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雙目中已經露出了興奮之色,躍躍欲試,殺死法力比自己低的存在,黑虎一向樂此不疲。
水生嘴角邊浮出一絲冷笑,沉聲說道:“去,一個不留!”
話音方落,黑虎已經閃電般撲出,一刻鐘不到,幾聲淒厲的吼叫聲接連從遠處傳來,做爲一隻四級妖獸,對付幾名練氣期的獸巫,簡直如同咬死小兔子一般輕鬆。
“師祖,接下來我們要做些什麼?”
看到黑虎迴轉,藍袍道士恭恭敬敬地問道。
水生沉吟了片刻,沉聲說道:“據你師尊搜魂得知,隗囂共派出了十一名獸巫在龍陽城外作亂,如今已經有九名亡在我等手中,還有兩人卻不知道躲藏在了哪裡,說不定已經混入了龍陽城中。先不管他,我等先去把各處作亂的獸羣給誅殺了再說。淨塵,你向南,孫千均,你向東,一日後,我們三個到重渡溝匯合,隨後再商量如何誅殺其它獸巫。你二人路上若是遇到那兩名獸巫,能戰則戰,不敵則退,不要與對方糾纏。”
九名獸巫先後亡在龍陽城外,散佈在龍陽城外方圓數百里內的數萬頭惡狼羣龍無首,隨時會逃往各處村鎮,若是不及時誅殺乾淨,等狄族大軍中的其它獸巫到來,肯定又會施法把其聚集起來,繼續爲禍。
通過明皓的搜魂得知,爲防玉鼎門等中州修仙門派會對狄族將帥不利,狄族大軍中至少有三名冰封谷金丹期修士坐鎮,而且其中還有一名金丹後期頂峰的修士,明皓孤掌難鳴,否則。依水生的意思早就直接殺到了狄族中軍大帳之中。
至於不肯出手殺人的木雞和尚,水生雖然把其倚爲最大的靠山,卻只能請其在龍陽城中暫居,做爲自己萬一不敵時的最大靠山。
龍陽城內外,到處都是人心惶惶不知所措的百姓。有些人拖家帶口地向城外逃去,有些人則成羣結隊地手持刀槍棍棒從城外向城中而來,飲馬鎮上的秦虎、秦豹兄弟二人就是其中一夥,這一夥人,足足有三百人之多,問清鐵翼將軍府所在位置。吵吵嚷嚷地擁了過去。
沉寂了二十多年的鐵翼將軍府,再次人頭涌動,門前拴了七八匹高頭大馬,不少軍卒守在門口。
廳堂之內,鐵翼居中而坐,王孟凡坐在其左側。再往左,五名身着官服之人,一個個面色難看,右側,則坐着四名一身黑色鐵甲的軍官。
“大家也都聽到了,幾十萬兵馬都在拱衛京師,朝廷不會派一兵一卒前來龍陽城相助。反而想要黑鐵軍回師京都,龍陽城中如今只有二萬黑鐵軍,想要對抗三十萬狄族大軍,困難重重,這個仗該怎麼打,老夫還要聽聽大家意見。”
“虎門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三萬大軍尚且擋不住狄族鐵騎,龍陽城只有二萬黑鐵軍,又如何能擋得住。依本府來看,不如依朝廷的意見,趁狄族大軍此時正在攻擊雁翎關,無瑕他顧,我等速速撤回京師。也好與劉弼元帥的人馬合二爲一。”一名身着四品天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愁眉苦臉地說道。
另一名瘦小精悍的黑甲男子霍地站起身來,對着那名中年男子怒目而視,冷聲說道:“齊人傑,你說的輕鬆,你的家眷都在漢京,可是龍陽城中還有五十萬百姓,他們該逃到哪裡去?這南陽府三百多萬百姓的性命又該怎麼辦?”
“本官也是好心,總不能以卵擊石吧,若是二萬黑鐵軍能夠保得住性命,可以把好鋼用在刀刃上。至於百姓,只能把他們疏散開來,讓他們各自逃命吧!”
“是啊,府尹大人也是好意,老大人早就催促府尹大人到京中任職,府尹大人卻一直不捨得離開南陽府,大家也都看到了,府尹大人這些年兢兢業業,爲南陽府做了不少實事,若不是大兵壓境,哪裡捨得就此離開?”另一名官員在一旁替府尹幫腔說話。
“你,你們,看看你們的樣子,我大漢就是被你們這樣貪生怕死的官員給禍害到了今日的田地,難怪狄人敢如此囂張,敢如此欺上頭來。”那名黑甲男子滿面怒容,手指顫抖,指着幾名文職官員怒罵道。
另一名面白無鬚氣宇軒昂的男子面色一冷,說道:“孫義,你一名小小偏將也敢如此藐視朝廷命官,別忘了府尹大人還兼着四府參軍的職務,龍陽城內文武官員都要受府尹大人節制。張仲將軍都還沒有發話,輪得到你在這裡指手劃腳嗎?”隨後把目光望向緊鄰鐵翼身側一直沉默無語的黑甲男子,繼續說道:“張仲將軍,眼下情勢緊急,你如今執掌黑鐵軍,給個準話吧。”
張仲面色陰沉,額頭上皺紋聚成一個“川”字,右手五指正在木椅扶手上輕輕彈動,聽到白麪男子的話語,翻了翻白眼,陰陽怪氣地說道:“本將今日請大家到老將軍府中議事,是讓你們在這裡鬥嘴的嗎?如果你們鬥嘴能夠退敵,那還要本將做什麼?”
