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在那裡,七名修士合爲一處,各自駕馭着法寶正在和十幾只紫翼飛龍廝殺,這些紫翼飛龍之中,最弱的也是六級飛龍,爲首的正是一隻八級飛龍。
身影一動,就要向那處戰團靠近,身後卻遠遠傳來一名男子雄渾的聲音:“想來你就是無塵老兒吧,本王正要找你!”
一道刺目金光從遠處劃空而來,離得近了,纔看到這金光乃是從一名身材高大的金甲男子體內飛出,男子貌相威嚴,碧眼虯鬚,右手倒提一隻八棱紫金錘,左手之中捧着一隻古色古香的尺許高青色小鼎,身周妖雲翻滾,狂風呼嘯,如同天神一般威武,彷彿禁空禁制對其無效一般。
看清男子的相貌以及手中捧着的青色小鼎,白袍老者瞳仁微微一縮,面色頓時變得陰沉之極,再也沒有了方纔的悠閒神態,冷聲說道:“你手中之物從何而來?”
“老傢伙,明知故問,本王剛剛從天緣殿而來,沒想到這南華州最大勢力的藏寶之地收藏的竟然全是破銅爛鐵!”
金甲男子滿臉不屑地說道。
水生若是在此,就能認出,這名金甲男子,正是當日伏擊自己的那名金蛟王,看其此刻的樣子,身上哪裡還有半分傷勢?
法寶的呼嘯聲,修士、妖獸的慘叫聲在整個廣場之上此起彼伏。
烈焰、雷光、冰霧在一處處戰團上空閃爍不定。
妖獸身軀龐大,爪牙鋒利,速度迅捷,蠻力驚人,單打獨鬥固然兇猛,碰到結成戰團的修士,卻佔不到多少便宜。畢竟,速度再快,也比不上法寶的攻擊速度。爪牙再鋒利,在同階修士的刀劍面前,也得受挫。
很快,衆修士就三五成羣地結成了戰團。或攻或守,分工明確。
能夠受邀來到天外天的衆修士,幾乎全是一國一郡之中的強者,誰也不缺鬥法經驗,反倒是妖獸中的一部分海獸,離開了海水後神通銳減。
至於那些高階妖禽,雖說無需藉助海水之力,在禁空禁制之下,卻是束手束腳,遇到危險時。總想着展翅高飛,卻一次次被禁制之力所阻,從高空中跌落,混亂之中,反倒成了修士的活靶子。
八級以上的化形妖獸固然不少。大修士的數量同樣有幾十人之多,悉心觀察之下,也能分辨出來哪此修士是妖獸幻化。
半個時辰不到,最開始那種強弱之間不對稱的相互屠戮已經消失,金丹期修士和中階妖獸死傷過半,活着的修士和妖獸幾乎都有了勢均力敵的對手,戰局陷入了膠着狀態。
那座把衆妖獸帶到天外天的金色巨塔中。再也沒有妖獸出沒,守護這件空間至寶的九級化形青蛟卻在烈火夫人和聶鶴二人的聯手攻擊之下,手忙腳亂,叫苦不迭!
聶鶴不但長相酷似老農,手中的法寶也是一枚不起眼的土黃色三股飛叉,好在。這枚五六丈長的飛叉每一次擊下,都是狂風大作,空間震顫,和那條九級青蛟祭出的長矛法寶鬥了個旗鼓相當。
叉矛相擊,虛空一陣陣顫抖。轟轟作響。
三十六枚四五寸長的牛毛飛針圍在青蛟身週上下飛舞,一道道纖細的紅色光絲在飛針身後織成一張紅色光網,雖說這些無孔不入的飛針難以擊穿青蛟身上堅硬的鱗片,卻也逼得青蛟全神防禦,無瑕做出其它攻擊動作。
久戰不下,青蛟突然間昴首長嘯。
聽聞嘯聲,一名身高二丈,膚色黝黑,鷹鼻鷂目,背生雙翼的化形妖禽和兩隻相貌醜陋的七級紫翼飛龍同時撇下了對手,向着此處戰團撲了過來。
烈火夫人嘴角邊浮出一絲冷笑,手中紅光一閃,多出來一枚三尺長短的火紅色羽扇,羽扇方一出現,數十丈範圍之內的溫度頓時變得炙熱起來。
一團赤中帶青的烈焰從扇中飛出,瞬間已有畝許大小,轟隆隆的響聲不絕於耳,撲天蓋地衝着三隻妖獸而去,那隻化形妖禽眼看勢頭不對,雙翼一展,掉頭就走,卻是慢了一步,被滾滾烈焰淹沒在內,一聲淒厲的啼鳴過後,變成了一隻飛翔的火團,隨後,一頭向地面上栽去,兩隻紫翼飛龍同樣沒有撐上多長時間,渾身焦糊一片地跌落在地。
“讓開!”
