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鄔師弟方纔爲何不直接稟明掌殿使者,察明他的身份呢?方纔聖山出現異常,不是什麼好兆頭,說不定幽都之內接下來會有什麼變故,當此關頭,地藏府卻派人進入我冥王殿,能有什麼好事?”
“丘師兄此言差矣,地藏府真要派奸細過來,肯定是直接拜入殿內各大殿司,他只是一名外殿使者,無法與聞機密,何況,以範穰的性格,我若多此一舉,豈不是自找麻煩,惹惱了他,我三人都沒有好果子吃!”
“鄔師弟說的沒錯,即便這姓周的是地藏府中人,對我們又有什麼影響?反過來,若是讓掌殿使者知道了此人手中有滌魂丹,我三人卻是白忙了一場,什麼也落不到?”
看到二人都不認同自己的看法,丘龍子兩眼一瞪,雙手一攤,說道:“照你們的意思,我三人就這麼白忙了一場?”
鄔姓男子伸手輕撫長鬚,沉吟着說道:“那倒未必,我等三人得罪不起範穰,有人能得罪的起,那些胡安族的傢伙不是想要利用我們吧,我們當然也可以利用他們,把這小子和範穰在一起的消息放出去,然後我們......”
接下來的話語,他卻直接傳音給了二人。
不多時,丘龍子、鍾魑二人一前一後離開了承天殿。
神識察覺到二人走遠,鄔姓男子伸手從袖中取出一隻六角形法盤來,飛快地注入一絲法力,法盤之上緩緩飛起一團白光。隨後,一名低沉渾厚的男子聲音傳了過來:“鄔道友。莫非你已經有了那名周姓小子的消息!”
“正是,他剛剛到過承天殿。鄔某已經按着萬骨道友的意思,確認了他的外殿使者身份,不過,琴心師叔同樣在找他,看現在的情形,只怕琴心師叔得手的機會不小?”
一陣沉默過後,男子的聲音不由大了幾分:“好了,本仙知道了,以你現在的身份。想要隨時找到他,可謂是簡單之極,只要你能按照本仙所說,把他誘到一處所在,那件事情本仙就答應你了!”
“沒錯,我是可以假傳掌殿使者傳下的諭令,不過,這要是被執法殿知道,鄔某的性命可就沒了。萬骨道友不覺得之前提過的條件......”
一個時辰過後,水生、包打聽二人的身影出現在了酆都城中,當然,水生再次幻化成了那名相貌普通的紅袍男子。
“師兄。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
包打聽左右觀望一番過後,輕聲問道。
“範前輩只給了我半個月的時間,這樣吧。你我先去購買一些靈藥,隨後。你帶我到藏書閣去一趟。”
“好吧,那就先去尋那萬年血晶芝!”
接下來的五天之內。二人的身影不斷進出大大小小的店鋪,這“包打聽”三字倒還真不是白來的,只要水生提到哪種靈藥、靈草的名字,他就能及時準確地帶着水生找到出售靈藥的店鋪。
在這五天之內,水生對冥王殿下屬的各大勢力也有了一定的瞭解,雖說酆都商盟開設的各類店鋪幾乎遍佈整個幽都,商盟內部,卻又被冥王殿各大殿司中的強者私下裡掌控,不少珍貴的修煉物資並不在商盟下屬的店鋪之中售出,反而通過各種秘密的渠道直接就到了這些強者的手中。
比如由煉器殿弟子所控制的乘天閣,除了煉器殿高層可以隨時得到大批的珍貴靈料,其它殿司的弟子想要得到同等的靈料,即使是給出更高的價格也不一定能夠到手,時間一長,其它殿司的修士乾脆把心腹弟子直接安插在幽都全境各個城池中的乘天閣內,私下裡收購一些珍貴的靈料,或者直接獻給門中長輩,或者暗城裡拿到幽都城中交易。
靈藥、符篆、佈陣材料、靈骨等修煉物資同樣如此,各大殿司心照不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正因如此,幽都城中大大小小的店鋪也就格外之多。
好在,水生所要購買的不少靈藥、靈草,正如蕭寒所說,大部分對鬼修、妖修用途不大,通常被這些妖修、鬼修當成了輔助的藥草,如此一來,水生很快就得到了一批在其它城池之中購買不到的靈藥、靈草,就連萬年血晶芝也得到了幾十株。
第六天,二人一頭扎進了藏書閣中,直到三天後,才從藏書閣中走出,隨後,又一次不斷地進出着各類店鋪,這一次,水生購買的卻全是一些妖丹、鬼晶之物,當然,路過一些出售煉器材料的店鋪之時,水生也會進去光顧一番。
一開始,包打聽還對水生出手的闊綽羨慕眼紅,到了最後幾天,卻已經麻木。
靠着之前出售各類丹藥和法寶所換來的一大批冥晶流水般地花了出去,只到徹底告罄,水生、包打聽二人這才向着範穰所在的那間無名店鋪走去,算算時間,離着約定的半個月,也僅剩下了兩天。
眼看到了店鋪所在的街道,包打聽卻絲毫沒有放慢腳步的意思,徑直向着另一條街道走去。
水生想也不想地跟在其身後同樣向着另一條街道走去,二人一前一後接連走過數條街道,又先後出入了多間店鋪,這纔來到了另一條僻靜的街道之上。
“怎麼了?”
