊學校進行義務制教育,上班的時候也在獨自的部門工作,哪像現在,和我那正在上小學的女兒同班的就有六七個和族孩子,當然,我認爲這也是件好事就是了——”
聽着邊上兩個穿得西裝革履的中年上班族邊吃着混沌油餅、邊聊着十來年前的舊事,白澤甚至連他們提到的那些事情都沒有什麼印象,畢竟那個時候他還在上幼兒園小班呢,很難引起共鳴實在是不足爲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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