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一身白色連衣裙,裙帶飄飄,帶着一個墨鏡,身材高挑纖瘦,露出雪白的大長腿,站在那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爲什麼我不能進去,我說過了,我是你們總裁的故友,剛回國。”
白染聲調清冷麪帶着嫵媚的性感,大大的墨鏡遮住了眼睛,看不清此刻的表情。
保安一臉的爲難,“這位小姐,請您別爲難我,我就是混口飯吃的。”
白染的聲音淡漠,帶着點危險的意味。
“我爲難你,我爲難你了麼,倒是你一直在爲難我,不讓我進去,我都跟你解釋多少遍了。”
“怎麼回事?”
程佑銘夾着文件聲音溫和,鼻樑上的眼睛完全遮住了他那一雙好看迷離的桃花眼,整個人看上去溫和無害。
“副總裁,這位小姐要去找總裁,但是沒有預約卡,所以我……但是,她又要強行進去……”
保安苦着臉,解釋道。
“嗨,佑銘。”白染取下墨鏡,一臉微笑着看着程佑銘。
“白染?”程佑銘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到白染。
“你不是去法國了麼?怎麼回來了?”
白染笑了,風情萬種。
“我想你們了啊,所以就回來了,你不會不歡迎我吧!”
“怎麼會?我的女王回來了,高興還來不及呢?”
保安一看到是熟人,一下子就嚇得臉色都鐵青了,一個勁兒的道歉。
“行了。”程佑銘有些冷冰冰的打斷了保安的話,隨即又笑顏顏的看着白染,彎腰捉出請的姿勢,“請吧,我的女王。”
兩人並肩走進了電梯。
知道兩人離開,保安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還好,遇到的是程總裁,要是大boss,估計他現在早就收拾行李滾蛋了。
電梯緩緩上升。
白染的心有些小激動,當初她迫不得已才離開他,才離開z市,現在她回來了。
帶着萬衆矚目的目光,和輝煌的成就回來了。
世界級的模特女王。
這名號可不是空穴來風的。
“惜城他……還好麼?”
許久,白染才小心翼翼的問出了一句,六年不見,煙雨迷離。
他們之間會不會也想一場迷離的煙雨,消失在這五彩紛呈的世界裡,再也找不到彼此。
程佑銘聳聳肩,一臉溫和無害的笑。
“還不就是那樣。”
“我聽說他結婚了。”
白染妖嬈的笑容讓程佑銘一瞬間的恍惚,當年他和顧惜城可都同時看上了白染。
只是白染看上了顧惜城,所以他就默默退了出來。
如今,他的心也不會爲她跳動,而她和他也沒能修成正果。
“是的,結婚了,聯姻的,不過……”
程佑銘欲言又止。
白染的眼中閃現過一抹亮光,“不過什麼?”
“叮咚……”
電梯的門開了,頂層到了。
程佑銘和白染同時走出了電梯,對於剛纔的話白染還是有點芥蒂,於是又再一次的問道:“你剛纔的話還沒說完,不過什麼?”
“沒什麼,已經到了,你親自去問他吧,他就在裡面!”
他本來是想去數落顧惜城的,不知道是什麼天大的事情,放了人家鴿子,更可氣的是放了人家鴿子不說,還要他來給他擦屁股,這世道真是太不公平。
但是看到白染,他原先的想法就打消了。
因爲程佑銘很想知道時隔六年,他對她的愛,是否還在。
說實話,但顧惜城告訴他,他已經結婚的時候,程佑銘是足足呆愣了三天才貿然醒了過來,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
“你娶了別的女人,那白染怎麼辦?”
看着白染的身影消失在顧惜城的門口,程佑銘沉思了一會兒,轉身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顧惜城神情冷冽,眼中流露着別人看不見的溫柔。
想着昨晚在自己身下承歡的女人,顧惜城的眉宇間微微的舒展,脣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叩叩叩
敲門的聲音,響起。
顧惜城快速的將心底所有不該有的情緒都去掉,冷冰冰的站在落地窗前,聲音涼薄。
“進來。”
白染站在門口,呆愣。
顧惜城背對着白染,留給她一抹美麗黯然的倩影。
能進他房間的也就兩個人,一個是楊助理,一個是程佑銘。
程佑銘那張嘴如果在他面前不說話的話,那他就不叫程佑銘了,所以顧惜城想也沒想就以爲是楊助理。
於是,頭也沒回的對着身後的人冷冷的命令。
“楊,給我倒杯咖啡。”
白染眉眼靚麗,脣角飛揚,自顧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時光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它讓顧惜城從一個美好的少年一下子就變成了z市多少女人嚮往,多少女人憧憬的男人。
六年的時光,已經讓熟悉的面目變得陌生,曾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熟絡因爲長久的分別而消失殆盡。
白染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叫他。
白染微笑着給他顧惜城端去了一杯咖啡。
顧惜城味道咖啡的清香,轉身準備接過來,這才發現,眼前人不是楊助理,而是……
“白染?”
