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
最近的幾年間,大孤峰附近方圓數千裡內的其它幾座山峰之上陸續傳來天地靈力的異樣,顯然,是其它妖物、鬼物在相繼進階或者相繼進階失敗,其中甚至還有四次遠遠波及到大孤峰的浩大天象。
最近的一次,方圓萬里之內的冥氣都給吸引了過去,就連陰風、鬼火也都跟着齊刷刷地撲了過去,放眼望去,那座山峰四周三千里之內都變成了火海,轟隆隆的雷聲響徹天地,所有的鬼物、妖物都被迫遠離,水生、凌驍等人也遠遠離開了大孤峰。
天象整整持續了三天時間,最後,在一聲驚天動地的雷聲過後,漫天銀蛇狂舞,鋪天蓋地的鬼火紛紛熄滅,冥霧四散飛卷。
不用多說,水生也明白,這一次,這名修士肯定是進階地仙境界失敗,至於此人是直接隕落在了滾滾天雷之下,還是境界大降,那可就不知道了。
不過,風嘯鷹一族卻絲毫沒有修士要進階的樣子,凌驍、九夜等人明明已經到了將要突破瓶頸之時,也在做着相應的準備,卻沒有一人付諸行動。
最近的一段時間,凌驍見到自己之時,似乎總有些神情異樣,欲言又止,三四次過後,水生終於恍然大悟,他們是不願當着自己的面進階,卻又暫時找不到好的藉口讓自己離開。
看來,風嘯鷹一族的進階過程想必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在內!
仔細想去,自己何嘗不是如此?進階之時會引來浩大的天象異變不說,天罡煞氣所帶來的濃郁香味只怕會刺激得整個弱水淵中的所有妖物不可自制地爲之發狂。
幽都之內。冥氣濃郁之處比比皆是,在對冥舞、寰梟搜魂之時。水生也知道西流州境內幾處大量鬼物聚集的兇名遠揚之地,冥氣最爲濃郁。應該適合自己進階。
每逢陰風、鬼火將要結束之時,陰風、鬼火的狂烈都能達到一個頂點,對修士突破瓶頸的幫助最大,當然,此時,也是弱水淵中最爲混亂的時刻,爭鬥和殺戮隨時會降臨。
一番認真的思量過後,水生決定捨棄這個機緣,不等陰風、鬼火結束。提前離開弱水淵。
這一日,趁着鬼火止熄、陰風未至之時,水生收拾好洞府之內的所有物品,和凌驍一番開誠佈公的交談之後,隻身離開了弱水淵。通過十幾年來的觀察以及與風嘯鷹一族的交流,水生也明白,在陰風大作之時,離開弱水淵反而最省力氣。
站在霧海通道中,望着水生的背影漸行漸遠。直至化爲一道淡若不見的黑光,消失不見,凌瑚心頭一陣悵然若失!
多年來,一干同門之中。反倒是她的法力進境最慢,每當想要靜下心來修煉之時,水生的身影就會闖進腦海之中。她的修煉之地離着水生最近,總想和水生套個近乎。哪怕是鬥上兩句嘴,偏偏水生一副忙忙碌碌的樣子。每次陰風、鬼火只要止熄,就急匆匆地躲進了洞府之中。
終於,她見到了蝶衣,看清那嬌好的容顏和楚楚動人的身姿,心頭如此刀扎一般難受,隨後,卻又是一股酸酸澀澀的感覺和說不出的失落。
一剎那間,她再也不想搭理水生,只覺得這男人的面容醜陋無比,是如此可憎,心灰之下,乾脆躲在了一個僻靜的角落中修煉,整整有半年時間都沒有和他說上一句話,沒想到,此時望着水生離開,還是從大孤峰上遠遠跟了出來,心中一陣陣說不出地難受。
“不用看了,回去吧,他已經走了,這些年來,你難道還不明白,他和我們不是一路人!”
凌驍的聲音在凌瑚身後響起,神情中有着幾分失落也有幾分欣慰。
凌瑚回過頭了,白了凌驍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既然不是同一路人,這些年來你爲何和他惺惺相惜,投緣的緊?”
“爲了那名玉羅剎,他可以不顧性命和金蝠王激戰,這樣的人難道不值得交往嗎?”
“那就是了,你能和他交往,我爲什麼不能?”
