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袍男子的言語如此囂張,赤甲青年頓時心頭火起,面色一冷,正要反脣相譏,身畔的那名錦袍老者卻是衝其擺了擺手說道:“猿道友說得沒錯,這件事情是和我們無關!”
隨後,未等赤甲青年開口,衝着一衆赤甲衛士大聲吩咐道:“離開此處?”
赤甲青年張了張嘴,最終卻是什麼也沒說。…≦,
這名金袍男子的神通的威名他是早有耳聞,遠遠勝過了他,他和錦袍老者聯手之下,恐怕也難以力壓對方,何況,對方還有一名同伴,一旦動起手來,倒黴的只能是這些金仙和天仙境界的弟子。
而他們的目標卻顯然是衝着牛頂天而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道理他自然明白,只不過,當着一衆弟子的面讓他忍下這口氣來,卻是大爲丟面子。
“哎喲,老傢伙你還真走呀,方纔你二人還在商量着如何謀奪別人手中的飛舟,這麼快就改變主意了?”
望着六艘戰舟整齊劃一地衝着遠處飛遁而去,綠衫女子眼珠一轉,語帶譏諷地說道。
聽聞此語,那名錦袍老者和赤甲青年面色各自微微一變,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老者卻是嘿嘿一笑,說道:“鈺仙子這無中生有的本事是越來越大了,希望其它本事也大一些纔好,不要被人取了性命,奪去手中寶物纔是?”
“哎喲,老傢伙,敢做卻不敢承認,一大把年紀了。你不覺得噁心嗎,難怪長生大帝會躲起來不願執掌南極仙宮。原來是被你們這些不要臉的弟子門徒給活生生氣走的!”
綠衫女子反脣相譏。
“老妖婆,休要胡說八道。正是像你這樣搬弄是非的人多了,仙界如今纔會大亂,你四耳靈猿一族這些年來做的壞事還少嗎,和真魔殿沆瀣一氣,殘殺真靈神殿的同道,你以爲這些事情別人不知道嗎?”
赤甲青年忍不住喝斥道。
“聒噪,滾!”
葉到赤甲青年的言語,那名金袍男子卻是突然間暴怒了起來,手一揚。一杆金燦燦的降魔杵飛了出去,在空中呼嘯着化作千丈之巨,南瓜形狀的杵頭大如山嶽,四周綴着的一隻只金環丁當作響,速度比飛舟的速度要快上倍許。
隨着降魔杵而來的,還有一道令人心悸般的狂暴威壓。
眼睜睜看着降魔杵越來越近,六艘飛舟之上的一衆金仙、天仙境界修士身周空間卻是驟然一緊,體內法力瞬間凝滯,竟然無法催動法力射出手中利箭。也無力祭出其它法寶和護體靈光護身。
最後面一艘飛舟之上的修士,一個個更是嚇得是心膽欲裂,面色如土。
另一艘飛舟之上的赤甲青年怒喝一聲,抖手祭出了闊劍。闊劍迎風而漲,同樣是化作了千丈之巨,赤焰翻滾。矯矯天龍一般迎向了降魔杵。
而就在金袍男子祭出降魔杵的那一瞬間,無影舟中卻是突然間飛出一道雪亮的白光。直奔金袍男子而去。
只是一閃之間,白光已然到了金袍男子面前。數萬丈的距離仿如不存在一般。
金袍男子面色頓變,這白光無聲無息,甚至連一絲空間波動都沒有帶起,速度之快卻是匪夷所思。
來不及祭出任何法寶護身,右手一擡,衝着白光一拳擊去。
“噗嗤”一聲,金袍男子的拳頭豆腐一般被斬了下來,白光緊跟着斬在了金袍男子的胸前。
“咔嚓!”
骨骼的碎裂聲響起,金袍男子半邊胸部被一斬兩斷,鮮血飛濺。
若不是他拳頭擊出的瞬間身軀有了移動,只怕是會被白光攔腰斬成兩段。
白光飛出了數千丈外,在其身後一個盤旋,再次飛了過來,卻是一枚六尺來長亮如秋水的長劍,一股凌厲的殺機此時才從長劍之中猛然迸出。
金袍男子只覺得一顆心臟已是爆裂了開來,目光中全是不可思議之色,他的法軀雖然沒達到金剛不壞的境界,卻也已經修煉的堪比初階仙寶般堅硬,現在竟然是不堪一擊,一時間,他腦中空白一片,竟然忘記了抵擋,就這麼傻愣愣站在空中。
一團綠光突然間在其身後飛出,把其身影罩在了正中,綠光中,一隻玉如意迎風而漲,及時擋在了長劍之前。
這玉如意,正是綠衫女子倉促間祭出。
一聲清脆的爆裂聲響起,玉如意碎爲片片,長劍其勢如虹,再次斬在了金袍男子的身上,男子的身軀瞬間斷爲兩截,玉如意的碎片以及一道道劍芒激射在男子的身軀之上,這兩段殘軀頓時變得千瘡百孔,血肉模糊,不過,卻還沒有完全崩潰碎裂。
感受到長劍中透出的滔天殺機,綠衫女子激凌凌打了個寒顫,未等長劍第二次倒轉而回,袍袖一揚,一團金光從袖中飛出,捲起金袍男子的殘軀以及自己的身影沖天而起,瞬移般逃到了萬丈開外。
隨後,另一隻袍袖向後一甩,又是一團金光飛出,金光之中,一篷金燦燦的飛針暴雨般衝着無影舟激射而去,足足有上千根之多。
說來話長,從白光飛出,到這綠衫女子逃走,卻也不過是短短一個呼吸之間。
無影舟上,牛頂天高高舉起了手中金槍,正要奮力擲出,衝着綠衫女子發起攻擊,耳畔卻傳來水生的傳音:“讓她逃,等下再追不遲!”
