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冷哼一聲,手中剛剛凝出的“卍”字佛印旋轉着飛出。.
與此同時,鬼王鼎發出一聲刺耳尖嘯,不再理會遨烈,跟在佛印之後飛去。
黑光雖快,卻還是被呼嘯而至的佛印擊中,五‘色’光華炫目刺眼,所過之處,通道中燃燒的烈焰紛紛熄滅。沒想到,那團黑光被佛印撞上之後,竟然沒有潰散,反而縮小了數倍,繼續向前逃去,佛印如同有靈‘性’一般,緊隨而去,在空中化作一道道五‘色’光絲,飛快地凝結成一張光網,把黑光給牢牢束縛在中間,任其拼命跳動,也是無力掙脫。
鬼王鼎發出刺耳的尖嘯,飛到五‘色’光網上空之後,鼎口朝下,滴溜溜旋轉着噴出一團赤紅‘色’光芒,忽地一下,把黑光連帶五‘色’光絲一同收入鼎中。
就這凝結出“卍”字佛印的短短時間,水生體內的法力竟然耗費了七八成之多。
直到鬼王鼎化爲一道紅光,被收入體內,水生這才鬆了一口氣,不由想起了木‘雞’和尚,看到木‘雞’和尚當日凝結“卍”字佛印對付畢姓老怪,如同信手捻來輕鬆異常,到了自己手中,卻變得如此艱難。
看來,即使“金剛訣”踏入了第四層境界,和木‘雞’和尚比起來,差的還不是一般的遠。
遨烈從烈焰中爬起身來,晃了晃腦袋,一步一搖地走了過來,臉上‘露’出一絲羞愧之‘色’。明明水生神通不如自己,偏偏水生卻能把這不死王的神魂三下五除二解決掉,看來,真不愧是“九天魔君”的神魂轉世,心中的敬意再次加了幾分。
“好了,不用說了,看你神魂受損不輕,就暫且休養一番吧!”
水生淡淡說道,無心責備,祭出吞天葫,把遨烈再次收入葫中。
左右觀望了一番,神識掃過,前方一間石殿中的牆壁之上果然破開一個大‘洞’,絲絲縷縷的灰霧正從大‘洞’中向外飛出。
看來,不是這大殿中的禁制無法破除,而是無法從大殿裡面破除。
望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黑虎,祭出靈獸袋,收起黑虎,神念一動,寒月輪呼嘯着穿過通道,進入石殿,再穿過一處通道,進入另一間石殿,隨後從石殿牆壁上的破‘洞’穿出,進入了另一間石室之內,一路暢通無礙。
看來,前面並沒有什麼禁制存在。水生這才放心地向石殿中走去。
走出不死王破開禁制的石‘洞’,小心翼翼地穿過一條曲曲折折的狹窄通道,進入一處水流潺潺的地下溶‘洞’,最後來到一處隱秘的斷崖中間。
斷崖四周,灰霧繚繞,看這通道和石‘洞’的樣子,似乎是有人特意挖出來,想要接近石殿一般,而那處破開石殿的石‘洞’之內,倒像是早就被人下了針對於破禁的禁制。
水生此時也無心探究這條通道是誰人挖出,做什麼來用,能夠從石殿逃出,已經心滿意足,此時此刻,最重要的是要在崑崙山腳下的灰霧之中找個安全的地方先躲起來幾天,等到把“金剛訣”第四層境界穩固之後,再想辦法傳送離出崑崙主峰。
至於遍佈在崑崙山山腳下的十幾處禁制森嚴之地,水生還是不敢隨意去闖,萬一沒有逃出崑崙山,反而被這些禁制再次困住,那才真的要命。
取出幾粒“雪參丹”拋入口中,一陣咀嚼,待‘藥’力散開之後,祭出靈雲梭,飛身而上,向着遠處遁去。
沒有走出半個時辰,水生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天空中電閃雷鳴不說,原本遮掩在山腰間的灰白兩‘色’霧帶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雖然是在山腳之下,也能察覺到崑崙主峰之內的天地靈力‘混’‘亂’異常。
舉目四望,天穹之中到處都是黑壓壓一片,山巔頂端狂風呼嘯,電閃雷鳴,更有冰雪雨霧四散而飛。
難道說,有冰封谷修士在瓊華宮中進階渡劫?
想起自己莫名其妙被滾滾天雷折磨了個半死,心中一陣突突‘亂’跳,能引起如此驚人的天象異變,也只有一人——龍九霄。
難怪冰封谷修士沒有來找自己的麻煩,看來,自己還真是幸運。
可是這“不死王”又是從哪裡跑出來的?能夠憑藉一具神魂在崑崙山下‘亂’跑,還能奪舍遨烈,識得鬼王鼎,此人之前肯定是一名神通廣大的鬼道修士,說不定還是一名化神期的鬼妖?
