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哪裡管它想什麼,急不可耐地從破洞中撲了出去。
沒想到,破禁而出的動靜引來了一隻四級妖獸劍齒狼,黑虎和銀頸猿發現美味在前,不待水生吩咐,已經興奮地撲了上去。
水生靜靜站立,微閉雙目,緩緩放開全部神識,仔細掃過濃濃的白霧。
白霧中竟然有幾十只妖獸在四處走動,看樣子,都在試圖衝入禁制光罩。十幾裡外的高空,竟然有一隻翼展十丈的黑羽雙頭鷲,水生心中不由一陣興奮,黑虎雖然可以用來騎乘,飛行速度和高度哪裡比得上這些長翅膀的妖禽,而且這隻雙頭鷲還是一隻五級妖禽?
水生暗中吩咐黑虎和銀頸猿,讓其隨後跟過來,不要引起大的動靜,自己則向雙頭鷲的方向悄悄地摸去。
沒想到這隻妖禽警惕性極強,而且身形並沒有深入到白霧正中,水生方纔神識探視之時,已經讓其大爲不安,“鎮妖塔”剛剛祭出,發現不對的雙頭鷲掉頭就向高空飛去,雙翅一展,眨眼間只剩下了一個黑點。
“鎮妖塔”這時纔剛剛化作十丈高低,別說捉到雙頭鷲,就連一根鳥毛都碰不到。
水生慌忙祭出靈雲梭,一陣狂追,結果雙頭鷲越飛越高,到了高空中的雲端之上,速度更是大增,以水生如今的法力竟然連雙頭鷲的影子都追不上,破口大罵,卻又無可奈何。
半個時辰過後,霧海之外。一處幾十丈高的斷崖之上突然響起悠悠的笛音,初時和緩。繼爾婉轉,漸漸清越,到了最後,變成了激昂刺耳之音,一隻只妖獸在笛音響起時,如同受到吸引一般,紛紛向斷崖跑來,只有一隻紫色皮毛的狐狀妖獸雙目中現出驚慌之色。閃電一般逃出白霧,向遠處遁去!
望着二十多隻妖獸口吐白沫,一一癱倒在地,水生嘿嘿一笑,衝黑虎和銀頸猿一揮手,兩隻兇獸頓時猛撲上去。
水生心中舍不下那隻雙頭鷲,乾脆躲在白霧之中打起了伏擊。沒想到。一個多月下來,除了十幾頭二級低階妖獸被黑虎、銀頸猿擊殺之外,那隻雙頭鷲卻是鳥無蹤影,再也沒有出現過。
鬱悶一番後,水生再次回到飲馬鎮。
對於剛剛修煉“金剛訣”的修士來說,修煉第一、二層境界時。有幾人能夠買得起淬體靈藥?除非有個好師父。
水生正是這樣的好師傅,十年之間,在水生所賜的淬體靈藥幫助下,秦豹、秦雄已經先後踏入了“金剛訣”第二層境界,秦虎和秦彪卻還在卡在第一層頂峰。
與此同時。四兄弟按照水生吩咐,在閒瑕之餘收下了幾十名徒弟。組建了一支小小的力量。前不久,幾隻一、二級妖獸跑到飲馬鎮撒野之時,秦氏兄弟大出了一次風頭,輕鬆地把其全部擊殺。
如今的秦豹、秦雄,力有千均,拳能碎石,而且在發力之時,體表還能生出一圈金燦燦的光罩,這種力量的暴增,讓秦虎、秦彪羨慕之餘不敢有一絲懈怠,每日裡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打坐修煉,這下可害苦了二人的婆娘,長夜漫漫,空房寂寂,好在,二人的身體也不是一般的強壯,偶爾雲雨一次,也會讓“怨婦”們欲仙欲死!