牛頂天心中一凜,頓時停下了動作,手中金槍一晃,成千上萬道密密麻麻的槍影破空而起,迎着激射而來的金針刺了過去。
遠處,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傳來,那杆降魔杵和闊劍撞在了一起,爆起一大團蘑菇雲,離得最近的那艘飛舟,一名名修士被狂暴的靈壓一撞,身軀如同破麻袋一般被遠遠拋了出去,一些法力低下之人口中更是狂噴鮮血。
萬丈虛空之中光影一閃,憑空浮出一隻金光燦燦的擎天巨掌,向着那杆被闊劍擊飛的降魔杵一招,降魔杵頓時被巨掌捉在了掌心,隨後,巨掌揮動降魔杵,砸向了遠處赤焰翻滾的千丈巨劍,一聲金鐵交鳴般的巨響過後,巨劍一飛沖天,直奔九天雲外而去,轟隆一聲,撞破天幕,眨眼不見蹤影。
下一刻,降魔杵卻是對準了那艘空無一人的戰舟砸了過去。
一聲震耳欲聾般的巨響,戰舟四分五裂,十餘名離着戰舟最近的倒黴修士被戰舟的碎片擊中,慘叫聲頓時響起。
“今日暫且饒爾等一條狗命,今後若是還敢依仗着南天仙宮的聲威做這些強取豪奪之事,本尊不介意替長生大帝清理門戶!”
一道冰冷的男子聲音突然間在天際頭響起,聲音不大,卻是震得南天仙宮一衆弟子耳膜嗡嗡作響,體內氣血瞬間沸騰的無法自制,就連那名錦袍老者和赤甲青年也不例外。
望着天際頭那隻擎天巨掌和掌心之中迸發出萬道金光的降魔杵,一瞬間,這數百名修士幾乎是同時生出一種絕望和無力之感,在這擎天巨掌和神威凜凜的降魔杵籠罩之下,彷彿變成了螻蟻般卑微!
好在,降魔杵並沒有再次砸過來,而是隨着掌影突然間一閃不見。
遠處,無影舟卻是變了個方向,衝着翠衫女子逃走之處不緊不慢地追了過去。
……
直到無影舟徹底在空中沒了影子,這數百名修士死了的心才慢慢又活了過來。
“不知道這位大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一名金仙修士望着無影舟消失的方向,喃喃低語。
想起方纔的舉動,心中一陣陣後怕,突然間,竟是生出一個古怪的念頭,萬分感激起了那兩名四耳靈猿一族修士,若不是他們的突然出現,恐怕是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我想這位大人肯定是一名造物境的強者!”
另一名看起來老成持重的金仙修士接過了同伴的話頭,隨後,卻是飛快地扭頭望了一眼另一艘飛舟之上的錦袍老者和赤甲青年,目光中閃過一縷淡若不見的憎惡和鄙夷之意。
仔細想想方纔這二人的舉動,再想想這二人平日裡的一慣行事風格,那名綠衫女子的話語恐怕不會是在污衊二人,趁着這亂世,好好撈一些修仙資源,這二人能夠做得出來。
四耳靈猿一族最強的天賦就是諦聽,而這一男一女更是兩名大羅金仙,真要認真去聽的話,恐怕連千萬裡外的話語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赤甲青年和錦袍老者面面相覷,臉色陣青陣紅,心中如同掀起了滔天巨浪一般,起起伏伏。
他二人在面對那神威凜凜的降魔杵時同樣是膽顫心驚,除了逃走的念頭,生不出絲毫反抗之心,而那杆降魔杵還只是別人隨手奪來之物。
一時間,赤甲青年竟是不敢去尋回自己的寶劍!
更多的修士卻是在暗自慶幸,慶幸這位“高人”不是心狠手辣之輩……
一金一白兩艘飛舟,相隔百餘萬里的距離在空中一前一後劃過。
金色飛舟長約百丈,狹長的舟身兩側,各自延伸出八根十餘丈長的金色船槳,飛舟甲板下方的靜室內,十六隻傀儡金猿一刻不停地划動着船槳,催動飛舟疾速遁行,在這十六隻傀儡金猿的加力之下,這艘飛舟雖不是仙寶,遁速卻絲毫不亞於後面追來的無影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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