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每年都有兩個月回家,但真見着我的人,除了我的家人真的沒幾個。是以,全洛陽城還知道我是何許人的人只有我的家人。
我想着是不是應該跟爹孃打個招呼,讓他們不要拆穿我。轉眼又想到,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不就是暗戀那個人好幾年,最後心灰意冷,被老頭子拐上山做了道姑麼。
想到這一層,我便大搖大擺的跟李知張巖入城了。
見到我的人無非是點評幾句:“這個女子真是沒有規矩。”
我也懶得理,再說我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李知和張巖就有點坐不住了。畢竟我是他們請來的仙長,這麼被評論似乎不是太好。是以兩個人時不時的看我。
我只好呵呵笑道:“無妨,我不介意的。”
到了他們家公子府,我下馬,卻覺得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我只好做西子捧心狀,心中唸叨:“不跳。跳什麼呀?有什麼好跳的。”
兩個人笑着跟我說:“仙長在此稍候,我們進去稟報公子。”
我一開始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等他們家公子出來,我就明白了。小時候我也是做過這般動作的,彼時他們家公子笑我:“東施效顰。”
想明白這一層,我又恨起二師父上清來,這個成語本來是他創出來的,卻讓我成了笑柄。我想着,回去見着他,定然拔掉他的鬍子。
我放下手,將它們背在身後,迎向公子滕君凱的目光,微微一笑:“滕公子,久仰久仰。”說着往他身後看了看,故作驚訝:“咦,怎麼不見公子美人在側?”
滕君凱亦負手而笑:“靈虛仙長說的是哪個美人?”
我咬了咬牙:“公子不只一個美人?甚好,甚好,很是符合公子身份與性格。”
李知和張巖顯然不明白我爲何對滕君凱言語間夾槍帶棒,一臉驚訝的望着我。
滕君凱輕笑:“昔有美人在側,今有生民在心。仙長何必拿往日之事調笑。”
我恍然大悟,撫掌而笑:“原來如此。本仙長倒是孤陋寡聞了。”
滕君凱側身,做了個請的動作:“仙長請。”
我甩甩衣袖,大搖大擺的進了滕府。
這還是第一次進他的府宅。以往在一起廝混時,多是在學堂裡。
我家與他家算來還是親戚。我祖母就是出身滕家,與他同一輩分。這關係雖說不知遠到了哪裡,但論起來,我還是該叫他一聲祖父。
自小時候敘出這層關係,他沒少逼着我喊他祖父。奈何我是個寧死不屈的主兒,任他如何威逼利誘,我也是一聲不肯叫。
如今,被他這般禮遇的請進府中,我心甚悅。雖說以前想的不是這樣進,但也只是以前了。
入座之後,我本欲找些別的話來拖延一下時間。可這滕君凱一絲思考的時間都不肯留給我,?開口就是黃河水患。
本來我就是想下山玩玩兒,沒想到讓他這麼一說,頓時覺得黃河水患不除,生民不樂,我心不安。只好硬着頭皮應下了。
當然,我絕不是一個肯吃虧的主兒,做這件事對老頭子們而言自然不算什麼,但對我而言,一則法術不精,二則實在懶於動腦,實在是困難。說不好要丟掉半條命,不趁機佔點便宜實在不是我的風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