妖獸在飲馬鎮的出現,讓水生心中生出一絲不祥的念頭,即使三派圍攻玉鼎山時,冰封谷修士也僅僅是讓普通的惡狼四處肆虐,並沒有妖獸進入村鎮攻擊百姓,可見,這些妖獸已經不是玉鼎門修士可以掌控。
好在,並沒有三級以上妖獸跑到飲馬鎮上,若是有三級妖獸在小鎮出現,秦氏兄弟定然不敵,說不定小命不保,水生只得傳授四人一些妖獸的常識,讓四人能夠認清妖獸的樣子和自身的實力。
有鐵翼將軍守在王莊,水生倒不懼怕有低階妖獸到寒泉村作怪,弄清這些妖獸從何而來,纔是目前的關鍵,想了想,水生還是決定先返回玉鼎門打探一番消息。
在秦宅呆了三天時間,傳授了四人一些妖獸常識,指點鼓勵了四人一番,水生駕馭一枚金劍法器向玉鼎山而去。結成金丹之後,即使是一枚法器,速度也比水生之前駕馭靈雲梭要快上許多。
玉鼎山外,百里之內都被一團團白色濃霧覆蓋,看來,玉鼎門肯定開啓了護山大陣,水生心中莫名一沉,生出一絲不祥的念頭,神識掃過,發現玉鼎山外諸峰之上,只留下一座座空無一人的道觀、殿宇。
原本還想到青雲觀中找淨空聊聊,弄清楚十年間玉鼎門中有什麼變故,這下也只得落空。
好在正陽真人當年逼着水生修習陣法,水生對玉鼎山護山大陣倒也知道的甚是清楚,從玉鼎西峰兜了個大圈子,來到玉鼎東峰之外的“接仙台”。
在玉鼎門護山大陣開啓之後,只有這座“接仙台”纔是進入玉鼎山內谷的唯一通道。
“接仙台”所在的玉筆峰,距玉鼎山東主峰有三四十里,高約千丈,山勢陡峭,山體下部還算雄闊,到了上部三四百丈,山體則如同一根直上直下的毛筆一般,平滑筆直,而山巔之上,更是隻有四五畝大小的面積。
這樣的山峰,根本不適合修士來開闢洞府修煉,於是,玉鼎門直接把這玉筆峰山巔斬平,修了一處平臺和一座不大的宮殿,並設了一個簡易的傳送法陣,專門在玉鼎山護山大陣開啓之後,從事接引門內外弟子進出之用。
三派圍攻玉鼎山時,玉筆峰上的傳送法陣和“接仙台”被毀,隨後又進行了重新修整,佈下的各種禁制反而更加厲害,若無玉鼎門弟子在“接仙宮”中打開禁制,就連金丹期修士都難以踏上“接仙台”。
剛剛靠近玉筆峰山巔附近,尚未到達“接仙台”,“接仙宮”中已經響起一陣悠揚的樂曲,如同數十人在合力演奏着琴、笛、笙、罄一般,聽起來讓人心曠神怡。
樂音響起之時,水生腳下的金劍猛地一窒,如同陷在了粘稠的沼澤之中,飛行速度越來越慢,水生知道是碰觸到了禁空禁制,心中也不驚慌,法力一催,身影輕飄飄落在不遠處一處半畝大小的青石平臺之上。
青石平臺上端,一階階臺階清晰可見,足足有百階之多。臺階上白霧繚繞,雖然這些禁制之力無法阻擋水生凌空虛渡,水生還是沿着臺階拾階而上。
“敢問道友尊姓大名,從何處仙山而來,到我玉鼎門有何貴幹?”
水生剛剛踏上“接仙台”,兩道人影已從接仙宮中迎了出來,一道一俗,道士身穿代表“主事弟子”身份的藍色道袍,手持拂塵,三十出頭,麪皮白淨,一副精明能幹的模樣。那名同樣身着藍色長袍的俗家弟子年紀更輕,看起來只有十八九歲,圓圓的笑臉,眼神中透着一絲世故圓滑。
開口說話的,正是那名藍袍俗家弟子。
看到兩人把自己當成了其它門派的修士,水生一怔,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回答,伸手搔了搔頭皮,嘿嘿一笑。
藍袍道士看到這名黑衣男子對着自己嘿嘿傻笑,神識掃過,發現對方只有練氣四、五層修爲,臉上頓時閃過一絲輕視和不耐煩,把手中拂塵插在腰間,拱手施了一禮,說道:“這裡是玉鼎門的“接仙台”,道友如果是訪親問友,貧道願爲傳訊引領,如果是要拜師學藝,加入玉鼎門,那就改日再來吧!”
這兩名負責接引的主事弟子,只有練氣七層的法力,自然看不出水生的法力深淺,雖然職責所限,不得不雙雙迎到了接仙台上,可是心中卻對這名看起來有點“呆頭呆腦”的低階修士殊無一絲尊重好感。
玉鼎門貴爲中州最大的修仙門派,水生身上沒有任何修仙門派的標記,看模樣,像極了一名自行修煉的散修,藍袍道士自然無需客氣。這一段時間來,有太多的散修前來投奔玉鼎門。
水生看起來有二十五六歲年紀,卻只有練氣四、五層的修爲,顯然,修仙資質不怎麼樣。
雖然同爲練氣期修士,練氣七層和練氣七層以下境界卻有着天壤之別,幾乎有一半的練氣期修士,因爲靈根不佳又缺少丹藥、靈石的緣故,終其一生,也只能止步在練氣六層,無法突破到練氣七層境界。
只有進入到練氣七層,纔有資格奢談結丹,才能讓壽元達到二百歲左右。
普通的修士,若是在三十歲之前還不能踏入練氣五層,想要進入練氣七層,今生恐怕已經無望。
看到水生張口結舌,一副不知道如何作答的樣子,那名俗家弟子微微皺了下眉頭,說道:“這位道友,六年後纔是我玉鼎門十年一次內薦弟子的盛會,到時你若有人作保引薦,也可以加入我玉鼎門來。”
話雖說得客氣,卻分明是在下逐客令!
感受到兩名主事弟子的不耐煩,水生心中涌起一絲怒意,面色一板,冷聲說道:“難道我玉鼎門一向就是這樣對待八方同道的嗎?這接仙宮現在是哪位金丹期弟子在值守?你二人又是何人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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