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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又是週末,大家週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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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頤卿揹着手,在窗邊站了一夜,直到東方吐了魚肚白,他感覺耳房的聲音低了下去。
清晨第一縷陽光灑進來,夏頤卿一時不適應,偏過頭避了避,而後又往外探頭。
這次,他隱隱聽見了嬰兒的啼哭聲,輕輕的一聲,打破了新年第一天的寧靜。
夏頤卿愣在了窗邊,他在書房熬了一個晚上了,到了這會兒,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正要再仔細聽一聽,就聽見耳房那兒傳來一陣說話聲腳步聲,有人高聲喊着“快去給二爺報信”。
夏頤卿轉身往門邊走,腳步越行越快,幾乎與出來報喜的執棋撞到一塊去。
執棋見是夏頤卿,來不及站穩,福身道:“二爺,是個千金。”說罷,執棋悄悄擡眼打量夏頤卿。
夏頤卿的臉上看不出滿意亦或是不滿意,他只是追問:“七娘呢?”
執棋往耳房方向看了一眼,道:“奶奶睡着了。”
夏頤卿越過執棋往耳房走,邢婆子剛洗手淨面走出來,身上還帶着股血腥氣。她是曉得的,這些大戶人家都喜歡兒子,這一位苦了一整夜落下了千金……
邢婆子不去想這些,福了一福:“夏二爺,二奶奶得了個千金,母女平安。”
平安這兩個字讓夏頤卿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只要平安。就是最好的。
紅包包得分量十足。邢婆子拿到手上的時候有一絲驚愕。這分量比很多得了兒子的人家的紅包還要重。
臻璇睡着了,夏頤卿不想吵着她,他站在耳房的窗外,讓陳媽媽把孩子抱過來。
隔着窗戶,夏頤卿看到了他們的女兒,被裹在錦被裡的嬰兒皮膚沒有舒展開,如同皺着眉頭一般睡得很沉,嘴巴小巧。與臻璇一模一樣。
等長大了,也應該像極了她的母親。
夏頤卿淺笑,
他想伸手進去摸了摸她的臉蛋,還未觸及,想到自己開窗站了一夜手指怕是有些涼,便作罷了。
正月初一,規矩不能落下。
夏頤卿回屋裡梳洗,幾個丫鬟到四處報喜傳信,不多時,夏家裡外都知道二奶奶得了一個千金。
夏頤卿到長生居的時候。二房的人都已經到了。
夏黎卿笑着捶了他的胸口:“新年新氣象,當爹爹了。”
夏頤卿跟着笑了。而後他在老祖宗面上看到了一些失望。
老祖宗盼着他能得一個嫡長子,長房的嫡子意義不同。
而當這份失望表現得這般明顯的時候,夏頤卿亦有些心疼,他心疼臻璇。
他想到了之前臻璇問過“若是個女兒當要如何”,他那時說“再生便是了”,夏頤卿自己覺得女兒也很好,但他也懂老祖宗的心情,老祖宗年紀大了,她怕自己等不到。
夏頤卿琢磨着要怎麼開口安慰老祖宗,卻聽鄭氏先開了口:“老祖宗,孫媳婦覺得,這頭胎是個姑娘纔好。”
老祖宗沒想到鄭氏會幫臻璇說話,擡眼看她:“哦?怎麼個好法?與我說說。”
“孫媳婦和婆婆都是頭胎就得了個兒子,之後就難生養了,我們家但凡頭胎是姑娘的,後頭子嗣都跟着呢。”鄭氏說到這兒,笑着看向何老太太,“二叔母您說呢?”
臻璇生兒生女,何老太太今天一句話都沒有說,不是她大發善心,而是她自己頭一胎也是個姑娘,根本沒有立場去說臻璇什麼。
而鄭氏這話說得也沒什麼錯,在生了大姑太太夏雅辭之後,何老太太又得了一兒一女。
老祖宗把鄭氏這話給聽進去了:“確實有這麼個感覺,我也是先生了個女兒,後頭連着三個兒子。”
聽了這話,夏頤卿感覺輕鬆不少,他看向鄭氏,卻見鄭氏與鄭老太太低聲說着什麼,而夏湖卿一雙明亮眼睛看着他,抿脣笑得開心。
全了禮數,老祖宗便讓衆人都散了。
她昨夜掛念臻璇生產,外頭又是鞭炮不斷,這會兒想睡一個回籠覺。
夏頤卿扶着鄭老太太到了聽風苑,還未坐下,就被鄭老太太趕了出來:“回去陪你媳婦去,我這裡不少你一個。”
夏景卿衝夏頤卿擠眉弄眼,鄭氏與夏頤卿一道出來,道:“我晚些過去。”
“母親,”夏頤卿喚了一聲,見鄭氏笑着看着他,一時語塞。
鄭氏知道他想說什麼,輕輕擁了擁他:“一眨眼,我兒子也當爹了。女人生產不易,你媳婦也是辛苦,莫因爲是個女兒就冷落她。”
夏頤卿鄭重點了點頭。
