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樣以來,門中弟子進階的速度會倍增,可以防止冰封谷將來吞併各派一統九州時玉鼎門無力抵抗全文字小說。
隨着兩界融合,九州之內異變陡生,太嶽山脈之南,五千多裡之外的神農山脈中靈力一下子暴漲了五六倍之多,甚至還發現了一座儲量可觀的靈石礦脈。
神農山脈身處中州,和太嶽山脈、天昊山脈成三足鼎足之勢,原本靈氣稀薄,只有一個小宗門在此盤踞。
玉鼎門做爲中州最大的門派,發現神農山脈出現異常之後,第一時間派出了修士前往神農山脈,恩威並施之下讓那個小宗門舉宗了遷離神農山。爲了不讓其它門派覬覦神農山和這座靈石礦脈,玄葉道人乾脆安排玄光道人率領明威、明智兩名金丹期弟子和五十多名練氣期弟子進駐神農山脈,把神農山脈做爲玉鼎門中另一重要山門。
天邪尊者帶領衆妖獸圍攻玉鼎山之前,派三名親傳弟子和龍若雲四人把玉鼎門所有外派分殿中的弟子剿殺一空,如今,玄葉道人派出劉通、端木嫣、明鐺、盧延鶴四名金丹中期修士率領練氣期弟子重新分駐各地。
據說,玄葉道人原本想讓水生擔起“重任”,駐守一處分殿的,可惜卻找不到水生,只得作罷好看的小說。
至於玉鼎門中的另一名元嬰修士玄弋道人,宣稱自己剛剛進階,要外出長長見識,已經在一個多月前離開了玉鼎山,雲遊天下而去。
水生面色鐵青。澀聲問道:“這麼說,在這封閉山門的六十年內。玄光、玄弋兩位師兄以及明威、明智等一衆道友全部無法回到玉鼎山中?”
如此安排,玉鼎山豈不是變成了玄葉道人一人及其親信徒衆的玉鼎山?
九州靈氣大增。對各門各派的修士都是天賜良機,想要進階更高境界,無非是兩個途徑:一是直接尋找靈氣充沛的安全之地,利用手中的靈丹妙藥閉關靜修突破瓶頸;二是跑到幽州、南疆、海外等險惡之境誅殺妖獸、尋取靈藥,然後煉製丹藥,再回到靈氣充沛的安全之地突破瓶頸,增進法力。
玉鼎門弟子不可能人人都卡在瓶頸,需要在山門之中閉關靜修,也不可能人人手中都有大堆的靈藥可用。大部分弟子需要到九州各地歷練一番,需要到深山大澤中獲取機緣,然後再返回玉鼎山中閉關靜修。
玄葉道人卻把一衆同門排斥在山門之外,不準其返回玉鼎山,只怕有些弟子能夠獲得靈藥,卻無法在這六十年中找到既安全又靈氣充沛的場所突破瓶頸。這樣以來,豈不是讓玉鼎門的實力在這場兩界融合的“靈氣盛宴”中落在其它各大宗派之後?
此次兩界融合,崑崙山下靈力最足,聽說還有冰封谷修士進入了被上古修士設下厲害禁制的崑崙之巔。從瓊華宮中踏入異界獲取機緣,這六十年間,冰封谷進階的修士肯定是不計其數,等到力量積蓄的差不多了。保不準哪一天就要對其它各派下手,藉機統一九州修仙界,玉鼎門卻在此時做些削弱門中弟子力量之事。簡直就是在自掘墳墓。
劉泰苦笑道:“師叔說得沒錯,如今劉某也變成了‘無家可歸’之人?”
說罷好看的小說。目光掃了一下院外,站起身來。又說道:“看來,木雞大師已經把那幾名鄉民的病症給治癒了,在下還有些修煉上的問題要向木雞大師請教,玉兒,你陪周師叔聊聊。”
屋內只剩下了兩人,上官玉反倒變得不自在起來。
短暫的沉默過後,水生微微一笑,問道:“在下還沒有問過上官姑娘,上次離開地宮之後可否順利?”
上官玉擡起頭來,明亮的大眼睛掃向水生,答非所問地說道:“師祖真要找一名凡人女子爲妻,不怕恢復法力之後,爲之後悔嗎?”
“後悔,爲什麼後悔?你覺得以我現在的狀況還有女修願意嫁給我嗎?”
水生同樣把目光望了過來,四目相對,上官玉心中怦怦亂跳,隱隱有着一種衝動,卻強自壓抑。
“家母早已期盼能夠抱上孫子,做爲子女豈能讓父母失望?”
