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龜妖選擇了閉關,這四名化神修士卻並不閒着,雖說一個個有傷在身,卻是接連密議了三次,密議的對象自然是如何與水生、龜妖這兩名橫空出世的“化神修士”相處。
此次獸劫,若是沒有這兩位“高人”參與,天外天此刻只怕已經在妖獸手中,四人也有可能性命不保,按道理來說,四人應該對水生和龜妖心生感激纔是,可是四人卻是無論如何也感激不起來。
聶鶴、烈火夫人先後被龜妖擊傷,又被奪了法寶,表面上自認倒黴,心中卻是暗自詛咒龜妖,好死不活的幹嘛冒充“金蛟王”,一場血戰下來,二人不但沒有得到一具妖獸的殘屍,沒有得到一顆妖丹,反而落得了一身重傷,至少也需要幾十年時間的安心靜養,纔有可能恢復神通。
絕情同樣是鬱悶不已,名聲掃地灰頭土臉真元虧損渾身是傷,這還不算,神識海中還有水生留下的禁制,他早已試過多次,以自己如今的神識之力,根本無法驅除這般若神禁,除非能夠進階到化神中期,神識超越水生,纔有可能。
虧損的真元,渾身的傷勢,何時才能進階?何況,禁制不除,何談進階?
陳儼比三人也好不到哪裡去,沒有幾十年的時間根本無法把法力、神通恢復到全盛之時的境界,更何況,最大的困擾就是壽元,想要在不足兩百年的時間內,恢復傷勢,進階化神後期直至飛昇上界。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有奇蹟發生。
如今這奇蹟。只怕就得從水生和龜妖二人身上尋找,無論是水生還是龜妖。身上都有上界的影子。
蛟龍一族雖說中、高階戰力損失慘重,兩條十級金蛟卻沒有隕落,青鸞海中至少還有另外兩條九級蛟龍坐鎮,假以時日,依然有東山再起的可能,即使四人傷勢全愈,和捲土重來的蛟龍一族對上,也沒有任何勝算。
這一次,人族之所以能夠最終慘勝。最主要的原因是蛟龍一族太過貪心,想要一舉滅亡整個南華州修仙界的精英,若是蛟龍一族換作另一種方式,大舉入侵某個郡國,任何郡國的實力,任何城池的防禦也擋不住攻擊。
只要兩條十級金蛟不死,這種可能就會存在,蛟龍一族吃了如此大的虧,肯定不會就此善罷干休。下一次的報復,無論是何種形勢,肯定是血腥而殘暴,若是不未雨綢繆的話。只怕會讓人族陷入浩劫之中。
雖說“歸道友”是一隻神通深不可測的化形妖物,這隻妖物卻並沒有對人族不利,反而和蛟龍一族相互敵對。從其對烈火夫人手下留情這一點來看,可謂是友非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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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水生爲什麼會和龜妖在一起。究竟是什麼來路,四人則更加迷惑不解。不過,水生顯然比龜妖容易親近。
一番計議之後,四人決定還是與水生和龜妖和睦相處,把二人高高捧起,以南華州的修仙資源,盡最大可能滿足二人的需求,以求得南華州的安穩,能讓四人在修煉之道上更進一步。
就在四人準備着等水生出關之時前去拜見之時,魏冉卻主動找上了陳儼。
“什麼,你是說歸、周兩位道友已經離開了天外天?”
陳儼一下子玉椅上站了起來,有些失態地問道。
看到魏冉點頭,陳儼心中一陣失落,暗自後悔當年第一次相見之時,不該裝瘋賣傻,錯失了和二人結好的機會,沉吟了片刻,重新坐回了玉椅之上,伸手輕撫長鬚,說道:“既然你找上門來,想必是兩位道友有話留給老夫,你說吧!”
魏冉胖胖的臉蛋之上掛滿了笑容,恭恭敬敬地說道:“回前輩,兩位前輩離開之時曾說過,等傷勢全復之後會再來尋找陳前輩,與前輩共商討伐蛟龍一族的大計!”
“兩位道友有沒有說個大概的時間,另外,兩位道友又去了哪裡呢?”
“這個,晚輩就不清楚了,不過,兩位前輩手中都有傳訊法器,周前輩特意吩咐,到時會提前告知晚輩。”
魏冉滴水不漏地說道。
陳儼失落之餘卻也悄然放下了一顆心來,看來,水生、龜妖二人並沒有打亂南華州修仙界現狀的想法,突然想起一事,又問道:“聽說黃龍道友這段時間和兩位道友一直待在一處,不知黃龍道友是否有和兩位道友同行?”
“回前輩,黃龍道友早在一個月前已經率白雲觀弟子離開了天外天,難道沒人向前輩稟告嗎?”
