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按規矩,易寶大會期間,元嬰期和金丹期修士可以隨意進出閬苑城,練氣期修士卻要事先交上二十塊低階靈石,領取一枚憑證,方能自由進出!”水生正在詫異,明鐺已經悄悄傳音過來。
水生頓時恍然,不由暗暗納罕石案之上的八角形法盤,竟然能夠測出自己是練氣期修爲。
爲首的黑甲衛士見劉泰走來,早已滿面含笑地站起身來,拱手施了一禮,說道:“劉前輩,晚輩也是職責所在,還請見諒!”
劉泰取出二十塊低階靈石,整整齊齊放在石案之上的托盤之內,隨後又從袖中摸出三塊中階靈石,悄悄塞到爲首黑甲衛士手中,笑道:“魏道友辛苦了,等下了職司之後,不妨到老夫的摘星樓走上一遭,老夫那裡可是新添了不少上品法器。”
看到劉泰的舉動,三名衛士一個個喜笑顏開,一塊中階靈石價值一百低階靈石,劉泰如此大方賞下,顯然另有隱情。
魏姓衛士小心收好靈石,悄聲說道:“劉前輩太客氣了,有什麼吩咐,我等兄弟一定全力照辦。”
“也不是什麼大事,冰封谷的龍若雲,此時正帶着幾名金丹期修士在離閬苑城數百里之外劫殺參與易寶大會的道友,想必已經有不少道友慘遭毒手!”劉泰緩緩說道,臉上閃過一絲憂慮和憤怒之色。
三名黑甲衛士不由面色大變,其中一名衛士飛快地從腰間取下一枚法器,似乎要傳訊給城中的執法衛隊。易寶大會期間。有人劫殺與會修士,再也正常不過。可是象這種名目張膽地大規模行動,而且還有人舉報。城中的執法衛隊自然不能坐視不管,即使那人是名揚九州的冰封谷修士,也不能不做出個樣子來。
魏姓衛士則問道:“敢問劉前輩,可否知道龍若雲殺人劫寶的具體地點?”
“龍若雲現在的具體位置,老夫還真不清楚!”劉泰伸出胖胖的手掌輕撫長鬚,搖搖頭,思索着說道:“一個時辰前,龍若雲等幾名賊子想要對我玉鼎門弟子不利,恰好被我門長老碰到。略施薄懲,已經重創而逃!幾位道友若真顧及閬苑城和易寶大會的名聲,杜絕這種奪寶殺人的宵小行徑,不妨把這則消息在整個閬苑城傳開,我想,會有不少金丹期道友對此事感興趣!”
魏姓衛士心中頓時恍然,展顏一笑,恭敬地遞過一枚圓圓的小銀牌,說道:“多謝前輩提醒。前輩放心,在下這就把消息傳開,那龍若雲即使名聲再大,這次也要讓他栽個跟頭!”
劉泰滿意地點點頭。壓低聲音說道:“若是有龍若雲伏首的消息,不妨告訴老夫,必有重謝!”說罷。衝三人拱手一禮,轉過身來。向水生二人走來。
劉泰和衛士的對話,聲音雖小。水生卻是聽得一清二楚,不由重新打量了一眼劉泰,心中的不滿稍減,反而對這名胖子的心計暗自佩服。
此消息若是在城中傳開,好處之大,可想而知。劉泰並沒有明確說出擊傷龍若雲之人是誰,與會之人若是知道玉鼎門中有元嬰長老來到了閬苑城中,玉鼎門參加易寶大會的弟子自然會安全不少。
龍若雲既然有如此大的名頭,自然會有不少人知道他身上法寶衆多,此時被元嬰修士擊成重傷,亡命逃遁,肯定會引起那些覬覦其身上寶物的金丹期強者注意,劉泰特意把龍若雲受傷時間推後,說不定有人動心之下,就會前去找其麻煩!