顧惜城有些驚訝,他的驚訝不亞於程佑銘看到白染時候的驚訝。
只不過僅一瞬間,他原本陰沉的眸色就緩和下來,聲音也帶着些微的柔和,“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說一下,我可以開車去接你。”
他曾經說過,就算兩人不能做戀人,但是顧惜城還是可以把她當作妹妹看,畢竟兩家的關係從小就特別的好,而白染也算是從小和他們一起長大。
感情自然比較深。
可白染不知道,六年是可以讓一切物是人非的,更別說只是改變一個人。
白染伸手抱着顧惜城的腰,聲音有些嬌滴滴的。
“惜城,人家好想你。”
顧惜城卻面無表情,無動於衷,甚是全身上下都散發着客氣的疏離。
他說:“白染,請自重,我是有老婆的人。”
白染愣住,眼睛閃爍,忽暗忽明,眼神閃過許多不知名的嫉妒。
難道他真的很愛他的老婆?
白染妖嬈的笑,他不信。
抱着他的手一刻也沒有鬆開,“惜城,這幾年,一個人在外打拼,想的最多的還是你。”
“惜城,我回來了,爲了你我回來了。”
顧惜城目光灼熱,清冷的瞳定格在白染秀美妖嬈的臉上,波瀾不驚的眸,帶着一抹刺骨的寒冷。
他盯着白染,伸出修長的手指,一點點,一滴滴的將她的手搬離開來。
“白染,我說過,請自重,不要再讓我說第三遍,否則,就算是個女人,我也會毫不留情的給扔出去。”
白染全身僵硬,面部抽搐得明顯,美麗的瞳孔隱晦。
眸光暗沉了許久,突然鬆開,雙手舉過腦袋,一臉清純無害,“惜城哥哥,我錯了,我投降……”
顧惜城愣住了。
白染大方的離他遠點,望着窗外,不驕不躁的說,“你忘記了?我小時候經常這樣抱你的時候,你每次都讓我學日本人投降的樣子,還說想要抱我,就給我投降……”
回憶漸行漸遠……
顧惜城怔了怔,一雙深邃如午夜海洋的瞳,直勾勾的睥睨着白染。
愣了三秒,隨即目光有溫和下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記得。”
“沒辦法啊,誰叫你那時候盡喜歡欺負我了。”
“……”顧惜城沉默。
白染繼續說到:“惜城,剛纔不是有意抱你的,只不多離別這麼多年,想回憶一下兒童時代的快樂時光,所以就小整了一下你,你別生氣。”
白染淺笑嫣然,笑的很甜,說得很真。
最後顧惜城淡漠的應了句,“下不爲例。”
-
阮顏提着包和李媽交代了幾句就快速的走了出去。
錦曦小跑了幾步才勉強跟上。
錦曦呼着氣,嘟着脣,“顏顏,你幹嘛跑那麼快呀!都快跑斷我的老腿了。”
阮顏將腳步放慢些,歪這頭睥睨着她,“不是你說要是逛商場買東西的麼?”
“是啊,是我說的啊!”
“那還不快點,一會兒太陽下山天就黑了。”
錦曦四周看看,別說出租車,就連車影子都沒有。
“唉~”錦曦嘆氣,對着空蕩蕩的馬路發呆,“顏顏,你說,我們不會這麼倒黴吧,連張車都沒有遇到,怎麼回去啊!”
“……”
“嗚……”錦曦苦着臉,反正沒事,等車也無聊,就拿起筆順便將要買的東西給記了下來。
“毛巾,牙刷,杯子,……最後……還有鑰匙……”
錦曦記完了,就將小本本遞給阮顏,要阮顏看。
“阮顏,你看看,還需要什麼,我能想到的我全部都記下來了,沒有補充的你來做補充啊!”
阮顏提下眼眸看了一下。
眼神最終定格在俊秀的最後兩字上面。
“鑰匙……”
阮顏默唸着。
錦曦以爲阮顏不知道她寫鑰匙是什麼用處,只好做了一下解釋,“顏顏,你想想啊,等你去我家了,我要上班,不能天天陪你,而家裡只有一把鑰匙,誰要是有點事情都不方便啊,所以我決定了,配兩把鑰匙。”
“恩。”
阮顏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回想着鑰匙,這纔會想到天都別墅的鑰匙還在她包裡,剛纔出來的時候走的急,和張嗎交代的時候也沒想起。
阮顏掏出鑰匙,眉頭微微皺起。
“咦?”
錦曦伸出腦袋看過來,“這不是別墅的鑰匙嘛,顏顏,原來你沒有拿給李媽啊,嘿嘿,顏顏棒棒噠,還知道偷偷的藏了一把鑰匙。”
“……”
阮顏放下東西,抓起鑰匙,起身對着錦曦說:“錦曦,你在這等我,我把鑰匙拿去給李媽去,這是他們顧家的東西。”
“……”錦曦頓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對着阮顏的背影大叫道:“顏顏,你傻帽呀,鑰匙扔了就是,幹嘛還要傻不拉幾的跑回去啊!顏顏……顏顏……”
可惜阮顏已經跑了好遠了。
錦曦咬着腦袋,小聲嘀咕:“這傻孩子,真是沒救了。”
阮顏拿着鑰匙,折了回去。
眼淚卻無聲的滑落。
爲什麼?阮顏心底問自己,爲什麼要哭,離婚不是自己所希望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