凌瑚想也不想地隨口說道,聲音不由大了幾分,不知怎地,心中就想和人吵架。
凌驍目光中露出一絲愛憐之色,沉默了半響,輕嘆一聲,說道:“他是人,你是妖,怎可能在一起?”
“如果你要是喜歡一名女子,你會不去想她嗎?”
凌瑚說罷,同樣輕嘆一聲,再次把目光投向水生離去的方向,悠悠說道:“這世上若是沒有這蝶衣,那該多好?”
“傻丫頭,沒有蝶衣,還會有其它女子,這人族和我們妖族不同,說不定他......”
話未說完,遠處卻傳來一聲轟然巨響,隨後,一道粗豪的男子聲音伴隨着一陣桀桀怪笑在天際頭響起:“小子,終於等到你出來了!”
“你是何人,本座與你素不相識,爲何出手偷襲?”
水生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遠遠傳來,聽聲音,雖說遭到了偷襲,卻似乎並無大礙。
“你小子倒也機靈,說話卻如此不中聽,怎麼叫偷襲,本王只是想殺人而已!小子,聽說你手中有幾件不錯的靈寶,這樣吧,只要你把身上的戰甲和那枚銀斧法寶交出來,本王可以饒你不死,否則的話,嘿嘿,本王不介意把你體內元嬰拿來下酒!”
霧海邊緣,一名袒胸露臂的黃袍中年壯漢,青筋爆起的大手中,握着一杆烏光閃爍的狼牙棒,腳踩一團翻騰不定的滾滾黑雲,和身處霧海之中的水生隔着一百多丈左右的距離,相視而望。
壯漢身高三丈,渾身上下肌肉虯結,充滿着力感,一顆巴斗般大小的腦袋上,生滿了三四寸長的亂糟糟紅色捲髮,半邊面容灰樸樸的枯槁無光,另外半邊面容卻是紅潤如同嬰兒,眉毛濃密,幾乎要連在一起,一對綠幽幽的妖目之中兇光四射,趴鼻闊口,說話之間,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利齒。
水生只是隨意撇了一眼壯漢,就把目光給望向了右側不遠處的虛空,說道:“那麼季道友呢,辛辛苦苦躲在這裡,想必也是爲了這兩件法寶而來吧?若是在下交出這兩件法寶,兩位該怎麼分呢?”
“嘖!嘖!道友果然好眼力,不愧讓柳仙子大加讚賞,實不相瞞,老朽對這兩件法寶沒有多大興趣,只是想在一旁看個熱鬧!”
陰陽怪氣的男子聲音突然間響起,虛空中白光一閃,憑空現出一名白袍儒生的身影,五六十歲年紀,儒生打扮,頭戴方巾,面容蒼白無血,斷眉吊目,鬚髮稀疏,此刻正雙手抱臂,皮笑肉不笑地望向水生,不是季東海又是何人?
看他不急不躁的樣子,似乎還真是想躲在一側看熱鬧。
上次,季東海根本沒有看到自己的面容,更不知道自己手中有什麼戰甲、銀斧,知道這消息並且能夠傳揚出去的,唯有柳如夢一人,放開神識掃過,附近空中卻沒有柳如夢的身影。
這壯漢對季東海的突然出現絲毫不感到意外,很明顯,二人根本就是串通一氣,前來圖謀不軌的,水生從霧海之中一路走來,將近百里的距離,竟然沒有發現二人的行蹤。
雖不知道這壯漢的來厲,從其體內透出的強大靈壓來看,卻分明是一名地仙境界的存在,如果放在十年前,水生想都不想就會順着霧海退回法陣之中,現在,卻並沒有特別畏懼,除非這壯漢是一名天生就具有風屬性神通的妖禽,否則的話,水生大可以在二人面前輕鬆逃離。
“小子,本王在和你說話呢?”
看到水生似乎對自己根本不屑一顧,注意力全在季東海一側,壯漢臉上浮出一絲怒容,嗡聲說道。
水生目光重新落在了壯漢的臉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邊浮出一絲譏笑之色,說道:“別人把你當槍使,你還不亦樂乎,你也不想想,本座手中的法寶如果那麼容易得到,還能輪到你?對了,本座忘記問你一句,你是不是閉關太久,腦子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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