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袍青年同樣是面色大變,一直以爲那些擊殺衆妖獸的冰矛是玄龜施展的神通,沒想到,玄龜背上另有其人,放開一縷神識掃過水生法體,竟然如同石沉大海一般,被一吸而走。
白袍儒生祭出的玉尺到了水生頭頂上空,盤旋飛舞着化作幾十道雪白的尺影,分從前後左右四個方向衝着水生和玄龜砸了過去,一時之間,竟然看不出哪道尺影是真,哪道尺影是假。
刺骨的寒意先着玉尺一步飛卷而來,方圓數百丈之內的空間猛然一窒。
水生卻是不躲不閃,甚至連看都沒有去這頭頂之上的幾十道尺影,右手一揚手中“冰劍”,一道凌厲的劍意從長劍中沖天而起,撞在了其中的一枚玉尺之上。
“轟”的一聲大響,玉尺如同被重物所擊,瞬間四分五裂,化爲一片片碎片四散飛舞,眼看就要砸在水生和玄龜身上的一枚枚尺影,卻是突然間全部潰散了開來,化作一團團冰寒刺骨的白霧。
“不可能?”
錦袍青年再一次失聲驚叫,望向水生的目光,如同在望着一名妖魅一般,這枚葫中劍雖說鋒利無比,卻不是水生的法寶,即使是自己出手,也難以僅憑一道劍意來擊碎白袍儒生祭出的玉尺。
這似乎已經超越了化神修士應該擁有的神通,難道說,水生是一名地仙境界的存在,想到此處,心頭不由一陣膽寒,卻是強壓下怯意。暗自爲自己鼓氣,這人界。哪裡會有地仙境界的存在?
玉尺碎裂之時,白袍儒生胸口一痛。口中狂噴一口鮮血,這枚玉尺在其法體之內已然祭煉了上千個年頭,雖說只是一件頂階法寶,其威力卻不遜於一枚剛剛祭煉的靈寶,沒想到,竟然會被人憑藉一道無形的劍意給擊得粉碎。
“一齊動手,殺了這小子!”
紫袍老者怒喝一聲,雙手袍袖同時一揚,三道刺目光華衝着水生和玄龜激射而去。
一股滔天的靈壓沖天而起。四周的海水一陣劇烈翻騰。
三道刺目光華在水生和玄龜的頭頂之上盤旋一週之後,化作一尊十餘丈高的七層寶塔和兩枚寒光四射的青銅巨斧。
“嗡嗡”的響聲中,七層寶塔塔身扭曲變幻,驟然間迸射出萬道刺目金光,如同在海水之中陡然升起了一輪金色驕陽一般,晃得水生和玄龜眼前各自一花,一道強大的空間之力已然從寶塔之中衝出,玄龜身週一緊,竟然有種想要飛騰而起。撲入塔中的感覺。
趁着二人眼花繚亂之時,兩柄五六丈長的青銅巨斧卻是一左一右衝着水生和玄龜的頭顱旋轉着斬了過去。
與此同時,那枚八棱紫金錘光影一閃,擋在了紫袍老者的頭頂之上。
聽到紫袍老者的呼喊。白袍儒生顧不得心疼那枚玉尺,手一揚,一道銀光從袖中飛出。在頭頂之上盤旋一週之後,化作一隻直徑丈許的銀鍾法寶。口中唸唸有詞,擡手擊出一道法決。“當”的一聲大響,一道道銀色波紋頓時以銀鍾爲中心向着四周飛速散開。
鐘聲方起,玄龜只覺得耳畔嗡嗡作響,體內真氣如同失去了控制一般,瞬間沸騰開來,龐大的身軀不由自主地扶搖直上,竟然真的衝着那座金燦燦的寶塔衝去,心中暗道不妙,用力晃了晃碩大的三角腦袋,狠狠咬動舌尖,刺痛感伴隨着一絲清明在心頭飛速流轉,意識瞬間恢復了正常。
眼前,一枚青銅巨斧已經旋轉着斬了過來,灑下一片寒光,風聲呼嘯!
玄龜低喝一聲,法力一催,龐大的身軀陡然間向着地面之上飛墜而去,頓時擺脫了塔中衝出的強大吸力,幾十丈長的脖頸閃電般縮回了殼中,只剩下了五六丈長的一個頭顱,及時躲開了斧影的斬削,嘴巴一張,噴出一團白色寒霧,眨眼間凝聚成幾十杆丈許長短的白色冰矛,衝着遠處的三人激射而去。
心隨意動,一團墨綠色光華從體內飛撲而出,龐大的身軀扭曲變幻着就要幻化成人形,現出玄龜真身之後,固然是防禦力大增,卻也平白成了別人攻擊的靶子。
隨着玄龜的突然下墜,那枚斬向水生的青銅巨斧同樣是落了個空。
就在紫袍老者和白袍儒生髮起攻擊的同時,錦袍青年腳步一擡,身影在空中憑空消失無蹤,下一刻,卻突然間出現在了玄龜的背上,離着水生已然不足五丈之遠,左手一伸,“喀嚓”一聲,一條手臂化作一隻銀光燦燦的鋒利龍爪,一把抓向水生的脖頸,右手之中銀光一閃,多出一柄丈許長短的銀燦燦長槍,提起十成的力道衝着水生的胸膛狠狠刺了下去。
隔着一千多丈的距離,這男子的動作竟然如同瞬移一般憑空而至,如鬼如魅,就連一絲風聲都沒有帶出,看到水生目光中露出一絲驚詫之色,面對自己的爪影和銀槍似乎連躲避的時間都沒有,男子目光中不由露出幾分得意之色,只要能解決了水生,這頭玄龜還不是手到擒來?
