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兩條蛟龍的閃轉騰挪,金、黑兩色光華在空中閃爍不定,一道道眩目的光華在空中閃爍不定,狂風呼嘯,虛空顫抖。
魔龍雖說體型小上一號,速度卻比金蛟要快上一籌,四隻漆黑的利爪比金蛟的蛟爪也要鋒利一些,不多時,金蛟身上已然多出一道道血肉模糊的深深爪痕,金光燦燦的蛟鱗片片脫落,有幾處傷痕甚至深可見骨。
魔龍身上雖說同樣傷痕累累,脫落了不少鱗甲,被抓破的地方爪痕卻是淺了許多,一來,金蛟的蛟爪不不如魔龍的腳爪鋒利,二來,魔龍的移動速度更快一些,軀體也廋小一些,兩者相互交錯之時,能夠比金蛟更快一步躲開爪影。
地面上,飛龍王和紫翼飛龍早已看傻了眼睛,別說是飛龍王,就連紫翼飛龍都沒有見識過水生的魔龍化身。
金蛟王少了一條尾巴,體內又中了劇毒,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道都大打折扣,再加上水生又有金槍相助,不多時,金蛟王竟然落在了下風。
畢竟是妖族,對敵之時靠的是鋒利的爪牙和渾身蠻力,平日裡雖有法寶傍身,數量卻是不多,那枚蛇矛和銀盾全部丟在了陳儼手中,一時半會,金蛟王竟然沒有合適的法寶可以應對金槍的襲殺,稍不留神,金槍已然在身上刺出幾個碗口般的大洞來,雖沒有穿體而過,卻也傷及到了筋骨,騰挪之間陣陣刺痛不斷傳來。
隨着法力的飛速流轉,五毒上人那條五彩蟒蛇體內蘊含的毒素全部進入到了金蛟王的血液肌肉之中,而那黃霧同樣如同附骨之蛆一般,腐蝕着五臟六腑經脈血肉,肚腹之中更是痛如刀絞。
此消彼長,魔龍越戰越勇,與金蛟不同,無論魔龍撲向何處,天地原氣總能如影隨形地向其法體內撲去。雖說並不能補充多少受損的力道,卻讓金蛟王膽顫心驚,暗生退意。
僅僅一盞茶的時間不到,金蛟王已經無力再戰。一道黑光閃過,魔龍再次和金蛟王擦身而過,“撲”的一聲,魔龍一隻鋒利的利爪再次在金蛟王身上劃出一道七八尺長的裂口,深可透骨。
這一次,金蛟王沒敢回身再戰,而是掉頭向遠處的金色法盤飛去,爪影一揮,衝着法盤正中的藍色晶石擊出一道金光。
嗡嗡的響聲中,八角形法盤開始飛速旋轉起來。一道道藍光從法盤正中的藍色晶石中飛出,眨眼之間幻化出一朵巨大的光蓮,一股強大的空間之力緩緩向着四周傳開。
“想逃,沒那麼容易?”
魔龍口中傳來冰冷的言語,一道金光閃電般飛過。驚邪槍呼嘯着衝向法盤,比金蛟王先一步撞在了法盤之上,“當”的一聲,金槍倒飛而回,法盤卻生出一道道裂縫,隨後炸裂開來。
天空之中如同升起了一團金色驕陽一般,法寶爆裂的威力和空間之力混和在了一起。把金蛟王給裹在了正中。
金光散盡,金蛟王竟然不翼而飛,再次被傳送離開。
魔龍頓時愣在了空中,隨後,口中發出一聲不甘的咆哮:“金蛟王,你這個懦夫。你是逃不掉的!”
“逃不掉的...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嗡嗡的響聲在天際頭回蕩,遠遠傳出去幾十裡去,此處廣場雖說已經離開了坊市,卻離着坊市並不遠,整個坊市之中都在迴盪着這聲怒吼。無論是修士還是妖獸,無不覺得這聲音就像在耳畔響起一般。
所有的修士無不是精神一震,那些能聽得懂人言的妖獸,卻是一個個膽顫心驚。
緊隨着聲音,一道強大的神念之力刷地一下從遠處掃了過來,離得近的修士竟然有種毛骨悚然之感,有幾隻正在和修士激戰的高階妖獸嚇得脫離戰團,落荒而逃。正在向坊市之間撲來離着此處最近的一羣妖獸瞬間亂成一團,這些妖獸無不感受到這股神念中蘊含的冷冽殺意,心中恐惶,幾隻高階妖獸竟然悄悄溜走,不敢靠近。
神念之力足足延伸到了百里之外,對百里之內的動靜仔細搜索了一番,才收了回去。
離着水生幾十裡之外的一處所在,一名身高兩丈碧眼虯鬚相貌威嚴的金甲壯漢猛地停下了飛遁的腳步,望了望前方正在飛竄的一道白色光絲,又把目光望向水生所在的方向,同樣放開一道強大的神識掃過,隨後,眉頭微微一皺,面容上露出一絲猶豫之色,沉吟了片刻,突然冷聲說道:“前面的修士,本王不知道你爲何會冒充周水生,不過你給本王記住了,你我再次相遇之時,就是你的死期!”