魏冉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之色,眨了眨眼睛。
陳儼強自壓抑住在魏冉肥胖的臉蛋上砸上一拳的衝動,這一個月中,自已去了水生所在的接仙宮兩次,卻被這名滿面帶笑的胖子給擋回來了兩次,此人一問三不知,根本就不透露水生和龜妖的任何消息,現在卻反過來問自己。
一場聲勢浩大的獸災在天外天達到頂峰,卻又瞬間從頂峰跌入了谷底,隨着妖獸從天外天敗退,其它各郡國之中的獸災也先後消失,幾乎所有的高階、中階妖獸都退回到了遠離人族疆域的深海之中,這場遍及南華州各個郡國的獸災偃旗息鼓,宣告結束!
此時,水生的身影卻出現在了呂國境內。
因爲天鬼宗的覆亡,奉先、鎮海、如意、平南四大宗門把精力都放在了鞏固地盤擴充勢力之上,再加上攻打呂國的妖獸數量最多,獸患嚴重,四大宗門的宗主竟然沒有一人去到天外天,也就避開了隕落的可能。
水生的突然到訪,頓時讓奉先、鎮海二宗倍感壓力,當日秦嵐、沈四海二人之所以敢向外界聲稱水生做了兩大宗門太上長老的消息,正是因爲秦嵐以爲水生會死在修羅煞霧之中,沒想到水生不但沒死,反而在天外天力挽狂瀾出盡了風頭。
二人心中早已戰戰兢兢,提前想好了各種應對之策,還好,在奉上一大堆靈物法寶之後,水生倒也沒有特意爲難二人,只是告誡二人,以後不準借自己的名頭行事。
三個月後,奉先、鎮海兩宗同時傳出消息,兩宗的太上長老“周前輩”,已經不再擔任太上長老之職。
即使如此,呂國上下也沒人敢對這兩宗起什麼壞心思,畢竟,這兩宗能夠和“周前輩”攀上關係,還是大有淵源存在。
一處荒島之上,紫翼飛龍龐大的身影在空中越來越小,漸漸地,變成了一個黑色的光點。
“主人,你真的要放了紫晟?”
蝶衣輕聲問道,話語中隱隱透出一絲不捨之色,雖說這隻紫翼飛龍渾身是毒,長相醜陋,在這茫茫大海之上,卻是最好的代步工具,有其身影存在,幾乎所有的妖獸見了都會落荒而逃。
螭蛟白了蝶衣一眼,脆聲說道:“主人一諾千金,豈能說話不算?”
“我看你是在擔心主人不放你離開吧,我就不明白,你一個人在這大海中有什麼好,你
蝶衣沒好氣地說道。
“我...我生在這大海之中,離了這大海就活不好,何況,我還要去給主人尋找那處秘地?”
螭蛟偷偷望了一眼靜靜佇立面無表情的水生,面色有着幾分不自在,忐忑地說道。
水生的目光同樣望了過來,微微一笑,說道:“若無你相助,本座也無法從天鬼上人手中逃走,無法從修羅秘境之中走出,當日你答應跟隨本座之時,本座就承諾會放你自由,也沒有在你身上設下任何禁制,擇日不如撞日,你也去吧!至於那處秘地,本就是你螭蛟一族世代相傳的藏寶之處,你能找得到也罷,找不到也罷,不必強求!”
伸手在腕間隨意一拂,一黑一白兩道光絲閃過,一隻透着絲絲寒意的雪白玉匣和一隻四四方方的黑色木匣出現在空中,如同有靈性一般,自行向螭蛟飛去。
口中繼續說道:“這幾枚赤焰果是本座答應贈你之物,你小心收好了,以你現在的神通,還不能在這茫茫大海中任意馳騁,還是先安心找一處所在,潛心修煉的好,這些符篆你也收好了,關鍵之刻也許還能保你一命!”
螭蛟伸手接過寒玉匣,打開封印,看到匣中靜靜躺着的六枚硃紅色靈果,兩隻眼睛頓時笑得彎成了月牙。
木盒之中,卻是十幾張用來增加逃遁速度的高階符篆。
“多謝主人,主人放心,等你回到南華州,需要螭蛟之時,只要一聲招喚,我就出現了!”
螭蛟收好兩件靈物,晃了晃手中那枚淡黃色的萬里符,脆生生地說道。
蝶衣輕嘆一聲,手中金光一閃,多出一枚小小的金碗,拉過螭蛟的一隻小手,輕輕放在螭蛟手中,說道:“你又不會煉製法寶,這件寶物你一直想要,我就送給你盛水喝好了,以後要小心照顧好自己,不要再被人捉去了!”
“謝謝姐姐!”
螭蛟伸手接過金碗,眼圈卻是微微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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