水生挪開目光,神色淡然地說道,似乎對這個問題早已深思熟慮。
“想要報答父母的恩情,可以用其它的方法來代替,比如讓他們衣食無憂,安度晚年。不用因此而爲難自己吧?即使現在失去了法力,之前總是進入過練氣七層境界,兩百年的壽元還是有的,你就不怕在對方亡去後傷懷?”上官玉面色陰晴不定,目光復雜。
水生沉默了片刻,嘿嘿一笑,說道:“人生於世間,總有許多不如意之事,即使是凡人夫妻,也有可能陡然陰陽兩隔,哪能指望相偕白頭,相伴一生?”
“那總要找一個志趣相投之人吧?師祖確定和那名凡人女子能夠過得和和美美?”
“志趣相投,談何容易?這世間有多少志趣相投的男女能結爲夫妻?更何況,修仙者逆天行事,修煉的歲月一長,個個變成了寡恩薄義之輩,鮮有結成夫妻之人,上官姑娘難道沒有看到,偌大個玉鼎門,也只有劉通、端木嫣兩位道友能夠結爲夫婦好看的小說。”
話到此處,水生突然想到了閬苑城中門可羅雀的“雅音小築”,以及琴姨那曲幽怨悽楚鬱鬱寡歡的琴音,神色一黯。
上官玉神色同樣一黯,半天無語,一時間心亂如麻。
明面上,是劉泰來向水生討取獸丹煉製靈藥,背地裡卻是上官玉在暗中慫恿,想讓水生借培元丹之力結成金丹,好成就一段姻緣。
閬苑城一番相識,上官玉已然暗生情根,水生在食人山中之時,上官玉同樣是朝思暮想,結果梅仙兒卻先一步大膽開了口,而且水生還贈了梅仙兒一件傀儡獸,“危”字離宮出口,看到梅仙兒把玩着那隻黑色小虎,一副甜蜜與焦灼的樣子,上官玉心酸難過,暗自後悔。
沒想到,水生最後卻失陷在了裂空山中,梅仙兒又在梅家長輩和申公南的大力撮合下與化天羽結成了夫妻。
八年間,上官玉同樣爲了水生隕落而黯然神傷,沒想到,心緒剛剛平靜下來,水生又奇蹟般“死而復活”,得知此訊,上官玉高興的三天三夜都沒合上眼睛,急匆匆趕回玉鼎山,水生卻不在山中。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水生,想要一訴心曲,結果水生卻失去了法力,要在家中和凡人女子成親。
自己是鐵定要進入金丹境界的,沒有了靈脈的水生卻不一定能夠恢復法力,即使有神通廣大的木雞和尚相助,只怕也是難以踏入“金剛訣”第三層境界。
水生同樣半天無語,上官玉的心意他何嘗不知?
梅仙兒落落大方,明豔照人,上官玉內秀與心,雍容華貴,二女春花秋月,各擅勝場,若是自己法力未失,大可以加以追求,如今自己失去法力,反而不好開口。
兩人都不說話,室內頓時陷入一陣壓抑的寂靜全文字小說。
“天道循環,有生就有死,有新就有舊,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情,再也正常不過之事,即使大羅金仙九天神佛也無可奈何,大師卻不自知,偏要逆天行事,強行挽留他人生命,還以此爲樂,以此爲仁,豈不是做了不應該做之事?譬如這地上的落葉,到了秋冬季節,該落的時候總會落的,舊的去了,新的會來,大師莫非還要讓這樹、這草、這花萬年長青四時長開?”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此言甚是,小僧愚昧!”
“大師身爲修道之人,卻做了世間醫者要做的事情,本是越殂代皰,怪不得人家有氣。其實,世間大多數病症,無需醫治也會自好,藥石之物,頂多是緩解病痛而已,這痛這癢也不一定就是壞事,只是給我們提個醒,讓我們想辦法強壯自己的身體,譬如我們修道者,哪裡會有病痛纏身?”
“阿彌陀佛!”
“先賢日,善分三等,小恩小惠爲小善,救人水火爲中善,造福百姓爲大善,恕在下直言,以大師的神通,要做的不是醫病救人這種小善、中善,而是要教化這些百姓,讓他們自己去強壯體魄,消災除病,讓他們去體悟和感受善良,去寬仁,去堅持。”
大殿中,佛像前,木雞和尚和劉泰二人盤膝對坐,正在你一言我一語地低聲交談,感受到水生和上官玉二人之間的沉默,劉泰明顯把聲音提高了幾分。
“施主的意思是,讓小僧傳授衆鄉民修煉之道和佛法真髓?”
“不不不,大師偏頗了,大師可曾想過,若是這世人都去修仙,都去禮佛,又有誰肯去耕地種田採桑織布?又有誰肯去奮發圖強,創功立業?又有誰肯去男歡女愛,繁衍後代?世間若都是仙人,都是佛,只怕這世間最後就沒有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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