說罷,不再搭理白麪男子,反而扭頭把目光望向鐵翼將軍,恭恭敬敬地說道:“老將軍,這黑鐵軍是您親手建立,龍陽城的各處防禦關隘您老是瞭如指掌,本將接掌黑鐵軍十幾年來,未敢更改過一丁一點,是戰是退,請老將軍拿個主意吧!”
府尹齊人傑和白麪男子相互對視一眼,彷彿在用目光交流着什麼,稍侯,府尹站起身來,衝鐵翼將軍拱手一禮,說道:“老將軍,晚生知道你當年勇冠三軍,足智多謀,請老將軍給個主意,晚生洗耳恭聽。”
鐵翼淡淡一笑,擺擺手,說道:“坐,坐,都坐吧,孫義,你也坐下。”
看到齊人傑和孫義二人重新坐了下來,鐵翼清咳兩聲,清了清嗓子,說道:“老夫如今無官無職,只是一介閒人,之所以在此時回到龍陽城中,是不想看到龍陽城破,生靈塗炭,想幫一把手而已,齊賢侄、化賢侄都是朝廷重臣,齊相、化御史如今也都在漢京,兩位必定是已經揣摸到了朝廷心意,既然朝廷對於我們在龍陽城和狄族大軍交戰持保留看法,兵力懸殊太大,若是兩位力主撤退,老夫也沒有意見。兩位這就下去安排吧。”
聽到鐵翼如此說,張仲、孫義以及另外兩名鐵甲男子臉上各自露出詫異之色,孫義正要再次站起身來,張仲卻一把拉住,搖了搖頭。
齊人傑和白麪男子目光中卻有欣喜之色閃出,相視一眼,雙雙站起身來,白麪男子衝鐵翼躬身施了一禮,說道:“還是鐵叔父高瞻遠矚,化天鵬代家父謝過鐵叔父。”
“無需多禮,你父當年和老夫份屬同僚,相處甚佳,你回到京師之後代老夫向你父問安。”鐵翼伸手輕撫長鬚,笑道。
化天鵬連聲稱聲,衝另外三名身着官服之人作了個手式,示意告退。幾人紛紛站起身來,在齊人傑的帶領下,分別向鐵翼拱手施了一禮,退出廳堂之外。
“王賢弟,你也出去收拾一下吧!”鐵翼扭頭衝身側的王孟凡說道。
王孟凡淡淡一笑,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大步向外走去。
“老將軍,難道我們真要放棄龍陽城嗎?”待幾人走遠,孫義不解地問道。
鐵翼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大步走到一名一直沒有開過口的黑甲男子面前站定,身形有意無意擋住了孫義。臉上的笑容似乎更盛了一些,衝面前的黑甲男子開口問道:“金達,你說呢?”
那名身材高大的黑甲男子先是一怔,隨後強自擠出一絲笑容,說道:“老將軍,未將職微言薄,此等大事,還是老將軍做主的好。”
“是嗎,那就好辦了?”
話音未落,鐵翼右臂一動,一隻蒲扇般的大手閃電般伸出,衝着金達的腦袋上重重拍去,左手握拳,一拳擊向金達右側的另一名黑甲男子,掌影、拳影上瞬間浮出兩團赤紅色烈焰,整個廳室之內頓時變得炙熱一片。
金達卻似乎早有提防,原本木然的面容之上多了一分譏誚之意,體內猛地衝出一團冰冷刺骨的白光,左手成爪,抓向鐵翼拍下來的手掌,右手中銀光一閃,憑空多出一把尺長的銀色短刃,刺向鐵翼胸口。
事出突然,左側那名年輕胖子心中一驚,瞳仁一縮,想也不想擊出一拳,迎向鐵翼的拳頭而去。
張仲、孫義二人沒料到鐵翼會對兩名同僚突然出手,各自一驚,慌忙站起身來,向遠處躍去,各自抽出佩劍,會神戒備。好在,鐵翼站立的位置正好把二人和另外兩人隔開,打鬥間還傷不到二人。
鐵翼嘴角邊露出一絲冷笑,對那枚刺向胸口的銀色短刃彷彿沒看到一般,不躲不避。
“喀嚓!”“砰!”“當!”幾種不同的響聲同時在大廳內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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