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您二位醒着呢?還以爲封神之後您二位不打算醒了呢。”我出言很是尖酸刻薄。
陸壓撇了鴻鈞女媧,湊到我身邊:“纔多久沒見,說話變得這麼刻薄。”
鴻鈞女媧沒有湊過來,離得遠遠的衝我點了一下頭就自顧自的坐下了。我問陸壓:“你幹嘛把他倆拽過來?”陸壓:“他們也該過來的。”我笑道:“過來幹什麼?看我笑話?”
女媧開口了:“若虛,陸壓一直怪我當年借你的靈識給人類。我承認,那件事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太自私了,我來給你道歉。”我笑笑:“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不用掛在心裡。”
鴻鈞也說:“天界管理不善是我的責任,最不該的就是讓仙有下界應劫犯殺戒的理由。你生氣也是應該的,可我們沒想到你會自散靈識。”我說:“如今你們知錯就改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就這樣吧。”
而後是長久的沉默。陸壓突然打破沉默:“那個,沒事就散了吧。”我點頭,鴻鈞和女媧也就走了。陸壓說:“我已經很婉轉的告訴他們師尊要他們守護世界,以後應該不會出亂子了。”
我“嗯”了一聲:“不出亂子最好了。我也清靜些。”陸壓:“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我想了想:“沒打算,總之最近不想亂跑,估計要在殿裡窩個百八十年。”陸壓:“哦,那你窩吧,我接着玩去。”
陸壓走後,我把長歌叫過來交代:“長歌,世上會靈術的只有你一個人,能徹底理解我所思所想的也唯有你一個人,能做到我所說三條的亦是隻有你。自從上次醒來到如今,我還不曾累過,是以渾渾噩噩的過了不知幾個萬年。這次謫仙之亂,我散盡靈識在塵世走了一圈回來,竟前所未有的覺得累了。因此,我要睡些日子,也不知幾百年幾千年可能就睡過去了。這段日子裡,就麻煩你幫我看着詭風殿,主持一應事宜。”長歌道:“師尊吩咐,弟子必定盡心竭力。”
我又把風信子白鶴竹子等人叫來吩咐他們好生照管詭風殿後,便關了殿門專心睡覺。鎮墓獸自告奮勇守着殿門不讓不懂事的小弟子們打擾我。
我躺在榻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我本不會做夢,倘若有夢,那必然是心頭有解不開的結。
人世一遭,我確然在心頭給自己繫了結,且不是一個。乃如對我父兄的思念,對往事的追憶,更有對水鏡的思念。
我一生自認堅強獨立,不肯依賴於人。可與水鏡在一起的日子,我渾渾噩噩,竟都是靠他照顧。
且,在山下時,他拉着我的手,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我竟生一種想要依靠他的幸福感覺。
雖然當時我及時保持了清醒,但後來親耳在長樂口中聽到水鏡也是喜歡我的,我竟又產生了一種衝動,想要凝回他的靈識。
我還是剋制住了自己。我深知,以我的身份,不是沒人喜歡,只是沒人敢喜歡罷了。
就像陸壓,得知我的身份後,便再也不是以前和我一起瘋一起鬧的陸壓了。
我陷入對過去的回憶,記得哥哥說過:“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永不離開。”“哥哥,你在哪裡呢,我好孤獨。我好想散盡靈識,去找你。”
天地之間,無處有我,無處非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