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這無恥的老傢伙!”
“對,殺了他?”
十幾名男女修士紛紛從山峰之上站起身來,羣情激奮,其中有幾名修士一邊冷言冷語地指責金蝠王,一邊祭出法寶,竟然對金蝠王絲毫都不畏懼,
聽其言語,再看看行動,顯然,風嘯鷹一族的實力遠遠強於金翼蝠一族。
山巔之上,一名二十出頭的銀袍男子面沉如水,緩緩站起身來,望向凌空而立的金蝠王,雙眉一揚,不客氣地冷聲說道:“金蝠王,識相的話自行離開,本公子就當你得了失心瘋,不與你計較!”
話音未落,右手向着虛空隨意一抓,烏光閃爍之間,手中多出一杆丈許長短的漆黑長矛,一抖一晃,化作丈許之長,隨着長矛的出現,四周的虛空一陣陣微微顫動。
山洞之中,聽到“金蝠王”三字,水生心中暗自打鼓,如果是其它妖物,僅憑神識也許還無法發現這處陷蔽的洞府,對於聽覺敏銳的金翼蝠一族來說,這山洞的洞口卻實在是大了一些,即使幻陣遮擋,只怕也不濟與事。
對頭既然已經找了過來,爲了蝶衣,只能一戰,水生正準備站起身來踏出洞府,卻沒想到風嘯鷹一族十幾名妖王竟然會鬧騰騰地和金蝠王針鋒相對起來,水生不由停下了催動禁制令牌,一邊側耳傾聽外面的動靜,一邊盤算着如何渾水摸魚。
“諸位道友,妾身和金蝠王此次前來,只是想請大家暫時離開這大孤峰一個時辰。並非想要佔據此峰,這一點。妾身可以保證!”
一聲妖滴滴的女子聲音突然在此時響起。
聲音雖說不大,卻是清晰至極地傳入洞府之中。彷彿說話的女子就站在水生對面一般,隨着話語,水生體內氣血的流轉竟然快了幾分,心中一驚,慌忙收束心神,催動真氣在體內流轉十幾個周天,這才無恙。
湖面上空,金蝠王身側不遠處,白光一閃。柳如夢現出身影,含笑望向山巔之上的銀袍男子。
看清柳如夢的模樣,銀袍男子的面色不由難看了幾分,沉吟了片刻,沉聲說道:“柳前輩此言何意,難道在這一個時辰內,大孤峰上會有寶物從天而降嗎?”
手中長矛卻是驟然一亮,迸發出一道道刺目烏光,嗡嗡作響。
“妾身只是聽金蝠王言道,有一名偷了他族中貴重法寶的兇徒就藏在這大孤峰上,這纔跟過來看上一眼?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如此大膽!”
柳如夢不負責任地隨口說道,嘴角邊笑容不變。雙目秋波流轉,一對大眼睛在十幾名修士臉上轉來轉去,彷彿“兇徒”就在這些人中。
聽聞此語。銀袍男子的目光從柳如夢身上又落在了金蝠王臉上,冷聲說道:“不可能。我等已經在這裡呆了一年多的時間,雖說有幾族修士從此處經過。卻沒有任何修士在大孤峰上做過停留!”
“大哥,這金蝠王分明沒安好心,想要栽贓給我們,不用和他們廢話,讓他們馬上離開!”
銀袍男子左側不遠處,一名臉蛋圓圓的黃衫少女脆聲說道。
聽到銀衫男子和黃衫少女的言語,金蝠王不由火冒三丈,若是沒有柳如夢在側,肯定會毫不客氣地大打出手。
幾千年下來,踏入弱水淵中的各族修士紛爭不斷,相互之間卻也有一個不成文的禁令,那就是,挑戰和廝殺只限於在同階修士之間,無論是妖王境界還是地仙境界,都不得隨意屠戮比其低一個大境界的修士,只有在對方主動挑釁的情況下,才能放手反擊。
若是不遵守這條禁令,沒人看見倒還罷了,只要有人看見並把消息走漏,施暴者以及所在的族羣就會被弱水淵中的所有修士羣起攻之。
有柳如夢在身邊,卻只能是忍氣吞聲,聽柳如夢方纔的言語,分明是在挑撥自己和風嘯鷹一族的關係,又怎會替自己保守秘密,消息一旦走漏,不但風嘯鷹一族的族中長輩不會饒過自己,現下待在弱水淵中的幾位同階修士也找到了羣起攻之的藉口。
若是這風嘯鷹一族的實力和金翼蝠一般,倒也不怕,只可惜,風嘯鷹一族的實力卻遠遠高於金翼蝠一族,如今更是有兩名地仙境界的存在。
金蝠王不得不把心頭的怒火一點點按捺下去,當然,若是能夠確定水生就在這大孤峰上,那就沒必要如此忍讓,直接捉了水生就走,別人即使想來找自己麻煩,也有辦法躲避,只要得到水生體內的先天真氣,別說進階到中期境界,就是直接飛昇到天界,也是大有可能。
想到此處,面色一沉,冷聲說道:“凌驍小兒,看在你父親的面上,本王可以不計較你方纔言語中的不遜,不過,本王一向沒有多少耐心,給爾等十息的時間,沒有離開大孤峰者,死!”