神識掃過左右,發現沒有人特別注意,水生輕聲問道。
“在那條街口附近遊蕩的十幾名修士全部是胡安族人!”
“沒想到他們竟然明目張膽地如此盯梢,看來,只怕這些修士連範前輩都不懼了!”
水生面色微微一變,取出一枚傳訊法盤,緩緩注入法力。
爲防有人通過冥王令找到自己,水生外出之時,特意把冥王令留在了範穰手中。二人相互間卻留下了一具傳訊法盤。
“你小子倒不傻,都準備妥當了嗎?”
範穰的聲音從傳訊法盤之中緩緩傳出。帶着幾分調侃,看來。他對圍在店鋪之外的修士是瞭如指掌。
“是的,晚輩所需的靈藥都已購齊!”
“那好吧,你二人現在前往孤鷲峰,在那裡等着老夫!”
話音方落,水生手上白光一閃,傳訊法盤沒入袖中不見,雙目之中卻猛地迸出一縷寒芒,擡頭望向遠處。
千丈之外,一男一女兩名年輕修士並肩從另一條街道轉了過來。男的,面如冠玉,身材修長,女的,相貌秀麗,一身粉紅色長裙拖地搖曳。
遠遠地看到水生冰冷的眼神,那名女子的腳步情不自禁地慢了幾分,男子臉上同樣露出一絲緊張之色。
就在此時,水生的身影卻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竄而起。向着二人衝去,刷地一下,赤影閃過,三人間的距離已經縮短了一半。
這一男一女面色頓變。男子低喝一聲,手中銀光一閃,多出一杆丈長的利矛。手腕一抖,“嗤嗤”的響聲中。一道道密密麻麻的矛影浮出身前,瞬息之間覆蓋了畝許般大小的一處空間。以攻代守。
女子卻飛快地伸手取出一隻漆黑的圓球,就要祭出,身前空間突然一緊,一隻潔白如玉的手掌憑空出現在了頂門之上,一掌拍了下來。
“砰”的一聲悶響,漫天矛影瞬間潰散,化作一團刺目銀光,男子眼前一花,手中一緊,一股莫可抵擋的大力涌來,下一刻,長矛脫手,矛杆倒飛,刺在了男子的胸前,穿胸而過,男子驚駭欲絕,張嘴欲呼,卻看到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隻金光燦燦的拳頭,砸了過來。
又是兩聲沉悶的響聲先後響起,女子的頭顱直接被掌影給拍到了腹中而去,男子的頭顱卻是四分五裂,碎成片片。
一團白濛濛的寒霧飛過,滋滋啦啦的響聲中,兩具無頭的屍身眨眼之間被凍成了兩具冰人,就連體內的神魂都沒能逃出。
水生袍袖一抖,祭出一隻儲物袋來,一團青光從袋中飛出,捲起兩具屍身沒入袋中不見。
身後,包打聽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看着水生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名怪物。
這兩名胡安族修士,方纔就遠遠跟在二人身後,雖說只是簡單的瞥了幾眼,包打聽卻也能看出,這一男一女同樣是妖王境界的存在,沒想到,片刻之間,卻變成了兩具冰人。
水生方纔的動作是那麼簡單明瞭,就這麼迎着銀矛不躲不閃地衝了過去,任由矛影刺在身上,緊跟着,一拳一掌擊出,戰鬥已經結束!
“你猜這二人手中會有多少冥晶石?”
水生伸手向着空中的儲物袋一招,把其捉在手中,轉身向包打聽走來。
“啊......這個,在下......包某就不知道了!”
“送你了,算作這些天來的報酬!”
水生手一揚,儲物袋向着包打聽飛去。
包打聽本能地伸手接過儲物袋,臉色卻是青紅不定,一幅驚嚇過度的神情。
水生淡淡一笑,說道:“走吧,孤鷲峰!”
雖說方纔的動靜不大,卻肯定會引起其他人的主意,尤其是那些胡安族修士,包打聽心頭一陣驚悸,苦笑着搖了搖頭,當先帶路,向着另一條街道走去。
二人腳下生風,短短一盞茶的時間,七扭八拐地接連穿過了十幾條街道,來到了一條人流衆多的街道之上,包打聽這才鬆了一口氣,緩緩放慢了速度。
方纔的那條僻靜街道之上,一名身材瘦小的灰袍老者面色鐵青,伸手捉過那根閃爍着銀色光華的長矛,看了又看,雙目之中如同要噴出火來,咬牙切齒地喃喃自語:“姓周的,你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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