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素無仇怨,爲何要大打出手?何況,這裡乃是我碧清宮,兩位遠來是客,難不成要做個惡客,拆了我碧清宮不成?這消息若是傳出去,恐怕對兩位都有不利吧?”
嶽玉碧片刻間已是冷靜了下來,望了望敖吉,又望了望水生,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清霞仙子、紫元道人卻是身影各自一晃,站在了嶽玉碧的身畔,三人身周同時飛出來一道道刺目白光,這些刺目白光衝着中間一聚,化作了一張白色光網,隨後一閃之下再次落在了三人身上,片刻後,三人體內的靈壓竟是節節攀升,達到了一個令人恐怖的境界。
三人手中皆是光華一閃,各自多出了一把亮如秋水般的銀色長劍,劍尖同時對準了敖吉,動作竟是整齊劃一。
“嗤嗤”的響聲中,三人手中的長劍同時迸發出一道道刺目劍芒,凌厲的劍意沖天而起。
“聯手合擊秘術?”
敖吉面色微微一變,上下打量着玉碧、清霞,又望了望面沉如水的紫元道人,喃喃低語道:“兩位仙子原來出身紫元觀,怪不得呢?”
水生心中同樣是暗自詫異,之前聽到玉碧、清霞二人稱呼紫元道人爲師兄,原本以爲是二女的客氣言語,沒想到,這三人卻是系出同門,不過,在這三天的攀談中,三人所修的功法似乎又是完全不同的功法。
此時,從三人體內透出的靈壓之強彷彿達到了另一個境界一般,而從三把長劍中透出的凌厲劍意更是彷彿能夠毀天滅地一般。
即使這三把寒光四射的長劍對準的是敖吉,水生心中同樣是陣陣莫名驚悸,若這長劍對準了自己,如此近的距離,一擊之下恐怕是不好抵擋。
沉吟了片刻,心神一動,環繞在身周的藍色光焰一閃之下沒入體內不見,瀰漫在整個大廳之中的透骨寒意也是憑空消失。淡淡一笑,說道:“貧道自然是無意與人爭執,不過,這位敖道友卻像瘋狗一樣得了失心瘋。貧道也是無可奈何!”
“你纔是瘋狗呢?”
敖吉還沒有言語,另一側的敖青卻是狠狠瞪了一眼水生,憤憤不平地搶白道。
水生卻是看都沒有多看她一眼,彷彿她不存在一般,衝着嶽玉碧等三人拱手一禮。說道:“貧道叨擾多日,受益匪淺,不過,貧道還有其它要事在身,不便在此久留,這就告辭,三位道友後會有期!”
真魔殿權勢熏天,寂滅、海棠夫人栽在了自己手中,真魔殿不可能不管不問,當日在飛來海的其它修士不知道他的身份。海棠夫人卻是見過他的真容,真魔殿遲早會早上門來。此時,離着軒轅臺越遠就越是安全,水生原本已有心告辭,如今正好是個機會。
敖吉突然“發瘋”的原因,想必是誤會自己和嶽玉碧有什麼親暱關係,這種原本和自己一點不沾邊的爭風吃醋實在沒必要攪入其中,而且此人神通強大,又有真龍一族在背後撐腰,得罪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這……”
嶽玉碧頓時有些猶豫不決了起來。之所以費盡心機邀請水生前來,無非是想打動水生,讓水生加入紫元宮,以增強紫元宮的實力。好在大亂之時抱團取暖多個安全保障,這幾天來,四人也是相談甚歡,此時任由水生離開,前面的一番心思可就白費了。
“金鱗豈是池中物?此時放他離開,你我還可以落個人情。若是開口邀請後被他拒絕,反倒不美!”
耳畔突然傳來紫元道人的傳音。
“好吧,既然真武兄有要事在身,妾身就不多留了,來日方纔,若真武兄不棄,下次路過,大家不妨小聚!”
仔細思量之下,嶽玉碧頓時拿定了主意,像水生這樣的強者,池子淺了還真裝不住,扭頭望向了大廳之外的玲瓏,吩咐道:“玲瓏,你替爲師送送真武兄!”
“是,前輩請!”
玲瓏乖巧地應了聲是。
水生淡淡一笑,再次衝着三人施了一禮,轉身向大廳外走去。
“幔!”
一直冷眼旁觀的敖吉突然望向了水生,上下打量着說道:“你是那名剛剛從軒轅臺飛昇的修士?”
聽聞此語,水生面色一沉,停下了腳步,冷聲說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哼,你不用狡辯了,你身上殘餘的下界氣息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兄妹二人,說吧,你體內的龍族血脈從何而來?”
