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手中攥着第二枚天遁符,飛快地注入真氣,正要激發開來,聽到金身巨人刺耳的慘叫,情不自禁地扭頭望了過去,臉上的神情頓時變得怪異之極。
嘴巴大張,似笑非笑,兩眼瞪得溜圓,緩緩轉過身來,忘記了催動符篆。
不相信一般,伸手揉了揉眼睛,再次放眼望去,心神所動,縱橫飛舞的天罡劍突然間全部沖天而起。
沒錯!
金身巨人早已變成了一團團碎肉。
而就在這一瞬間,碎星劍再次恢復了心神聯繫!
另一側,黑虎同樣發出一聲興奮的吼叫,空中,一道道墨綠色光絲還沒有來得及聚合在一起,已然被其一掃而空,全部吞入腹中而去。
水生想要縱聲高喊,有外人在側,卻也只能強自壓抑住心頭的興奮。
手中白光一閃,收起天遁符,背後雙翼狂扇,掉頭飛了回去。
遠處,那隻翎羽雪白的妖鷹同樣在空中停下了身影,一對妖目滴溜溜轉動,詫異地東張西望。
一枚枚天罡劍在空中相互交擊,丁當作響,扭曲變幻着化作一道道烏光沒入水生體內不見。
碎星劍重新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光華盡斂,靜靜地懸浮在空中,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水生背後白光連閃,收起雙翼,伸手捉過斷劍,上下打量,心中暗自疑惑,不明白這斷劍和金身巨人之間方纔究竟發生了什麼。
一道帶着幾分詫異和疑惑的聲音突然間在耳畔響起:“道友,難不成你已經把那魔物給殺了?”
擡頭望去,妖鷹天禽正在遠處打量着自己。卻不敢靠近。
水生手中烏光一閃,斷劍收入體內不見。神色自若地點了點頭,淡淡說道:“這魔物想要自絕。在下也沒有辦法?”
“這......道友好神通,小弟佩服!”
天禽心中一陣陣波瀾起伏,沉吟了片刻,雙翼一扇,遠遠地飛了過來,上下打量着水生,詫異地問道:“敢問兄臺究竟是什麼境界?”
“上階地仙?”
水生實話實說。
伸手向着虛空一招,一枚核桃般大小閃爍着一道道暗金色光華的黑色圓球輕輕一跳,落在了掌心之中。正是這金身巨人的魔晶。
仔細打量了一番,水生心中暗自一喜,雖說方纔一戰金身巨人耗費了大量的真元之力,這枚魔晶之中蘊含的真元還是勝過了騫馱的那枚魔晶。
隨手收入空間手鐲之中,目光左右四顧,最後落在了一處所在,伸手一招,一枚仿若透明一般的儲物手鐲飛了過來。
神識掃過,這枚手鐲之中的空間比自己的空間手鐲還要大上倍許。拿在手中更是輕飄飄如同無物,手鐲之中琳琅滿目地堆滿了各種物品。
此時,自然是無心細看,不客氣地收了起來。擡頭望向展翅飛來的天禽,淡淡一笑。
碎星斷劍已然暴露,這兩名妖物同樣是神通廣大。水生不得不妨,此時。越是沉着淡定,反而越是安全。
“嘖嘖嘖。兄臺真乃神人也,小弟佩服!”
天禽身周白光閃爍,搖身一變,再次化作了白袍少年的模樣,口中嘖嘖讚歎,心中卻說什麼也不相信水生是一名上階地仙。
“對了,貴師兄無恙吧!”
水生目光左右四顧,卻沒有發現銀甲男子的身影,隨口問道。
“兄臺放心,大師兄一向擅長土......”
天禽話語說了一半,銀甲男子的聲音卻遠遠地從一處山坳間傳來:“承蒙道友掛記,在下一時半刻間還死不了?”
斷崖之畔白光一閃,銀甲男子的身影從石縫之中鑽出,無袖軟甲之上卻已生出了一道道裂縫,眼看就要碎裂開來,面色蒼白,胸前一片斑駁的暗紅色血跡,體內透出的靈壓比方纔弱了一半有多。
那道矯若驚龍的劍影雖沒有斬在他身上,凌厲的劍氣卻還是隔着塵沙泥土把其擊成了重傷。
水生暗自鬆了一口氣,這天禽縱然遁速如電,神通卻是不及這名銀甲男子。
銀甲男子腳步一擡,身影騰空而起,衝着水生飛來,遠遠地拱手一禮,說道:“在下九宸宮鬥姆元聖座下弟子天蓬,敢問道友尊姓大名,師出何門?”
“道友客氣了,在下週水生,現下只是一名散修!”
水生拱手還了一禮,怎麼說此妖也是中階天仙的境界,其隱匿、土遁以及看破幻象的神通遠比自己要強,雖說這場災禍是因他而起,卻也不敢對其怠慢。
想到此處,看似隨意地問道:“敢問道友是如何看出了在下的人族修士身份?”