烈火夫人厲聲喝道,面色凝重,體內真氣向着羽扇中瘋狂灌注,右手高高揚起,用力一揮,第二團烈焰衝着那條九級化形青蛟和聶鶴飛去。
聶鶴面色一變,身周黃光一閃,如同輕煙一般向着後方飛退,驚叫道:“鳳翎寶扇,你什麼時候得到的這件寶物?”
烈火夫人翻了個白眼,並不言語,手臂再次擡起。
狂風呼嘯,熱浪翻滾,方圓一百多丈範圍整個變成了一片火海!
一聲淒厲的龍吟之聲從火海正中傳出,轟隆隆的響聲中,赤焰倒卷,水霧騰空,一條十餘丈長的青色蛟龍被一團白色水霧包裹在內,搖頭擺尾從烈焰中騰空而起,全身青光閃爍,鱗甲倒豎,每一片鱗甲的縫隙之中都在噴吐着絲絲縷縷的寒霧,滾滾熱浪竟然無法把其灼傷。
只可惜,熱浪之中還有烈火夫人的三十六枚“火影針”,至少有一半的飛針先後鑽入了青蛟體內,右側蛟目之中還插着一根赤紅色的飛針,鮮血直流,飛針針尾一顫一顫,烈焰一閃,“砰”的一聲,茶杯般大小的一隻蛟目竟然爆裂開來。
也不知道是疼痛難忍,還是情急失控,這條九級青蛟竟然不辨方向地跟在聶鶴身後逃去。
聶鶴心中一喜,猛地在空中止住腳步,轉過身來,衝着空中的三股飛叉伸手一指,三股叉撇開正在纏鬥的青色長矛,拖起一股滾滾黃煙,呼嘯而至,衝着青蛟的腦袋狠狠刺了下去。
意識到危機,青蛟猛地向前竄出,及時躲開了迎頭一擊,腰身之間卻是一痛,被三股叉刺了個正着,“砰”的一聲悶響過後,脊背之上多出三個碗口般粗細的大洞,血如泉涌!
烈火夫人看到聶鶴趁機呆到了便宜,低聲咒罵了一名什麼,收起羽扇,身周烈焰翻騰,駕起一團火雲向青蛟追去,心神所動,十幾枚刺入青蛟體內的飛針循着青蛟體內經脈飛速遊走。
僅僅三扇過後,烈火夫人的面色已然變得蒼白無血,體內的法力似乎也損耗不少,看來,這枚大爲不凡的羽扇催使起來頗爲耗費法力。
坊市邊緣,離着拍賣大廳二十多裡距離,一座不起眼的閣樓,禁制森嚴的地下密室之中突然傳來一陣嗡嗡的響聲,二男一女三名修士的身影出現在密室正中的一座傳送法陣。
室內白光散盡,三人的身影這才清晰了起來。
爲首的一名白袍老者,身高七尺,鶴髮童顏,頭上插着一枝烏木釵,背上斜揹着一把五尺長的烏木劍,腳蹬六耳麻鞋,一副飄然出塵仙風道骨的模樣。
老者身後,跟着兩名年輕的男女,男子約莫三十出頭年紀,身材修長,頭戴一枚精緻的銀冠,鬚髮烏黑,鼻直口方,左側瞳仁如同星辰一般漆黑明亮,右側瞳仁卻是黯淡無光,目光左顧右盼,臉色陰晴不定。
至於那名身着綠色宮裝肌膚如雪相貌豔麗的年輕女子,臉上則充滿了擔憂之色。
這對年輕男女不是別人,正是絕情和餘曼二人,至於這名老者,則是那名水生曾經見識過一面的陳儼。
陳儼仔細打量了一番密室,回頭望了望身後的傳送法陣,嘆了口氣,說道:“沒想到,還真有用到此處後手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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