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主峰大殿,一片祥和,大殿內靈虛道人與門內弟子講道,殿內有四峰弟子長老聚集聽道,這五年靈虛道人有感大道,閉關數年,出關後,修爲越發莫測,每月召集門人蔘悟大道。殿內道音陣陣,忽然,靈虛睜開眼睛,有感細微靈氣波動,一隻仙鶴從東海方向飛來,似有人傳信與他。靈虛一伸手,仙鶴穿過逍遙宗大陣,直入主峰,落於大殿之中。仙鶴喙中含着一道玉符,仙鶴一振,那玉符落於靈虛手中,靈虛朝那仙鶴點頭道:“多謝鶴仙子!”
那仙鶴似有靈,微微作揖。
殿內有許多弟子疑惑,方林擡頭見那仙鶴,嘀咕道:“爲何掌教對這一仙鶴如此尊敬?”
一旁天劍峰大弟子玉笙簫,說道:“我幼時被師尊收入逍遙宗,也有這樣一直仙鶴傳信,那時師尊說過,那仙鶴已有數百年歲月,跟掌教年歲無異。”
方林咋舌道:“幾百年?那不成了鶴妖?”那隻那仙鶴一轉頭,朝方林等人露出鄙夷神色,讓天劍峰一干人尷尬不已。
靈虛道人看了玉符,遂笑道:“麻煩鶴仙子替我與清虛回信,說逍遙宗隨時歡迎清涼宗道友來訪。”
鶴仙子點了點頭,對着天劍峰人倨傲的擡起頭,似有敵意,旋即一振翅,飛出大殿。大殿內,隱隱有一陣議論聲,清涼、蓬萊、逍遙併成爲東海三宗,除開蓬萊一直隱世,清涼宗與逍遙宗互相來往,關係甚好,不過數十年前鬧過過一次荒唐事讓清涼宗與逍遙宗之間冷淡過一段時日。
“清涼宗清虛長老傳信,擇日攜清涼宗聖女及弟子前來逍遙宗,旨在相互切磋問道,爲三年後東海問道會武做準備。”
殿內有數人皺眉,隱隱有幾道目光望向天劍峰方向,雲歌一言不發,門下弟子更是困惑,卻見玉笙簫臉上猶有尷尬神色,衆真傳弟子均不敢開口。
靈虛道人道:“清涼宗乃東海修真大派,並攜誠意而來,衆峰門人在切磋之間應以同門之禮待之,若有冒犯,以門規論處。”
“善!”逍遙宗門人答道。
數日後,東海逍遙宗不遠處,有一座七彩仙舟飛來,仙舟之中有數十人,均是清涼宗年輕弟子,男性修士一個個氣息沉凝,有傲然姿態,女性修士均氣質淡然,容貌出衆,猶若九天仙女。
在七彩仙舟上,有一架黃金車輦,七彩仙舟停下,數只仙鶴銜車輦繮繩,往前飛去,一名老者從仙舟上走出,浮空而行,背後數十名年輕修士一躍而出,跟隨老者與黃金車輦一統落在逍遙宗主峰之上。黃金車輦落下一羣仙鶴守護再旁,爲首的仙鶴赫然是那傳信鶴仙子。老者扶搖而下,逍遙宗主峰上,靈虛與衆人相迎。
靈虛與清虛雖不是同宗,卻是舊識。靈虛道人唏噓道:“清虛道友別來無恙。”
清虛道人豁然笑道:“靈虛道人多年不見,風采依舊啊!”
靈虛微微一笑,擡頭看向清涼宗衆弟子,一個個修爲驚人,嘆道:“不敢不敢,此次能與清涼宗切磋問道,乃逍遙宗幸事,衆位遠道而來,門下弟子已備好落腳之處,請!”
清虛道人點頭致意,只是那黃金車輦中,有一少女探出頭,雪肌玉膚閃爍着象牙般的光暈,晶瑩剔透,線條柔美的雪白肌膚婉如一朵出水芙蓉,令人心神搖曳,她往外偷偷看了一眼,察覺一羣人瞅着自己,微微吐了吐舌頭,連忙簾子放下。
車廂內還宮裝女子,年歲稍長,淡粉色宮裝,外披一層白色輕紗,面若芙蓉,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神態淡然。
少女與宮裝女子,道:“姑姑,我沒有瞅見你說的那負心人。”
那女子眉頭一皺,隱隱有一道哀愁似春水盪漾,片刻便恢復常態,望向那逍遙宗人,直言道:“逍遙宗不是天地玄黃中五峰,今日怎麼只有四峰門人,難不成天劍峰的人死絕了!”