沒想到,爪影、槍影擊打在水生身上,卻如同擊打在了虛空之中一般,渾不受力,水生的身影被狂暴的力道擊中,瞬間潰散,化作一團雪白的寒霧。
而腳下玄龜龐大的身軀同樣是一扭一晃,化作無形。
錦袍青年瞳仁一縮,暗叫不妙,法力一催,身周突然間銀光大放,身影如同一支銀色箭矢一般凌空飛起,就要遠遠逃離。
就在此時,一隻白玉般的手掌卻突然間按在了錦袍青年的後心位置,刺骨的寒意隨着一股強勁的力道從掌心之中噴涌而出,竄入男子法體之內,片刻之間,這股強勁的力道已在男子的經脈之中游走了十幾個周天,“刺啦”一聲輕響,男子八尺高的身軀瞬間化作了一具白中透青的冰人,雙目圓睜,手中倒提銀槍,目光中滿是驚懼和不信之色。
烏光一閃,水生的身影在男子身後一閃而出,袍袖一揮,一道白光從空間手鐲中飛出,捲起男子的身影收入空間手鐲之中而去。
這一切,說來話長,卻如同電光石火一般迅捷,紫袍老者和白袍儒生剛剛手忙腳亂地躲過了玄龜噴出的冰矛,錦袍青年已然被擒。
“去死吧!”
紫袍老者的耳畔傳來一聲怒吼,一道藍光閃過,盤龍璽如同瞬移一般突然間出現在了的頭頂之上,狠狠砸了下來。
老者心中一驚,慌忙催動八棱紫金錘迎了過去,腳步一擡,衝着左側方向飛竄而去。
眼前卻是光華一閃,一名身着墨綠色戰甲的光頭壯漢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老者身前不遠處,拳影一晃,兩隻碩大的拳頭衝着老者的面門和胸膛一上一下砸了過來,拳風呼嘯,一股沛然巨力迎面而來。
紫袍老者雖驚不亂,法力一催,一團刺目金光從體內迸出,骨骼一陣爆豆般噼啪作響,身軀迎風而漲,化作數丈之高,兩隻拳頭一晃,變成了兩隻水桶般粗細蒼勁有力的金燦燦蛟爪,衝着飛來的拳影狠狠抓了過去。
“砰!砰!”兩聲悶響過後,“咔喀嚓嚓”的骨骼碎裂聲緊跟着響起,兩隻蛟爪竟然被兩枚鐵拳給硬生生擊得粉碎,就連粗壯的手臂都斷折了開來。
盤龍璽和紫金錘再次對撞在一起,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一個沖天,一個衝地,激射而去。
紫袍老者口中發出一聲刺耳的慘呼,高大的身影隨着拳影中挾帶的龐然巨力向後飛退出百丈之遠。
“老傢伙,再吃你龜爺爺一拳!”
拳爪相交,鐵頭卻僅僅是退後了十幾丈遠,方一站穩腳步,拳影一晃,雙拳齊出,再次衝着紫袍老者的丹田肚腹之處擊出兩拳。
吃過一次苦頭,紫袍老者哪裡還敢抵擋,提起全身法力,身影凌空而起,在空中扭曲變幻着化作一條丈許長短的小小金蛟,尾巴一擺,四爪騰空,掉頭向着遠處飛遁而去,其速如電,幾個晃動之間已是到了數千丈外。
心神所動,兩枚銅斧在空中一個盤旋,呼嘯着向鐵頭斬了過去,至於金塔和墜入地底的紫金錘,卻是來不及收回。
嘴巴一張,噴出一枚金光燦燦的八角形法盤,法盤之上篆刻着無數複雜玄奧的符文,正中鑲嵌着一顆拳頭般大小藍光閃爍的六棱晶石。
“嗡”的一聲,一朵湛藍色光蓮從六棱晶石之中飛出,瞬間化作五六丈大小,一片片藍色蓮瓣在空中閃爍着盛開,強大的空間之力隨之而來,小小金蛟尾巴一擺,衝着藍色光蓮撲了過去。
就在此時,一聲輕笑卻在金蛟的耳畔響起,緊跟着,金蛟的頭頂之上突然間憑空出現了一枚金燦燦的掌影,柱子般粗大的五指向下一握,金蛟只覺得身周空間一緊,已被掌影給緊緊捉在了手中,口中尖嘯連連,身軀用力掙扎,卻是無法擺脫掌影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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