崑崙山山腳之下早已被水生走了一個遍,並不陌生,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辯認着周圍的地形,最後,認準一個方向飛馳而去,想來想去,山腳下似乎也不安全,還是先躲藏在山腰之間白霧之內的那處‘洞’府之中把境界鞏固好最說。
離着那處‘洞’府越來越近,水生漸漸放下心來,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任何麻煩,神識掃過‘洞’府外的禁制,剛剛放鬆的心突然又提了起來,面‘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
幾天前,自己離開此處‘洞’府之時,曾經特意在‘洞’府之中佈設了兩套法陣,並留下了神念印記,以作後手,這兩套法陣雖說不能阻止元嬰期修士,卻能讓金丹期修士無法進入,此時,禁制無恙,留在‘洞’口外的神念印記卻起了變化。
看來,有人在這幾天之內進出過‘洞’府。
龍九霄進階,冰封谷弟子肯定要爲其護法,誰有閒心會到這裡來?
能夠破開‘洞’府禁制的,只能是元嬰修士,此人如今是躲在了‘洞’府之內,還是已經離開了‘洞’府?
腦中飛快地打着主意,自己佈下的禁制自己最爲清楚,這兩道禁制威力雖然不大,卻可以隔絕神識探視,無法知道‘洞’府之內有沒有人。
左右四顧,心中頓時有了主意,遠遠離開‘洞’府,悄悄從儲物袋中掏出一隻五六寸高的黑鐵傀儡人偶,這隻神兵‘門’修士徐若麟所贈的二級傀儡,因爲等階太低,只有練氣七層修爲,水生從來沒有對敵使用過,不過,‘操’作起來,卻並不陌生。
取出兩塊中階靈石,放入傀儡背後的凹槽之內,緩緩催動法力,注入傀儡體內,黑光閃爍間,傀儡身軀慢慢漲大,片刻間,已有七尺來高,伸出一絲神念,探入傀儡體內,傀儡頓時擡動手腳向‘洞’府所在方向走去。
看到傀儡離着‘洞’府越來越近,水生開始緩緩催動法力,一團淡淡的白光從體內飛出,身影在白光之中慢慢化爲虛無,先是手腳,後是身軀,片刻之間,水生的身影已是憑空消失不見,空中,卻有一枚尺長的三角形白‘色’禁制令牌徐徐向‘洞’府禁制飛去。
隨着令牌的飛近,一陣嗡嗡的響聲傳來,‘洞’府外的禁制靈光四散飛舞,分開一個通道,傀儡向着空中的禁制令牌一招,捉在手中,大步向‘洞’中走去。
‘洞’府之中靜悄悄的,沒有任何情況出現,傀儡仔仔細細把整個‘洞’府搜了一個遍,也沒有發現異常,大步走到天井之中,正要從‘洞’府外面的通道中走出,天井之中卻傳來一個蒼老的男子聲音:“阿彌陀佛,以小友如今的境界竟然能夠把‘坎元功’修煉到第三層頂峰,做到憑空隱匿,也算難能可貴,溪畔水涼,小友何不進‘洞’一敘?”
水生心中一驚,以自己如今幾種神通疊加在一起的隱身之術,普通的元嬰修士根本無法識破,沒想到,‘洞’內的老僧竟然如同親眼目睹一般,知道自己藏在了溪畔的一株老鬆之下,可是自己寄附在傀儡身上的一絲神念卻根本無法查找到老僧藏在什麼地方。
“小友放心,老衲並無惡意,只是看小友修習有我佛‘門’神通,這纔想與小友一見。老衲只是一縷殘魂,隨時都有可能潰散,即使想苟活在世,也無力對道友進行奪舍。”老僧開‘門’見山地說道。
水生的聲音遠遠從‘洞’外傳來:“素不相識,還是不見爲好,再說了,你連面都不肯‘露’,我爲什麼要相信你?”
聲音在山‘洞’之外飄忽不定。
“咦!‘幻音術’?沒想到小友竟然和乾坤前輩有所淵源,小友如此年輕,身兼道、佛兩脈上乘神通,真是可喜可賀!”
隨着聲音,‘洞’府之內,天井一角,傳來一陣靈力‘波’動,現出一團碗口般大小的淡淡黃光,黃光在空中一陣扭曲變幻,化成了一張老僧的面容,滿臉皺紋,低眉順目。
傀儡擡起頭來,盯着老僧的面容看了又看。
足足有一刻鐘過後,水生的身影這才從‘洞’府之外的一塊大石之後現出,沉‘吟’了片刻,大步向‘洞’府中走去。無論水生怎麼看,對方都是一縷虛弱不堪的神魂,和那口稱“不死王”的神魂似乎差了不少。以自己如今的神通,應該完全可以輕鬆把其擊殺。
收回傀儡手中的禁制令牌,重新把石‘洞’中的禁制布好,這才把目光望向緊緊盯着自己的老僧,沉聲說道:“此處‘洞’府乃是在下所有,道友既然不請自來,總該告知身份吧?”
“阿彌陀佛!老衲法號大覺。”
老僧雖然只有一張面容,還是一具幻像,一對瞳仁卻是神光瑩瑩,烏黑明亮,彷彿一下子就把水生給看了個通透一般。
本章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