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巨猿靈智不低,正因爲黑虎躲進了通天舟中的一間靜室之中酣睡,它纔敢大着膽子靠近飛舟,聽到蝶衣的言語,本能地察覺到不妙,腳步一擡,縱身向一側逃開,就在此時,肩頭卻是一緊,如同壓上了一座萬丈巨山一般,頓時無法動彈分毫,眼睜睜看着一團拳頭般大小的血色光華裹着一顆硃紅色丹藥衝着自己飛來,嘴巴竟然不受控制的張了開來,一口把那丹藥給吞入腹中而去。
“前輩,這......”
呼魯兒滿臉尷尬之色,本想開口阻攔,蝶衣的動作卻是奇快無比,話音方落,那顆丹藥已是進了巨猿肚腹之中。
“放心吧,這‘血玉淬骨丹’別說是一隻七級妖獸,就是一隻九級妖獸服了,也能憑空增加幾分突破瓶頸的機率。”
蝶衣雙目秋波流轉,嫣然一笑,脆聲說道。
纖纖玉手向上一揚,那隻白毛巨猿肩頭之上驟然一鬆,如同被一股巨力牽引一般,四爪騰空飛起百丈之高,碧藍色的目光之中全是驚懼之色,方一在空中站穩身形,低吼一聲,掉頭向着冰封谷內谷的方向逃去,滿滿的好奇心頓時消失一空。
呼魯兒心中不由一陣忐忑,這隻變異的霜巨人幼獸神通比自己還要強上不少,卻畢竟只有七級的修爲,和九級妖獸那是天差地別,想想赫連無雙和水生之間昔日的**關係,再看看蝶衣稱呼水生“公子”之時的親呢模樣,暗中打了個寒顫。難道說,蝶衣存心把這隻妖獸毒死不成?
正在胡思亂想。賈虞卻是雙眼一瞪,不客氣地吩咐道:“還不趕快謝過蝶衣仙子。這‘血玉淬骨丹’可是幽都地府之內赫赫有名的煅體靈藥,別說是這隻妖獸,就連小老兒都想討上兩顆來吃。”
話語中,似乎對蝶衣頗爲畏懼的模樣。
聽到“煅體靈藥”四字,呼魯兒暗自鬆了一口氣,慌忙衝着蝶衣一番道謝,跟在賈虞身後離開了通天舟。
蝶衣的小動作,水生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緩步從靜室之中走出。眉頭微微一皺,卻也沒有說些什麼,這血玉淬骨丹”藥性雖烈,僅僅一顆的話,倒也毒不死這隻霜巨人,說不定,還真有幾分可能讓這隻霜巨人突破瓶頸,不過,等着這隻霜巨人的。肯定會有一場筋骨寸斷般的難忍苦痛。
最後望了一眼被濃濃白霧重新遮蔽的冰封谷內谷,水生心中暗歎一聲,那道倩影再次在心頭淡去,擡手衝着飛舟禁制中樞擊出一道法決。一道道刺目青光從飛舟兩側涌出,片刻過後,水生、蝶衣的身影已被青光籠罩在內。四周的虛空一陣陣扭曲變幻,飛舟再次幻化成一隻矯健的金翅大鵬。展翅遠去。
一衆冰封谷弟子遠遠地望着金翅大鵬的身影在空中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這才忍不住交頭接耳地低聲議論起來,一個個神色異常,有羨慕,有嫉妒,有憧憬,更多的則是敬畏。
“都聽好了,這些魔獸的屍體乃是周前輩賜於我冰封谷的厚禮,給你們兩個時辰的時間,把這些屍體全部處理乾淨,誰交上來的屍體越多,本座的賞賜也就越厚!”
