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光影從血焰之中衝出,幾個閃動之後已到了數千丈外,扭曲變幻着化作一個五六尺高的血色人影,雙臂一揮,就要再次向着遠處飛遁。
背後卻是破空聲大作,一枚碗口般粗細的金色火焰巨箭一閃而至,準確無誤地射在了血色人影的後背之上。
“砰”的一聲悶響,血色人影和金箭同時潰散開來,金光、血焰相互交織在一起,噼裡啪啦地燃燒了起來。
隨着這金光的出現,萬丈虛空之中如同墜入火海一般,變得炙熱無比。
其中一縷血焰卻是往中間一聚,再次化作了一名尺高來高的血色小人,身影一晃,瞬移般向前飛遁而去。
彷彿早就料到了此招一般,第二枝金箭呼嘯而來,再一次撞在了血色小人身上。
淒厲的慘叫聲中,南閻尊者的這縷神魂終於被紫陽真火焚爲灰燼。
與其說他是被水生所殺,倒不如說他是死在了自己的貪婪和大意之中。
他若答應和水生交換,水生也不會冒險和其一戰,畢竟,那枚儲物鐲中若是真有青影留下的神念印記,同樣是一個不小的隱患!
盞茶過後,漫天血焰緩緩潰散消失,空中只留下了一套漆黑的戰甲和一枚赤紅色圓盾。
這套戰甲也不知道是何種材料製成,非但不懼蝕骨血焰的腐蝕,而且還能在南閻尊者法軀的自爆之下保持完好,雖說靈光黯淡,靈壓弱了許多。若是能祭煉一番,恐怕還是能恢復到原本的狀態。
不過。他身上攜帶的儲物法寶卻已毀損消失,僅剩下一些碎屑和不易損毀的靈礦紛紛跌落在了大海之中。就連那件落魂鍾都碎裂不存。
這件光滑如鏡的圓盾遠離自爆中心,倒也沒有什麼損傷。
水生早已收起了法相金身,放開神識掃過四方海域,伸手衝着虛空一抓,兩道光華一前一後從海底衝出,在空中盤旋數週之後,化作一枚四四方方的赤紅色大印和一枚六尺長短的血紅色魔刀。
大印和圓盾只是兩件不錯的靈寶,這戰甲和化血魔刀卻是不折不扣的聖階靈寶。
收起四件法寶,水生背後烏光一閃。生出一對漆黑的肉翼來,扇動雙翼衝着遠處飛遁而去,不多時,身影已經變成了一個黑色光點,消失在了天際頭。
夕陽過後,天色漸黑,水生的身影出現在了一座長有千丈,寬有數百丈的孤島之上,光溜溜的小島寸草不生。除了灰色的岩石,再沒有其它物事。
四下打量了一番,水生滿意地點了點頭,身影一晃。飛落在了海水之中。
半個多時辰,海水之中閃起一道道亮白色的禁制靈光。
這些禁制靈光僅僅出現了一柱香的時間,就緩緩消失不見。小島四周重新恢復了平靜。
此時,即使有魔祖境界的修士從這裡經過。也不可能發現這小島下方海底深處已被水生開闢出了一個臨時的洞府,還佈設了一套專門用來隱匿行藏的法陣。
將近一年的長途跋涉。一次次激戰和被人追殺,水生可謂是身心疲憊,法力損耗嚴重,再加上傾城和齊大盡皆有傷在身,一番休整和靜養是必須的。
即使這天星盛會中寶物堆積如山,任人拿取,和性命比起來,卻又是大爲不如。
一個多月後,簡陋的石室之中,水生緩緩睜開了雙眼。
內視法體,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欣慰之色,在兩顆天品丹藥的幫助下,體內的真元並沒有任何虧損,法力充沛,至於肌膚之上被蝕骨血焰燒蝕出的傷痕,也已恢復正常。
神識掃過隔壁的兩間石室,傾城和齊大還在閉目靜修。
沉吟了片刻,手掌一伸,青光閃爍之間,一枚小小飛舟出現在了掌心之中。
仔細打量了一番之後,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飛舟上被蝕骨血焰腐蝕出的幾個孔洞並沒有多少大礙,稍加祭煉就能恢復正常。
收起飛舟。
伸手在空間手鐲之上一拂,兩道光影閃過,一枚五六寸長的赤紅色魔刀和一套巴掌般大小的漆黑戰甲出現在了面前空中,兩件魔寶之上各自貼着一枚銀色符篆。
單掌捉過化血魔刀,另一隻手掌一伸,赤芒一閃,同樣多出了一把另一把赤紅色魔刃。
仔細打量,這兩枚魔刃無論是式樣還是大小比例,果然是一般無二,就連透出的靈壓似乎都沒有多少差別。
這枚從玉骨魔君手中得到的魔刃,同樣已經踏入了聖階寶物的行列,只可惜,從這刃身之上的豁口來看,此刃的材質明顯比不過化血魔刀。
好在,當日的一擊並沒有把此刀徹底斬斷,重新祭煉後也能恢復完好。