“這個嘛,卻不是看出的,而是聞出的,在下生來就有這種天賦秘術,鼻子比常人靈了一些!”
銀甲男子嘿嘿一笑,爽朗地說道:“魔族哪個不是臭哄哄的,道友身上卻沒有這種味道!”
水生先是一愣,隨後卻是啞然失笑。
魔族身上有沒有味道,他卻聞不出來,至於此人是在敷衍自己,還是真有此種天賦神通,倒也沒有細究的必要。
初次見面,誰肯把秘密一鍋端出?
“對了,兄臺不介意小弟把自己的法寶碎片給收回吧?”
另一側,天禽帶着幾分忐忑地問道,方纔他一心逃命,並不知道這名神通廣大的上階魔祖是如何被水生所殺掉,對水生可謂是暗自忌憚。
望着跌落在地面之上的穿雲箭,心中如同滴血一般難受,還好,這穿雲箭只是斷折,並沒有徹底碎裂,還能加以修復。
“怎麼會呢,道友請便!”
水生身影一動,閃開了一步。
口脣翕動,無聲低語幾句,黑虎頓時縱身從遠處飛遁而來,身周金光一斂,現出了原形,興奮地衝着水生搖了擺尾巴。
天蓬同樣是四下打量,想要尋找自己那枚銀斧和印璽的碎片,卻發現,這兩件法寶的碎片早已在方纔的激戰之中被砸到了地底深處不見。
而那兩頭狡猙獸的屍體,卻是躺倒在一處狼藉一片的深坑之中。
輕嘆一聲,袍袖一揚,兩團烈焰飛出,把兩頭兇獸的屍體給裹在了其內,焦臭的味道頓時遠遠傳來。
看到黑虎突然間現出了真身,頓時怔住,兩眼直勾勾地說道:“道友這隻靈獸似乎大不簡單,莫非是傳聞中的噬魂獸不成!”
“道友好眼力,一隻幼獸而已,平日裡也幫不上什麼大忙,只不過,此獸伴我一起長大,卻是不捨得它離開。”
水生輕描淡寫地說道,袍袖一揚,一道墨綠色光華從靈獸環中飛出,捲起黑虎收入環中而去。
天蓬心中卻是波瀾起伏,愈發地覺得水生的身份神秘莫測。
噬魂獸雖說不是強大的真靈一族,成年之後卻也有諸多大神通。
忍不住問道:“恕在下多嘴,道友身懷碎星聖劍如此異寶,爲何還要在修羅族勢力範圍之內活動?難道不怕招來殺身之禍嗎?”
聽聞此語,水生心中不由暗自腹誹,方纔這殺身之禍,豈不正是此妖引起?
沉默了片刻,苦笑道:“在下自然知道此點,如此做,卻是無奈之舉,實不相瞞,在下原本是要到銀光城中尋找愛侶,沒想到銀光城卻失陷在了修羅族手中,不得已才流落此地!”
“哦,道友的意思是,與道侶失散了?”
“沒錯,正因如此,在下才不得不提着腦袋到這被修羅族佔領的區域尋上一番。”
“哼,這該死的紫紋修羅一族,好端端的太平日子不過,偏要挑起戰火,我兄弟二人之所以到此,同樣是爲了解救被他們所擄走的族人!”
天禽在一旁憤憤不平地插嘴說道。
水生心中不由大爲詫異,沉吟着問道:“在下雖說沒有到過章峨山,卻也聽聞章峨山離此距離遙遠,而貴族也沒有和修羅一族接壤,難道說修羅族不遠萬里擄走了貴族修士?”
“不是修羅族,是夜叉族,道友也許還不知道,夜叉七十二族如今已經和修羅族走在了一起,方纔被道友擊殺之人名喚摩羅,身具修羅族和夜叉族雙重血脈,正是他率領着一隊人馬侵入了我族領地,屠殺了我族上百萬族衆,而在下的師妹天心也在那次大戰中失蹤。”
天蓬冷聲說道,隨着言語,一股冷冽的殺機從體內迸出。
“沒錯,我二師兄天遒就是被這摩羅擊成了重傷!”
天禽帶着幾分稚嫩的圓圓臉蛋之上如同罩上了一層寒霜,接過話頭說道:“我兄弟二人已經發過誓言,要讓修羅族和夜叉族付出十倍的代價?這些時日來,凡是遇到落單的魔尊境界以上修士,一概擊殺!”
聽聞此語,水生心頭一陣熱血上涌。
九宸宮實力不弱,鬥姆元聖乃是一名神通廣大的金仙,不過,修羅一族的整體實力顯然更強大,這一點,從天蓬這名九宸宮大師兄只是一名中階天仙就能看得出來。
相比之下,人族的整體力量要遠遠強於九宸宮,可是人族修士中卻哪裡有天蓬、天禽二人這樣的膽識和勇氣?
不說其它,若是銀光城中的十餘名天仙境界的修士能夠不懼危險地結伴到修羅族中大肆殺戮一番,修羅族別說攻陷銀光城,只怕是無法在人族疆域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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