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隱隱知道,我是個與衆不同的人,從我出生的那一刻。我沒有哭,產婆、我爹孃打我的時候,我很淡定的說了一句:“疼!”
然後,然後我就被扔在了地上。我摸摸屁股,打算站起來,可惜身體還沒發育好,只能勉強爬。
接着,產婆大叫着妖怪跑了,我爹抱着剛生產完的我娘也跑了。剩下一個襁褓裡的我。我搖搖頭,躺在地上嘆氣。
到了傍晚,我爹領來一個道士,說是要收妖。我盯着那個道士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發現他有收妖的本事。
道士裝模作樣的施法,我爹很虔誠的求神拜佛,作爲專業人士,我不得不說道說道:“欺世盜名的傢伙,遇到真正的妖怪你早就被吃了。”
道士嚇壞了,忙衝着我磕了幾個響頭,口裡說着:“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大仙可別吃我。”
我癡癡笑道:“那還不快些洗心革面,別再騙人了?”道士:“是是是。”然後,在我爹的目瞪口呆下,道士狼狽逃走。我爹再次跑了。
某天晚上,我睡的很熟,等醒來的時候,發現,嗯,星星很亮。
我被扔到大山裡了。不過這座山靈氣極充沛,野生動物特別多。“
吼~”一隻老虎跑過來,聞了聞,“吼~”,然後跑開了。“嘶~”一條黃金蟒爬過來,舔了舔,“嘶~”,跑開了。……
一個男孩跑過來,盯了我好久,然後抱起我向深山裡走去。
“先生,先生,你看我撿到了什麼?”一個白髮老人從小茅屋裡踱出來:“娃娃?你從哪抱來的?”我說:“你才娃娃呢。”
老人也嚇了一跳,然後笑了:“你是被人家當妖怪給扔了的吧?”我別過頭去:“不是。”
老人對男孩說:“水鏡,老頭子答應你好好養着她。”那個被叫做水鏡的男孩高興的說:“謝謝先生!”
我不屑的問水鏡:“你們一個老的一個小的,真的會養孩子嗎?”水鏡把我抱到屋裡道:“不知道,試試唄。”“呃……”
後來,我就一直住在山裡。那座山,是鼎鼎大名的終南山,山裡住着
數不完的像老人一樣的世外之人。
我是被水鏡那個熊孩子養大的。我實在不明白,在水鏡手裡,我怎麼還能活的好好的。
水鏡不小心把我扔在水裡忘了拿出來,不小心把我扔下順着路滾下山……
我很有妖緣,終南山好多妖怪都和我關係不錯。是以我能自己亂跑之後,水鏡再也沒敢欺負過我。
我有時候會坐在太白山頂上一個人發呆。水鏡問我:“你在幹什麼?”我說:“我在等人。”
我在等陸壓或者靈感。陸壓說,我的靈識散的太多了,讓我託成人身去聚斂一些。
我其實很想說,靈感若給我一分靈識我就能恢復了。可惜那時我靈識無所依託,無法說出來。
我最後還是選擇了重新聚齊靈識,陸壓說他會來幫我。而我已經等了六年,今年我六歲了。
有些事我已經記不很清,比如我是誰陸壓又是誰,我的靈識何以消散。但我知道我要重聚靈識,有人會來幫我。
水鏡是個很好奇的孩子,天天琢磨我到底是神仙還是妖怪,我人間的父母是誰,等等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說,有空不如去陪陪老頭,老頭快沒幾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