水生心頭突然靈光一閃,浮出一個念頭來,若是拿玉骨魔君的這枚魔刃冒充化血魔刀出售,只怕沒有幾人能夠辨出真僞,說不定會賣上個好價錢。
當然,若是直接把此刀給丟棄在一個人多之處,肯定會引起一場瘋狂的爭奪。
收起魔刃,順手揭下化血魔刀之上的封印符篆。
轟的一聲,一團血焰從刀身之上升騰而起,濃濃的血腥味頓時充斥在整間石室之內。
水生眉頭不由微微一皺。
看來,這兩枚魔刃還是有着不同之處。
щщщ .TтkΛ n .℃ O 伸手取出一枚天罡劍來。
法力一催,一刀一劍盡皆化作五尺來長,高舉天罡劍衝着化血魔刀用力斬去。
六次接連相擊,停下手來,仔細一看,一刀一劍之上竟然沒有一處豁口。
心中不由暗自滿意。
對於已經認過主的聖階靈寶來說,若是原主人沒有身亡的話,是很難被新的主人認主並完全駕馭的。除非你的法力完全強過對方。
水生直到現在都無法徹底化去玉骨魔君留在那枚魔刃之中的神念印記,也就無法把那枚魔刃駕馭由心。正因如此,他平時是很少拿出那枚魔刃對敵的。
放開神識細細掃過化血魔刀。並沒有任何神念殘留,看來,這南閻尊者除了這兩具血影分身,並沒有其它分身存在。
把化血魔刀向着空中一拋,雙手掐決,口中唸唸有詞,右手食指一彈,一道五色光絲從指尖飛出,衝着魔刀之中飛去。
“鐺”的一聲。如同被金鐵之物擊中一般,魔刀刀身一陣劇烈顫抖,這道五色光絲竟然被一彈而回。
水生頓時愣住。
神念竟然無法注入此刀?那方纔此刀又爲何能被自己以法力催動?
沉吟了片刻,伸手衝着眉心一指,嗡的一聲,眉心之間如同生出一道眼睛一般裂開一道口子,一道手指般粗細的五色光柱一閃而出,擊在了魔刀之上。
“砰”的一聲悶響,五色光柱潰散。魔刀卻是盤旋着撞在了石壁之上,直接鑽入了石壁之內。
水生搖搖頭,嘴角邊浮出一絲苦笑。
看來,此刀並不是那麼容易被收伏祭煉的。
仔細思量了一番過後。右手衝着魔刀一抓,再次把其捉在了手中,持刀在左手中指指尖一劃。指尖之上頓時出現一道刀口,鮮血隨之涌出。
沒想到。魔刀方一沾染上這鮮血,頓時嗡嗡顫抖了起來。如同噬血的猛獸一般用力一吸,水生體內的血液竟然飛快地衝着指尖涌來,眨眼之間,已有不少血液被魔刀吸入其中,魔刀之中衝出的血焰頓時亮了幾分。
水生面色微微一變,猛然縮回了手指,魔刀卻如同有靈性一般,顫抖着想要跟過去,水生哪裡會遂它如願,右臂一揮,魔刀頓時遠離了左手。
怪不得此刀會被人歸入七大魔器之一,還真是邪性。
“若要徹底駕馭此刃,必須以自身精血來伺養,此刃固然可以施展出絕命一擊,越階擊殺對手,也有可能一次性吸乾法寶主人的精血,讓其隕落不存!”
想起拍賣會上青影的這番言語,水生心中不由一陣猶豫。
南閻尊者究竟有沒有煉化並完全駕馭此刀,他並不清楚,當然,此魔乃是狂戰魔君的嫡系子孫,也許有其它的辦法可以煉化此刀。
別說此刀有可能把自己體內精血吞噬乾淨,就是吞噬掉一半或者三分之一,都能讓自己元氣大損。
自己如今並不缺少法寶,爲了此寶損失體內精血,似乎是一件極爲愚蠢之事。
既然此刀不用祭煉已能簡單驅使,還是等摸清楚此刀的具體威能以後再說。
想到此處,隨手把那張封印符篆再次貼在魔刀之上,收起魔刀。
目光落在戰甲之上,打量了片刻,伸手衝着眉心一指,一道五色光柱飛出,一閃,落在了戰甲之上。
這五色光柱竟然沒有被一彈而回,反而沒入戰甲之中不見。
水生雙目不由一亮,手中掐決,一道道五色光絲源源不斷地沒入戰甲之內。
不多時,戰甲之上已然浮起了一層淡淡的五色光華。
伸手揭掉封印符篆,轟的一聲,戰甲之上同樣是騰起一團赤焰,不過,這赤焰之中卻有一道道五色光絲閃爍不定。
神念試着溝通戰甲,沒想到,這戰甲竟然真的飛快漲縮起來。
水生身影一晃,離開石榻,在靜室之中站直了身軀,伸手衝着戰甲一招,赤焰一閃,戰甲已是披在了水生身上。
下一刻,水生卻又是面色大變。
這戰甲之內竟然如同生有無數根尖刺一般,瞬間刺破了肌膚,體內的血液通過這些尖刺直接向戰甲之中灌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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