宮裝女子淡然清冷的聲音讓衆人一愕,連車內少女都有些震撼,暗暗佩服自己這位姑姑竟然如此有底氣。靈虛道人微微皺眉,似乎想起當年舊事,嘆了嘆氣道:“天劍峰峰主雲歌一早傳信,今日有事,無暇前來。”
那宮裝女子頓時譏笑道:“他是沒臉來見我吧!也好,他若不敢來,那我便去見他!”說罷,一羣仙鶴長吟,拉着黃金車輦朝天劍峰飛去。
清虛道人眼皮直跳,朝靈虛道人乾笑了幾聲。
靈虛道人嘆氣道:“也罷也罷,也是我逍遙宗人欠葉仙子的。”遂帶領衆人進了逍遙主峰大殿,不予理會。
那黃金車輦對天劍峰瞭若指掌,數息便落在天劍峰上,驚動天劍峰數名劍子出關查看。車輦內一宮裝女子走出,一名粉衫少女跟着後面,左右打量。宮裝女子巡視一番,眼前數名天劍峰長老以及劍子擋在他面前,數名長老劍道宮裝女子,一個個臉上錯愕,隱隱有愧容。
“你們幾個知道我來了,還擋着我道!”宮裝女子怒道。
一名天劍峰長老苦笑道:“葉師姐別來無恙,今日峰主正在閉關修行.”
宮裝女子哼道:“放屁,他雲歌偏偏今日就要閉關,分明是不敢見我!”
天劍峰人臉色一黑,方林從玉笙簫口中聽聞了一些雲歌當年風流事,心嘆師尊如此有魅力,竟然招惹了這樣以爲美豔女修,今日竟然被人尋上門來。可是想起一向嚴肅的師尊與這火爆女仙站在一起是何等模樣,方林想了想,竟忍不住笑出聲。忽然,方林眼前一黑,他驚愕的擡起頭,一直碩大的仙鶴站在他身前,正是那幾日在大殿內,被他喚作鶴妖的鶴仙子。
鶴仙子眼中露着些邪光,仿若道:又是你這小子!仙鶴長喙磨得作響,方林臉上一黑,那鶴喙重重啄下,啄的方林一陣慘嚎。衆劍子均不敢出手,只能看着方林被一仙鶴啄的到處逃竄。
幾名長老常年修行不問世事,今日有人強闖天劍峰,他們才紛紛出關,不曾想是舊人,一個個面面相覷,心中早已經講雲歌詛咒了千百遍。他們與雲歌本數同輩,與宮裝女子相識,自然知曉宮裝女子與雲歌舊事。一名長老訕訕道:“葉師姐,雲師兄現在不方便相見,若不等候幾日,待我們勸說一番,讓峰主親自前去見你,你看如何?”
葉姓宮裝女子瞥了一眼,道:“別跟我套近乎,今日我偏要見他。”
那名長老臉皮抽動,知曉女子心性,無奈的搖了搖頭。
宮裝女子道:“你們當年可知我葉萱之名,若要阻攔,我可不會收下留情!”
幾名長老神色一滯,當年東海問道,清涼宗葉萱仗着秋水劍,將一干男修士吊打情景還歷歷在目。幾名長老打了個哆嗦,這麼多年過去,清涼宗聖女恐怕更加恐怖吧!玉笙簫早已拉着師兄弟躲在一邊,方林頂着幾個大包神色萎靡,背後還有一隻仙鶴耀武揚威的望着天劍門人,頓時場面尷尬無比。
不久,那緊閉的天劍峰大殿,慢慢打開,一聲低吟聲響起,驚起一陣嘆息:“多年不見,你還是那般無理!”
那宮裝女子一聽,氣焰便低了一份,神色幽怨。
她轉過頭,朝少女道:“夢瑤,再次等我片刻。”便化作一道流光闖入天劍峰大殿。及名長老長長鬆了一口氣,若是那清涼宗聖女動手,今日恐怕要遭一場劫難。
黃金車輦處,少女夢瑤小嘆一口氣,忽然,她發現身旁似乎少了什麼,側過頭一眼,卻見一隻碩大仙鶴踮着腳慢慢走開。少女一氣,便道:“好你個肥鳥,竟然又想偷偷躲開我去玩!”
說罷,少女飛快追上那仙鶴,一手抓住鶴仙子羽毛,乘鶴而去。玉笙簫愣了愣,說道:“這她們到處闖天劍峰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現在天劍峰門人可不敢怠慢少女,若出了事情,他們可兜不起。
一名長老幽幽的說道:“那鶴仙子逛天劍峰比逛清涼宗後花園都熟悉,你放心,他們丟不.你說什麼,那畜生剛剛跑了…啊!畜生,敢動老夫藥園,定要將你毛拔乾淨了。”
那長老臉色大變,緊接着數名長老一同發出慘嚎聲,只見數道流光氣急敗壞離開峰頂,朝自家洞府飛去,留下一干劍子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