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信子糾結了許久,決定和白鶴商議一下。自然,我也是在場的,作爲他們協議的見證者。
風信子和白鶴一人坐在桌子的一邊,很有談判的架勢。
風信子先開口了:“白鶴道兄啊,你說說,咱倆以後誰是大師兄啊?”
白鶴倒是不在意這些:“隨便吧。”風信子搖頭:“不能隨便。論仙齡和仙資你都比我大,可是我怎麼說也是先入門的。咱倆必須定個大小,不然不成體統。”
白鶴:“那就你是大師兄。我做師弟。”風信子蹦起來:“好嘞,就等你這句話了。師尊,你作證。”我打了個哈欠:“好,我作證。”
雖然風信子奪得大師兄之位,卻沒見他給白鶴取什麼名字。倒是白鶴入鄉隨俗,給自己取了名字叫鶴子。很奇怪的感覺。
接下來,我們聽白鶴的意見,前往敦煌。
風信子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這個敦煌啊,可是個藝術寶庫,文化聖地。我向往已久了,一直無緣前去,這次終於如願以償了!”
竹子虛心好學,跟在裝作博文多識的風信子身後問東問西。我和桃子鶴子則一直在後面搖頭,這個風信子也着實誤人
子弟,說的都是些不着調的。
終於到了敦煌。大漠風沙,古道黃昏,蒼涼之美攝人心魄。只是,除了壁畫與雕塑,還有什麼神仙會選擇留在這裡?
我問白鶴:“你來敦煌不會是別有企圖吧?”白鶴十分鄭重的回答:“你怎麼知道?我就是有企圖。”
我小心翼翼:“你不會是把我們引到這裡,然後圖財害命吧?”白鶴笑道:“你還不如路旁乞丐有錢,圖你什麼財?你的法術三清都不是對手,我害得了你的命?”
我呵呵:“也是啊。說吧,來敦煌幹嘛?”
白鶴領我們去了一個洞窟,在裡面,我們看到了一個漂浮在空中的女子。
風信子和竹子沒見過世面,大喊:“鬼啊!”我對此哂然。桃子嫌惡的對兩個孤陋寡聞的解釋:“這是飛天,是仙女。什麼鬼啊?!”
風信子仔細看了看飛天,又看向我:“師尊,是真的?”我只好點頭。竹子長呼了一口氣:“呼,嚇死我了。大師兄,你不行啊,不認識我也就算了,連飛天都不認識。”
風信子撅起嘴:“怪我嗎?
我又沒下過斜月山。”我不禁莞爾:“怪我咯?”“怪你!”好吧,怪我。
飛天有些怕生,飛到白鶴身邊問他:“這些都是什麼人啊?”白鶴安慰她:“不用怕,他們都是好人。”
白鶴指着我道:“這是普天之下最平易近人的靈清玄境若虛妙法仙尊,已經跟上面鬧掰了。”
飛天稍微放下警惕,我打了個招呼:“你好啊,小飛天!”飛天又往白鶴身後躲了躲。然而飛天不能落地,白鶴的小身板着實擋不住她。
白鶴說:“飛天本來和其他飛天一樣,在西天供職歌舞。可隨着佛教東傳,她來到東方,在這裡她才明白,她們飛天不過是歌舞優伶供人玩樂,幾乎沒有尊嚴可言。本來她已經很傷心了,又聽說了咱道家闡截之鬥,認爲飛天受此不公平待遇是因爲佛菩薩們歧視她們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無根性。於是自己逃走了,來了敦煌,想自己修煉讓佛菩薩刮目相看。”我唏噓嘆道:“又是一個可憐人哪。”
佛菩薩之類也比神仙好不到哪去,大鵬、青獅、白象和金毛吼好歹有千年修行,卻被他們當成坐騎,這可是莫大的羞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