說罷,掉頭向水生所在的方向撲去。
此人正是另一隻金蛟王,前面白光中被追趕之人自然是絕情。
此時的絕情,體內法力已然耗去了一多半,幸好,絕情根本就沒有和金蛟王一戰的打算,被識破真容之後,一追一逃和金蛟王兜起了圈子,而且手中還有陳儼相贈的幾張頂階的“靈風符”,金蛟王短時間內也難以追上,這才能夠安然保住性命。
不過,身份被拆穿之後,想要把金蛟王引到星雲閣中卻是難之又難,無論他衝進哪幢閣樓之中,金蛟王都不會跟進來,總是祭出八棱紫金錘把閣樓給砸的稀爛。
絕情自然也聽到了水生的聲音,察覺到了水生放出的這道強大神念,看到金蛟王掉頭而去,靜靜地停在空中一動不動,沉吟了片刻,駕起遁光,同樣向着水生所在的位置而去,當然,他卻不敢離着金蛟王的距離太近,速度比方纔慢上不少,和金蛟王拉開了距離。
龜妖、陳儼二人正在向星雲殿方向而去,聽聞水生的怒吼,雙雙停下了腳步。
陳儼倒還罷了,龜妖對水生的聲音卻是熟悉之極,聽清楚水生的話語,再感受到這股強大的神識之力,心中不由驚喜交集,扭頭衝陳儼說道:“陳道友,這是周道友的聲音,走,過去看看!”
說罷,不待陳儼開口,駕起妖風向着水生所在的方向撲去。
陳儼猶豫了片刻,心中輕嘆一聲,同樣跟了過去,純陽符劍威能耗盡,真元受損,傷上加傷,神通和全盛之時相比,僅能發揮出三成,原本不應該過去湊熱鬧,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可是做爲南華州唯一的化神中期修士,又怎能當着外人的面逃之夭夭?
無論是人族化神修士,還是九級以上的化形妖物,在之前的大戰中,都有所顧忌,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根本沒有人會把神念之力外放到幾十裡上百里之外去搜索敵人,就連兩條金蛟王都沒有如此做,生怕會引來多名強敵的聯手圍攻,此時倒好,水生的這一嗓子再加上肆無忌憚的神念外放,方圓百里之內,所有的強大存在全部被驚動。
短短的時間之內,至少有幾十道神識向着水生所在的方向掃去,其中固然大部分都是八級妖獸和元嬰後期修士,也有九級妖獸。
一名相貌醜陋,額頭上生有一個血紅肉瘤的老嫗從一幢氣派的閣樓之中竄出,放開神念掃過,發現向水生撲去的金蛟王,猶豫了片刻,遠遠跟在其身後。
一羣中階妖獸中,突然爆出一團綠光,綠光散盡,空中出現一名肌膚淡綠赤眉金瞳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望了一眼水生所在的方向,嘴裡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麼,袍袖一抖,一團綠色妖雲出現在身周,裹起身形撲了過去。
水生早已收起了魔龍化身,背手而立,笑吟吟地望着躺倒在地面色難看的飛龍王,說道:“飛龍王,你想不想名聲更響一些?”
“你什麼意思?”
飛龍王早已沒有了方纔的桀驁和倔強,剩下的只有深深的震驚,眼前的年輕男子能把金蛟王殺得落荒而逃,早已超出了它的想像,突然間,他竟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被水生擒獲,也沒有什麼丟人?
“你只要按着本座的吩咐去做,本座不但會饒你一條性命,也會還你兒子一個自由,否則的話,不但你今日要亡命在此,整個天外天的飛龍,都討不了好,當然,本座心情好的話,說不定還會選個好日子到落星海轉上一轉,看看紫翼飛龍一族的老巢到底是什麼模樣!”
這種赤裸裸的滅族威脅,要是放在方纔的惡戰之前,飛龍王還未必肯信,現在,卻是深信不疑,脊背上冷汗浸浸,頭皮一陣陣發麻,顫聲說道:“你要本王做什麼?”
“很簡單,你只需要解了黃龍道友身上所中劇毒,然後學着本座的模樣大聲喊上一嗓子,告訴那些能聽得懂你話的妖獸知道,紫翼飛龍一族不願替蛟龍一族當槍使,要退出天外天。”
飛龍王心中一顫,面色不由更加難看,不按水生所言去做,難免一死,得罪金蛟王,似乎也沒有什麼好下場,雖說方纔金蛟王大敗而歸,畢竟還沒有死去,何況,蛟龍一族還有另外兩條十級蛟龍存在。
不遠處的紫晟,口中卻是發出一陣低沉的嘶吼,似乎在勸說飛龍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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