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把當日之事細細道來!”
麻衣男子轉身望了過來,饒有興趣地說道。
“是,當日的事情是這樣的,海棠夫人先是……後來,寂滅以及海棠夫人被灰霧裹在正中之後,弟子就無法再查探到具體的動靜了!”
葉天辰毫無隱瞞地把當日之事一一說了出來。
“傀儡分身?”
麻衣男子眉頭微微一皺,若有所思地說道:“難道此人精擅傀儡之術?區區下界修士,莫非也能煉製出如此靈性十足的金仙境界傀儡?”
顯然,這麻衣男子把鐵頭、噬魂二人當成了傀儡。
葉天辰只不過是一名上階金仙,還無法隔着如此遠的距離察探到通天舟上的動靜,猶豫了片刻,說道:“師叔確定前面飛舟之上的修士是我們要找之人?”
“想必是不會錯,此人的神念之力比大多數剛剛進階的大羅金仙都要強上不少,而且殘雪和九光師兄所搜尋的區域之內並沒有發現大羅金仙境界的修士存在!”
麻衣男子沉吟着說道。
“那我們就這樣跟在他們身後嗎?師+尊法力通天,何不直接擒下此人呢?”
那名手抱玉如意的白衣小童眨了眨眼睛問道。
這白衣小童看似只有十二三歲年紀,卻已有了初階金仙境界的修爲,身周更是隱隱有妖霧繚繞,似乎是一頭化形靈獸。
“傻小子,此人若如此容易擒下,以你殘雪師叔的性子。又豈肯把你九光師伯和爲師一道請出來?”
麻衣男子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白衣小童的額頭。似乎對這小童頗爲喜愛。
另一名白衣小童卻是使勁嗅了嗅鼻頭,隨後面色微微一變。尖叫道:“師尊,他們逃得比方纔快多了!”
“哦,是嗎?”
麻衣男子說罷,放開神識,衝着遠處察探而去。
約莫盞茶的時間,麻衣男子收回了神識,眉頭微微一皺,說道:“看這個方向,他們恐怕是想要去往青雲城?”
“以我們現在的遁速。此地離着青雲城不過是三天左右的時間,不知道九光和殘雪兩位師叔能不能及時趕來,若是耽誤了時間被他進入城中,恐怕就不容易找得到了!”
葉天辰目光一閃,沉吟着說道。
眼前的這隊修士以及另外的兩隊修士正是來自東天仙宮,當日在碧清宮獲知水生和敖吉相約在九天雲外大戰,暗自心喜,原本以爲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並沒有急着趕到九天雲外尋找。反而是衝嶽玉碧三人細細打聽起了水生的情況。
沒想到,水生卻是一路狂奔地逃到了數千萬裡之外,才和敖吉動起手來,而且很快就罷戰言和各奔東西。
待到東天仙宮衆人尋到激戰之處。二人早已不知去向。
無奈之下,只得一分爲三,從三個方向尋找了起來。
這隊人手僥倖找到了水生。而另外兩隊人手卻是越尋越遠,想要在短時間內匯合。還真不容易。
聽到葉天辰的言語,麻衣男子沉吟了片刻。目中寒光一閃,說道:“既然如此,加快速度跟上去就是了,總不能讓他在我等眼皮底下溜走吧!”
說罷,不慌不忙地從袖中取出了一隻傳訊法盤。
而舟頭之上的十餘名青甲修士聽到麻衣男子的吩咐,齊齊轉過身來,手一揚,各自衝着飛舟正中的一處禁制中樞擊出一道法決。
飛舟頓時青光大盛,嗡嗡的響聲中,遁速猛然間快了數倍有多。
片刻後,飛舟已是化作了一道刺目驚虹,破空而去,速度快得肉眼根本無法看清,流星般在天際頭劃過,留下一條長長的白色尾巴。
而在離此不知道多少萬里之外的另外兩個方向,另兩艘飛舟同樣是風馳電掣般衝着青雲城所在的方向飛馳而去。
其中一艘飛舟後方,卻不遠不近地跟着另一艘仿若透明般的梭狀飛舟,舟頭之上,敖吉、敖青兄妹二人並肩而立。
“怎麼辦,這些傢伙顯然是發現了那臭道士的行蹤!”
察覺到前面的飛舟突然加速,敖青扭頭望向了敖吉。
“還能怎麼辦,跟着唄,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他被東天仙宮招入麾下。”
敖吉濃眉一揚,嗡聲說道。
“這臭道士如此不識擡舉,就連化龍池都打動不了他,東天仙宮又有什麼東西能夠打動他?”
“正因如此,你我更要跟上去看看,殘雪心狠手辣,這些年來,北天仙宮有不少弟子死在他手中,而這小子又是一個油鹽不進的傢伙,萬一二者打起來了豈不麻煩?”
“打就打唄,正好讓這臭道士嚐嚐苦頭!”
敖青似乎還在爲當日之事耿耿於懷。
敖吉卻是眉頭一皺,說道:“你難道忘了七長老占卜之事?”
“我自然沒忘,不過,這臭道士萬一不是卜相中所示之人,你我豈不白忙活了一場?何況,他根本就是在防着你,否則的話,也不可能把你給他的傳訊法盤給封印了起來!”