再者,自己殺人奪寶的行爲肯定也會被此事所遮掩,天心宗修士的死亡說不定也會被暫時記在冰封谷頭上,無法說請,想到這裡,水生心中突然一動,莫非淨空已經告訴了劉泰自己的舉動?淨空以前在閬苑城呆過幾年時間,應該和劉泰比較熟悉。
穿過城門,進入到石城之中,水生纔看得分明,一排排高低不同的石屋,整齊排列在青石大街兩側。寬窄不一的大街小巷,穿插在一幢幢石屋中間。密若蛛網的大街小巷,星羅棋佈,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條街道,多少間石屋。
整個閬苑城的面積,比水生唯一到過的龍陽城要大上許多倍。
一條條青石大街兩側,栽種着一排排蒼翠欲滴開滿鮮花的不知名花木,隨處可見高大的巨石雕塑,大多是一些遠古傳說中的真靈神獸,或蹲或站,一個個看起來威武雄壯。也有一些雕塑是人類修士,神態各異惟妙惟肖,看其衣飾打扮和今人大不相同,似乎也是數千年前的古修,應該都是大大有名之人。
三三兩兩的修士在一條條街巷中悠閒地走動,從一間間石屋之中進進出出。整個城池之中都被下了禁空禁制,除了高深莫測的元嬰修士,根本沒有人能夠在空中高來高去。
一輛輛精美的獸車從大街上馳過,拉車的,是一隻只高大的麋鹿、白羊以及各種靈禽異獸,甚至還有虎豹青狼等兇獸。
沒有雞鳴犬吠,只有鶴舞翩翩,沒有喧囂吵鬧,只有輕言慢語。熙熙攘攘的行人,一個個衣着光鮮,氣度不凡,凡人間珍貴的珠玉環佩,在這些修士的身上則是普通至極的裝飾物品。
早有一輛氣派的金色獸車等在街旁,劉泰當先向獸車大步走去。待三人都踏上獸車,劉泰衝趕車的年輕男子說道:“回去!”
由於禁空禁制的原因,城中無法御器飛行,獸車可以說是最好的代步工具,至於直接騎着妖獸在街道上行走的修士,竟然也有,只不過都是一些一、二級低階妖獸,並沒有三級以上的妖獸存在。
男子恭敬地點頭稱是,手一揚,一道白色光絲擊在當頭的麋鹿身上,四隻麋鹿頓時昴首向前走去。看那四隻麋鹿的樣子,與普通的麋鹿大爲不同,身上隱有一層土黃色光芒閃爍,至少也是二級妖獸,趕車的男子雖然是俗家打扮,卻穿着玉鼎門主事弟子慣常穿戴的藍袍,看來也是玉鼎門修士。
初時車行較慢,到了最後,獸車竟然慢慢地在街道之上浮起尺許之高,四隻拉車的麋鹿彷彿是在凌空漫步一般,不但速度比馬車快上不少,更是平穩之極。
走過兩條交叉的青石大街,再穿過十數條寬窄不一的街道,獸車在二幢通體由白玉徹成的樓閣前停了下來。
二幢樓閣外形相似,高約二十丈,分爲五層,與周圍一排排一幢幢低矮的二三層高樓閣比較之下,猶如鶴立雞羣一般,氣派雄偉。
左側一幢樓閣牌匾之上浮着三個金漆大字“摘星樓”,右側一幢寫着“魁星樓”。
三人在摘星樓前下得獸車,劉泰衝趕車的男子低聲吩咐了幾句,獸車掉個頭,向另一個方向馳去,劉泰這纔對二人做出請的姿勢,當先向摘星樓內走去。水生左右觀望了一番,跟了進去,明鐺緊隨其後。
從外面看,摘星樓一樓的地方並沒有多大,可等水生走進以後才發現,一樓廳室竟然長寬皆有百丈,不由暗自納罕,看來是有大神通的修士在這樓中設下了空間禁制。
大廳中擺着二十多張丈長的玉案,玉案之上,罩着一個個淡淡的白色光罩,光罩之內擺放着一件件式樣各不相同的法器、靈物,每一名玉案之後都有一名相貌伶俐的男、女修士,正在向絡繹不絕的客人介紹着各種法器和靈物。
二樓和三樓同樣被設置成了交易場所,不時有修士進進出出,不同的是,二、三兩樓中的寶物看起來要比一樓貴重一些。三樓只有四張玉案,玉案之上放置的竟然是三件低階法寶和一本功法秘籍,寶物之外的禁制靈光也比一樓要強大許多,而且四周的石壁之上同樣施有禁制,神識掃過,被一彈而回。三樓有六名修士擔任待者,皆有練氣七層頂峰的修爲。
第三層和第四層之間的樓梯,被一層淡淡的白光整個籠罩。水生剛一步入四樓,就感到法力受到部分壓制,看來,四、五兩層整個樓層都被下了禁制。
五樓中,一間不大的雅靜廳室內,三人分賓主而坐,一名臉蛋圓圓的白衣待女分別在三人面前擺上香茗、靈果後,悄悄退出室外。
“來來來,周師叔、明鐺師妹,嚐嚐這雲霧山的靈茶和蓬萊仙島上採來的明煙果。”劉泰殷勤地打着招呼,親自給水生和明鐺二人面前的玉杯中滿上茶水。肥胖的手掌倒起茶水靈活至極,一點都不顯笨拙。
水生輕輕抿了一口茶水,果然入口甘香,緊跟着,就連肚腹之中都傳出一種舒暢之意,暗自稱讚。而那生得如同雞蛋一般模樣的白色靈果,吃起來更是清冽甜美,入口即化,連一點渣滓都沒有。水生從未吃過這麼好吃的果子,一口氣吃了三個,仍然意猶未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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