他知道,當年鄭氏生他時難產,痛了三天三夜,所以她特別能體諒女人分娩時的艱辛。
在生死一刻,哪裡有空去顧是兒子還是女兒,一心想着的就是一定要平平安安。
長生居里,湘翮剛剛從廚房裡取了藥來。
“老祖宗不喜歡姑娘?奴婢瞧着姑娘倒是挺好的,貼心着呢。”湘翮端了一碗湯藥,吹了吹,笑着道,“今日改了方子,查大夫說怕是有些苦,奴婢備了些蜜餞。”
老祖宗接了碗過去,道:“混說些什麼,我老婆子還怕苦不成?又不是你們這些小丫頭。”
湘翮咯咯笑了,卻也把蜜餞端了上來:“奴婢是怕苦,但老祖宗的蜜餞奴婢是萬萬不敢眼饞的,大姑老太太曉得老祖宗喜歡親自釀了送來。”
“呸!”老祖宗啐了一口,笑罵道,“還說不眼饞。這都討到跟前來了。回頭自己取些去。大過年的,顯得老婆子小氣連幾顆蜜餞都捨不得。”
湘翮笑容更盛了,就怕老祖宗反悔一般,趕緊福身道了謝:“還備了一小壇,下個月大老姑太太準又要打發人送來了。”
老祖宗喝了藥,張嘴含了湘翮素手送上的蜜餞。
這蜜餞甜而不膩,正好去了這滿嘴的藥味,整個人都覺得舒坦了不少。
到底是自家女兒做的。貼心着呢,這當孃的啊,是該有個乖順丫頭在身邊,便是將來要送出去,也要在身邊好好疼個十幾年。
老祖宗吃了藥就要去歇息,湘翮收了藥碗交給小丫鬟,轉身見桂嬤嬤正伺候老祖宗拆頭,便趕緊轉身進臥房鋪牀去了。
“我也曉得這姑娘好,惠祥在我身邊的時候多乖呀,怎麼也比她那三個弟弟省心懂事。但我總想着抱個玄孫兒。”老祖宗嘆了一口氣。
桂嬤嬤低垂着眉目,手上沒有停下來:“老祖宗。您這話要是叫響哥兒聽見可要不依了的。老祖宗如今是玄孫兒抱得玄孫女兒也抱得的,大大的福氣嘞。”
“你呀,這手上能翻蓮花,嘴上也能了?”老祖宗被桂嬤嬤幾句話逗樂了,想到泉響剛纔吵着要去看妹妹,她笑意更濃,“我是個有福氣的還要你來說不成?”
桂嬤嬤跟着笑了:“新年吶,奴婢也要多沾沾老祖宗的福氣。”
“不過啊,響哥兒是響哥兒,不是長房嫡孫,我心裡總歸……”
桂嬤嬤的手按在老祖宗的肩膀上,手上微微用了點勁,一邊按一邊道:“老祖宗,這有一個還不就有了第二個?奴婢厚着臉皮說一句,瞧着二爺挺中意二***,這三年抱倆也不是什麼難事。”
老祖宗眯着眼哼了一聲:“黎卿媳婦頭一胎是半年有的,可如今這都幾年了,不還沒個動靜。”
“老祖宗這是關心則亂吶。”桂嬤嬤抿着脣微笑,“大奶奶屋裡和二奶奶屋裡,哪能同日而語。”
這話一出,老祖宗是想明白了。
楊氏屋裡還有一個姨奶奶一個妾,夏黎卿的脾性她是曉得的,最是憐香惜玉的,那兩個偏的不會受了冷落,夫妻在一塊的時間少了,這子嗣也就不好說了。
而臻璇那兒,是真真切切一人獨大,從前杜越娘在的時候礙不着她,如今更是舒心日子,越發顯得杜越娘可惜可憐了。
不過再可惜可憐,杜越娘也已經去了。話又說回來,只要臻璇一日沒生下嫡子來,即便是杜越娘健健康康的又能如何?有了也只能打了去。
老祖宗一心一意要抱玄孫兒,纔不會去壞了小兩口感情,那是本末倒置。
想到這兒老祖宗擺了擺手,示意桂嬤嬤停下來,卻又不動作,過了一會才慢悠悠睜開眼睛,道:“我倒是忘了,姐兒可有個名兒了?”
“天一院裡還等着老祖宗給姐兒賜名呢,奴婢聽說姐兒可是個俏的。”
“這纔剛生的姐兒能有多俏?你懵小丫頭呢?”老祖宗哈哈笑着站了起來,由着滿口應着“不敢不敢”的桂嬤嬤扶到牀邊,“姐兒禁不起誇,這名兒我要好好想想,明日兒咱們再看看庫房裡有些什麼, 選一樣給姐兒送去。”
女娃兒小時都不能誇,這樣才能長得好,桂嬤嬤心裡明白了,面上便全是笑容:“老祖宗待姐兒當真是好。”
老祖宗躺在牀上半響沒有睡着,日頭漸漸高了,便是落了帳子,也透了不少日光。
老祖宗闔着眼,問守在牀邊的桂嬤嬤:“姐兒是天亮時生的?”
“第一抹日光的時候生的。”桂嬤嬤笑着道,“姐兒真會挑日子,新年的頭一抹陽光呢。”
老祖宗聞言,脣角微揚,連眼角的細紋都舒展了不少:“那就取個‘曦’字吧,夏泉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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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兩句,96自作孽不可活,給響哥兒取名字的時候沒有多想。
於是,咱們曦大姑娘中間的這個字也就是泉了。三個字放在一起總覺的平衡感不好啊好糾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