敖青瞪着大眼睛不服氣地說道。
“那也得幫,無論如何不能讓東本仙宮佔了便宜,別忘了這小子體內還有應龍血脈呢?”
“我就怕你幫不到,殘雪恐怕早就知道你我跟在了後面,他可是東天仙宮赫赫有名的九大仙君之一,你又怎會是他的對手?”
“打不過又怎樣,他想抓到你我,恐怕也不容易?”
“你就會去和人拼命,我的意思是,我們應該找些幫手纔是?”
“幫手?這附近哪有幫手?”
“你忘了那死胖子,只要有好處他肯定會來!”
“你是說饕餮?他胃口太大了,我可滿足不了他的要求?”
“何需你來滿足他。他若知道這臭道士是從軒轅臺飛昇上界的,只怕自己都跑來了?”
“這……是不是太過危險了?萬一饕餮這廝壞了大事豈不麻煩?”
“你怎麼變得前怕狼後怕虎了起來。這臭道士若是被饕餮輕而易舉殺了,他憑什麼能夠影響到我龍族的前途?”
“你說得似乎也有幾分道理!好吧。我試試看能不能找得到饕餮!”
……
“果然有人跟在後面,而且人手不少的樣子!”
通天舟上,噬魂喃喃低語道。
“葉天辰?這是東天仙宮之人?”
水生自然也發現了身後快速逼近的飛舟,而且還準確地察探到了舟頭之上的葉天辰。
當日在軒轅臺外,葉天辰絮絮叨叨地囉嗦了半天,水生印象深刻。
“那怎麼辦,這些傢伙肯定是不懷好意,而且恐怕已經知道了主人的底細,否則的話。他們根本不需要這麼偷偷摸摸地跟在我們後面半天?”
噬魂目光中不由露出幾分擔憂之色。
東天仙宮的實力絕非碧清宮這樣的勢力可比,似乎不需要這麼興師動衆地邀請水生加入,而看他們的舉動,分明是清楚了水生的身份一般,自然令人生疑。
“問問不就知道了!”
水生突然淡淡一笑,口脣無聲翕動了幾句。
隔着千萬裡的距離,水生的聲音突然在麻衣男子、葉天辰等人的耳畔清晰響起:“不知諸位跟在在下身後是何用意?”
聽到水生的聲音,飛舟之上的一衆修士頓時面面相覷,隨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麻衣男子身上。
麻衣男子目光微閃,沉吟了片刻,傳音說道:“想必是真武道友吧,在下流風。添爲東天仙宮一員,奉東極玉宸帝尊法旨,特來邀請道友到東天仙宮一聚!”
“哼。肯定是碧清宮的那幾個傢伙出賣了我們,否則的話。這什麼流風又如何知道主人的身份?”
聽到傳音,噬魂憤憤不平地冷哼一聲。
水生眉頭微微一皺。隨後卻又飛快地舒展了開來,不卑不亢地傳音說道:“多謝道友的好意,煩請回稟帝尊前輩,貧道有其它事情在身,暫時無緣到東天仙宮一行,日後若是時間充裕,再到東天仙宮拜會!”
“這廝好狂的性子,連帝尊大人的面子都不給?”
麻衣男子流風身畔,那名手持玉如意的白衣小童同樣是一副憤憤不平的神情。
“道友且莫急着拒絕,帝尊大人的意思是想請道友加入我東天仙宮,如今仙界亂相環生,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時機,道友也應該爲前途考慮考慮纔是!”
流風再次傳言說道。
不多時,水生的聲音悠悠傳來:“多謝道友的擡舉,不過,貧道目前沒有加入任何勢力的打算,還請道友見諒!”
聽聞此語,流風的臉色不由陰沉了下來,沉吟了片刻,又說道:“道友何必拒人與千里之外,真魔殿實力強大,道友只有加入我東天仙宮,才能避免被真魔殿追殺,道友還請三思!”
“多謝道友的美意,貧道沒有把前途交給別人的打算,道友還是請回吧!”
水生語氣淡淡地說道,心中卻是暗自冷笑。
在下界之時,梵瑤仙君的那具分身分明和魔羅、焚天等人的分身沆瀣一氣,而且這些年來,東天仙宮和真魔殿同樣是明裡暗裡聯手瓜分着北天仙宮的疆域,而這兩大勢力之間卻是少有直接衝突,他若投入東天仙宮,誰知道東天仙宮會不會拱手就把他送給真魔殿。
當初滅了梵瑤的那具分身,奪了雷火鐲,而碧目金獒一族修士卻沒有死絕,焚瑤遲早會知道這件事情,他可不相信,梵瑤會不報此仇。
更何況,流風等人如果只是誠心邀請,又何必偷偷摸摸地跟在自己身後長達半天時間?恐怕另有其它心思。
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流風的聲音再次傳來:“既然帝尊大人已經傳下了法旨,道友還是隨在下到東天仙宮一行的好,不然的話,在下恐怕是無法交差!”
“哦,道友的意思是不容在下拒絕了?”
水生的聲音頓時冰寒了幾分。
“恐怕只能是這樣了!”
流風的聲音同樣冷了起來,而那艘飛舟的遁速似乎也再次快了幾分,離着通天舟的距離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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