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的有些吃力,不知怎麼的眼淚莫名肆意的流淌,怎麼止都止不住。
她的手指顫抖,嗓音極致的隱忍着才憋褪重重的哭腔。
她低婉的回道:“您好,請問您是?”
她其實,已經猜到了對方是誰,可她還是多此一舉的問了一嘴。
電話那端,寂靜了幾秒,片刻之後,冷淡道:“抱歉,打錯了!”
…
手機屏幕漸暗,像暗夜潮溼的內心,寂寞空洞的厲害。
安七月一瞬不瞬的盯着手機屏幕,眼底浮起大片的茫然和惶惶不安。
她感覺內心深處,乍然涌進一抹洶涌澎湃的傷痛,揪住她的心臟,令她痛到難以呼吸。
她兀自的將腦袋埋在雙膝間,眼淚無聲無息的涓涓不息。
她疼到無力之時,感覺自己好像要是死了一般,眼簾一黑,身子往前一傾,昏了過去。
她是埋頭栽在沙發,整張臉貼着沙發的靠枕,濃密的頭髮將她的臉完全蓋住。
她穿的又是一身森白的長衫,光裸着腳背,腳趾甲塗的是豔豔的紅色。
乍然遠遠的看過去,像是深夜遊離的女鬼被道士符咒定格了一般,悽豔到絕美。
在她昏迷半個小時後,被莫家伺候她的女傭發現,那時季流年還在宛城分公司的辦事處。
*
常懷敲門進入,擡眸看了眼冷豔英俊的男人。
下午從莫氏公館回來,五爺保持這種陰鷙冷貴的氣息。
看誰都不順眼,那樣子像是吃了一顆定時炸彈,稍稍一觸,能即刻引爆,炸它個生靈塗炭。
若不是,萬不得已,常懷真特麼的不想去觸雷啊。
男人從一堆公稍稍擡頭,邪冷狂野的黑眸隱隱發着森寒的氣息。
他道:“說。”
常懷暗暗在心裡默唸了一句聖母瑪利亞,各路神仙佛祖求保佑。
他連大氣都不敢喘息,眼底嗓音道:“五爺,莫氏公館來電話了!”
常懷字斟句酌,擡眸看了眼男人陰沉的俊臉,生怕哪個詞用錯了,被拖出去槍斃了。
但,他說話總是說一半的毛病,實在是可憎,可惡。
男人吧嗒一下,將手的件夾直面打在他的臉,冷沉的道:“說話說一半,你當你是拉屎拉雙節棍呢!”
常懷…霧草。
boss真是語出驚人啊!
這麼惡劣俗氣的話,boss竟然說的這麼溜?
嗯,這一定是少夫人的功勞,一定是!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少夫人威武!
常懷夾緊屁股,生怕忍不住不適時宜的再嘣個屁出來應景,到時候慘了!
他忙道:“少夫人昏倒了!”
季流年額頭青筋隱約突起,手掌握拳,淡漠的像是個世外脫離塵世的僧人,道:“讓人去看,沒什麼大事別煩老子!”
常懷內心是崩潰的,連連嗷叫了幾聲草!
少夫人昏倒了,這不大事,那什麼算做大事?
他好想問boss您留在宛城不是爲了少夫人嘛?
現在少夫人病了,您竟然無動於衷?
常懷有點搞不懂自家boss了,難道他們這是吵架了?
常懷琢磨不透,但還是不怕死的插了一嘴,道:“蘇小姐已經給少夫人瞧過了,說沒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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