呼魯兒雷鳴般的聲音在衆人耳畔響起,衆弟子心中頓時各自一喜,發一聲喊,四散而去,這上萬只魔獸中,至少有千隻以上的中高階魔獸,這些魔獸的魔核以及骨骼、爪牙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至於那些魔族修士的屍體,只怕是價值更大。
金翅大鵬一路風馳電掣,但凡有大羣魔獸出沒,毫不客氣地低飛而去,漫天風刃捲過,地面上就是一片殘屍碎骸。
中州,閬苑城,早已今非昔比,原本幾十丈高的城牆加固到了百丈之高,禁空禁制之強就連化神修士都難以穿越,城中要害之地都有身着銀甲、黑甲的衛士駐守,就連金甲衛士的身影也遍佈各處禁制中樞。
二百餘名元嬰修士和數千名金丹期修士坐鎮城中,可謂是建城以爲人力最鼎盛時期,不過,無論是身處街頭,還是呆在一間間樓閣、殿宇之中,城中修士的面容之上卻是鮮見有笑容出現。
玉鼎門駐地魁星樓中的一間靜室,一名眉目清秀的灰袍和尚盤膝端坐在靜室正中的一個淡黃色蒲團之上,手中捧着一冊書卷,讀的入神。
對面木榻之上,躺着一名白衣如雪的十七八歲少女,正在閉目酣睡,一堆高高拱起的白色輕紗把其整個身子堆在裡面,只露出一張被青絲遮了一半的清秀小臉,小巧而挺直的鼻樑,紅潤而性感的口脣,象牙般白皙的肌膚,彎彎的秀眉,長長的睫毛。僅僅這露出的半張面容,就足以讓所有看過的男人爲之心動。
突然,石門之上的禁制靈光嗡嗡作響,隨後,一團拳頭般大小的赤紅色光影無視洞府禁制,火光一閃,出現在了靜室之中,圍着和尚盤旋了數週之後,靜靜懸停在和尚面前,光團之內,一張一指來寬的淡金色符篆一閃一閃。
和尚眉頭微微一皺,掩上手中書卷,伸手衝着符篆一指彈去。
符篆“砰”的一聲碎裂開來,化作一團淡淡的金光,金光中,響起一道沉穩幹練的男子聲音:“大師,魔族又一次開始攻城了!”
“吵死了,這些醜陋的魔物什麼時候能讓人睡個好覺?”
木榻之上的少女小聲嘟囔道,睡意惺忪地緩緩睜開雙眼,打了個呵欠,慵懶地伸了伸懶腰,坐直了身軀。
和尚擡頭望了過來,目光中露出一絲愛憐之意,淡淡一笑,說道:“你傷勢未復,還是在此安心靜養,貧僧去去就回。”
“我怕你去了就回不來了!”
少女秀眉微顰,不悅地說道:“這些魔獸的數量一次比一次多,高階魔族也是越來越多,照我說,這城池早晚會被魔物佔據,不如你我儘早離開好了!”
“阿彌陀佛!若是連你我都放棄了,九州也就成了魔族的天下,你難道願意看到血流成河生靈塗炭嗎?你放心,他早晚有一天會回來的,等他回來之時,你就可以放心地睡個好覺了!”
和尚低眉順目地勸說道,聲音也是輕輕柔柔,話語中的意思卻是再也堅定不過,一邊言語,一邊伸手從袖中摸出一隻禁制令牌,飛快地注入一絲真氣。
“你就這麼相信他?若是他十年八年不回來,幾十年不回來呢,你我能等得起,城外的魔族能等的起嗎?”
“不等等又怎能知道呢?”
和尚晃了晃手中禁制令牌,一道白色光柱從禁制令牌之中飛出,撞在石門之上,嗡嗡的響聲中,一道道白光四散飛舞,兩扇石門緩緩向外打開。
石門外,走廊上,靜靜地站着一名二十七八歲年紀的青袍道士,濃眉大眼,鼻直口方,白玉道冠中間插着一枝五六寸長的青玉簪,身周被一層淡淡的白光籠罩,看到和尚從靜室之中走出,不卑不亢地施了一禮,說道:“晚輩見過木雞大師,受玄光師叔之命,特意來請大師到城北坐鎮。”
“阿彌陀佛!”
木雞和尚雙掌合十,衝着道士還了一禮,詫異地問道:“明皓道友有禮了,這麼快就輪到貴派當值了?”
“那倒不是,只不過,這次參與攻城的魔獸數量明顯高於之前幾次,城北方向,竟然聚集了上百名雙頭血魔,望映兒道友擔心魔族這次會大舉進攻,這纔要求各派修士都要有人到場,以防不測,”
“雙頭血魔?看來,大家這次是真的有麻煩了。”
少女面色一變,喃喃低語,不滿地瞪了一眼明皓,又說道:“哼,都怪你們這些該死的人族修士,當年若是不把我的十萬妖獸大軍擊殺,這些雙頭血魔又算得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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