敖青又一次搶在敖吉面前開了口,身影一晃,擋住了水生的去路。
敖吉雖說對嶽玉碧三人的聯手合擊秘術大爲忌憚,卻似乎同樣不準備放水生離開,並沒有收起護身銀焰,反而虎視眈眈地牢牢盯着水生的舉動。
看到這兄妹二人神情不善的模樣,水生不由暗自詫異,難道說,敖吉不是因爲爭風吃醋而對自己下手,而是另有原因?
嶽玉碧三人同樣是暗自疑惑,面面相覷,並沒有馬上介入衝突。
“本尊體內有沒有龍族血脈,和你們有什麼相干?讓開,否則的話,別怪本尊辣手無情!”
水生神色一冷,向前一步踏出,一股如山威壓頓時衝着敖青猛然撲去。
敖青的法力境界和敖吉比起來,卻是差了不少,似乎還沒有踏入大羅金仙境界,和水生當日前往白堊界時碰到的碧目金獒一族的兩名首領差相彷彿的樣子。
似乎是沒想到水生會突然出手,如山威壓襲來,敖青如同被一股巨力撞在了身上一般,不由自主地騰空而起,倒飛出了大廳之外。
“找死!”
敖吉目中寒芒一閃,左手之中銀光大放,一拳擊向水生,右手卻衝着嶽玉碧等三人一拳擊去,冷聲說道:“本王今日前來,一半是爲了看望碧仙子,一半卻是爲了此人而來,我勸三位還是莫要站錯了位置,引來本王的誤會。”
眼看拳影襲來,水生卻彷彿早有準備,身影一晃,趕在拳影飛來之前竄出了大廳,右手閃電般抓在了敖青的肩頭之上,一提一帶,二人的身影頓時瞬移般出現在了廳院一角,一團湛藍色光華從掌心之中涌出,眨眼間,敖青已被藍光罩在了正中,激凌凌打了個寒顫,半邊身軀瞬間麻木。
水生的動作疾如閃電如鬼如魅,直到敖青被其控制,兩聲沉悶的巨響纔在大廳之內響起。
緊跟着,大廳轟然倒塌,幾道人影從煙塵廢墟之中衝出。
這大廳內外禁制雖說強大,卻經不起幾名大羅金仙的折騰。
緊跟着,整個碧清宮中到處都是禁制靈光閃爍,一陣陣尖銳的示警聲此起彼伏。
“放開她!”
敖吉方一站穩身影,已是把目光遠遠望向了水生,雙目如同要噴出火來。
此時的他,護體銀光潰散,衣衫襤褸,緊握的右拳之上更是有着三道深淺不一的劍創,鮮血淋漓。
嶽玉碧、清霞、紫元道人臉色同樣是一個比一個難看,雖說再次站在了一起,聯手一處,心情卻已和方纔大爲不同,望望水生,又望望敖吉,猶豫着要不要勸解。
本以爲這敖吉霸道而魯莽,和水生拳腳相向是因爲誤會,現在看來,事情似乎沒有這麼簡單。
“放開她容易!”
水生瞥了一眼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如同冰雕般僵硬的敖青,隨後又把目光望向了敖吉:“說說看,本尊和你真龍一族無緣無仇,爲何會找上本尊?”
從掌心之中涌出的藍光卻是愈加冰寒,“呲喇”一聲輕響,敖青的身軀之外飛快地結上了一層晶瑩剔透的藍色冰晶。
“哼,無緣無仇,你說得輕鬆,最近的數百年來,我真龍一族在下界遊歷的弟子接連隕落了數人,而族中長老占卜的結果,卻指向了軒轅臺,卜相所示,近期會有下界修士從軒轅臺飛昇,而此人和我龍族的前途是息息想關,如今你正好應了這卜相,又身具龍族血脈,本王不找你找誰?說吧,你是怎麼殘殺我龍族弟子,又是如何把這血脈煉化的?”
敖吉一邊言語,一邊衝着水生緩步走去,身周銀焰翻滾,體內法力沸騰,每踏出一步,就連地面都是一陣顫抖。
聽到敖吉的言語,嶽玉碧、清霞、紫元道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望向了水生。
若水生真是殺害龍族修士之人,這仇可就結大了,再看看水生“挾持”敖青的舉動,想想水生突然急着告辭離開,頓時一個個有了幾分相信敖吉的言語。
幾天來對水生的好感,似乎也在這一瞬間消失一空。
嶽玉碧心中更是鬱悶之極,暗道自己怎會把這個煞星般的傢伙給帶回了碧清宮,這不是存心惹麻煩嗎?
水生先是一愣,隨後卻是“噗嗤”一笑,說道:“你莫非腦子壞了不成?本尊體內有龍族血脈難道就是殺你龍族修士的元兇?若這麼說,你兄妹二人的嫌疑豈非更大?再說了,你龍族長老占卜的結果指明本尊是兇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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