話音未落,把體內神識之力瞬間向外全部放出,一道道白濛濛的光影頓時如同波浪一般向着四周擴散開來。
被這道神識之中蘊含的恐怖威壓驟然一擊,山峰之上的十幾名修士人人色變,腦中嗡嗡作響,體內氣血沸騰,幾名法力低下之人,身軀更是情不自禁地晃了幾晃,差點跌倒在地。
畢竟是差着一個大境界,金蝠王的神識之力又遠較普通的初階地仙要強上一些,就連馮驍都是眼前一黑,手腳一軟,長矛差點跌落在地。
洞府之外的禁制被這道神識一擊,嗡嗡作響,一陣劇烈漲縮。
金蝠王目光中不由閃過一絲狂喜之色,就連其身側的柳如夢也是神情一變,把目光望向了洞府所在的方向。
洞府之中,水生的臉色卻是難看之極,如果只有金蝠王一人,自己提前做下的手段還可以一用,現在分明又多了一位地仙境界的存在,自己貿然衝出洞府,可全無一絲勝算,一旦落敗,那是逃也逃不掉。
不過,風嘯鷹一族若是被迫離開此地,自己獨自一人面對金蝠王和那名女子,那就死得更快。
想要渾水摸魚、火中取栗,也只有此刻這一個時機。
心一橫,一道真氣沒入禁制令牌而去,“嗡”的一聲,白光閃過,一個斗大的符文從禁制令牌之中飛出,落在禁制光幕之上,一道道雪白的禁制靈光頓時向着湖水之中飛卷而去。
水生身周卻是烏光閃爍,身影在烏光之中扭曲變幻,一片片漆黑的鱗片飛快地浮出體表,手腳也變成了虯結有力的龍爪,頭頂之上生出一根漆黑的尖角,越來越長,未等這道遮擋住湖水的禁制光幕完全撕裂,一道半人半龍的光影已然向着光幕衝去,身影一晃,衝出洞府而去,寒徹骨髓的湖水頓時把這水生給包裹在內,水生的心中卻有一團沸騰的火焰被瞬間點燃......
“金蝠王,這可是你先動手的!”
山峰之巔,馮驍突然雙目圓睜,厲喝一聲,長矛向着空中一拋,一聲刺耳的尖嘯聲中,長矛迎風化作一條十幾丈長的黑色巨蟒,搖頭擺尾地向着金蝠王撲去,大嘴一張,幾十道漆黑光絲從口中噴出,眨眼間,化作一道道丈長的矛影,佔據了畝許空間,“咻咻”作響,每一道矛影之中,都蘊含着強大的威壓。
離着馮驍最近的那名黃衫少女似乎早就在等着馮驍出手,看到長矛變成了一條巨蟒,目光中頓時露出一絲興奮之色,嬌吒一聲,雙手一揚,兩隻銀光燦燦的圓球飛到了空中,砰砰兩聲悶響過後,兩團銀光在空中爆開,兩名身高丈許的銀甲傀儡大步走了出來,手中各自提着兩把寒光四射的長刀,一左一右地向着金蝠王撲去。
其它的修士,動作也慢不了多少,紛紛祭出手中法寶,嗡嗡的響聲中,一件件光華閃爍的法寶齊齊向着金蝠王飛去。
眼看着一道道漆黑矛影撲面而來,金蝠王冷哼一聲,左手大袖向前隨意一揮,“轟隆”一聲巨響,一大團滾滾烈焰從袖中飛出,在眼前爆開,化作一道五六丈厚幾十丈寬闊的厚厚火牆,擋在了身前。
右手向着虛空一抓,赤芒閃過,手中已然多出來了一條生滿倒刺的赤紅色軟鞭,手腕一抖一揚,一道道鞭影帶着一溜溜火光,向着十幾名修士飛去。
隔着遠遠的距離,鞭影竟然是後發先至,比大多數修士的法寶都快了一步。
那條黑色巨蟒口中噴出的矛影撲入火牆之後,火牆一陣陣劇烈顫抖,卻並無任何潰散消失的跡象,其中幾道矛影竄出火牆,卻被突然出現的鞭影給擊得粉碎。
就在凌驍祭出長矛的那一霎那,柳如煙的身影只是一晃,白光一閃,竟然無聲無息地消失不見。
漆黑如墨的湖水卻在此時劇烈翻騰起來,彷彿平靜的湖面之下藏着一隻神通廣大的妖魔,正在興風作浪一般,轟隆隆的響聲中,一股強大的威壓突然間從湖水下方沖天而起,捲動湖水飛起百丈之高,一個個巨浪砸下之時,卻是化作十幾條水桶般粗細的漆黑蛟龍,張牙舞爪地齊齊向着金蝠王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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