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奎暗喜,但也沒特別表露出來,以退爲進,只淡淡的道:“我看您還是多休息休息,回頭您在落箇舊疾,先生醒了肯定會怪我的。”
夏芷水沒有直接回應四奎,掛了電話。
四奎看着黑掉的屏幕,又看了看正在吃早餐的男人。
莫臨風看着他一張喜形於色的臉,眉骨挑高了一度,沉聲道:“說。”
四奎走過去,將莫臨風吃一半的粥迅速給收了,然後道:“先生,您快躺下。夏小姐馬過來瞧您。”
莫臨風不動聲色的看着他,嗓音淡淡而清涼,“她來來,我躺下做什麼?”
四奎臉漲的有點紅,道:“我撒謊了,說您高燒一時半會兒醒不了…總之很嚴重。”
莫臨風很想擡腳揣他,但奈何稍稍動一下,腹部痛的跟刀絞的似的。
四奎那眼神無可憐而又小心翼翼。
他道:“先生,您想啊,您爲了夏小姐遭了這麼大罪,這不能白遭了啊。我已派人查過了,納蘭少爺人在安城出差,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您不如趁機跟夏小姐走動走動,藉着這個由頭,發發功,說不定您還有轉機呢?”
四奎說的肯,莫臨風不可能不懂這傢伙心裡的盤算。
但,用這種不太光彩的由頭去欺騙,總是叫他覺得心裡膈應,半點都不舒坦。
然而眼下,好似也這樣的機會能讓他們之間的矛盾能有所緩和了。
起光彩不光彩,面子不面子的,莫臨風倒是覺得一切都是狗屁。
有機會,自然要全方位利用。
莫臨風擡了擡眼,沒多說,直接用行動滑進被窩,覺得這事兒一旦做了,該像樣一點,多爲自己爭取一點。
莫臨風陰測測看了眼四奎,道:“安城離帝都那麼近,納蘭擡腿回來了。你去想想辦法,拖他幾天。”
四奎大喜,屁顛屁顛的點頭,再三保證這事一定做的漂亮。
五分鐘後,夏芷水穿着病號服,穿着拖鞋敲響了隔壁間的病號門。
其實,這人吧,一做壞事會心虛。
四奎在聽到敲門聲的剎那,感覺虛的腎都虧了。
他愣了好一會兒,才怔怔心神,忙不迭的跑去開門。
四奎立在門口平息靜氣調整了數秒,然後板着一張冷硬的臉,並故意做出幾分疲倦和擔憂之色,這才擰了門把手。
夏芷水凝脂如玉的小臉,表情淡淡的,看不出特別的情愫。
但從門被打開的那一瞬,直接忽略掉四奎。
她越過四奎,擡腳往房間裡走了幾步。
病牀的男人藍條白的病號服的下襬映襯着淡淡的血紅,談不多觸目驚心,但一眼瞧過去知道腹部應該受了傷。
男人臉向裡側,只留半個清雋冷毅的側顏。
夏芷水那個角度看過去,男人臉沒什麼血色,安靜的躺着像是睡着了。
風掀起紗幔時,陽光恰好傾斜進來打在男人臉側。
光影交錯渲染出來的特效,使得男人氣質越發冷儒矜貴,高高在,不可侵犯。
夏芷水眯了眯眼,對立在他一側的四奎,道:“一直沒醒嗎?”
四奎撒謊,臉不紅心不跳的回道:“沒有,一直昏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