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我必然會覺得他踐踏了我的尊嚴,繼而羞愧欲死。奈何師父和師兄一直教導我:“你正在長身體的時候,一定要把臉皮長厚點。”
事實終於眷顧我一回,它證明,我現在的臉皮可謂是比山高,比海深。師父和師兄知道我臉皮一天比一天厚的時候,很是欣慰的告訴我:“這正說明你悟性好,根骨佳,已經入道門了。”
劉奇朝我揮了揮手:“好久不見。”我呵呵笑道:“好久不見。”
李知和張巖兩個驚得閉不上嘴。我衝他們笑笑。
劉奇側頭問滕君凱:“你的新歡?還是舊愛?”滕君凱沒說話,定定的看着我。
我則繼續和四個姐妹說話。言語間明白了她們如今的狀況。
“小燕子”如今在南山學堂做了教書先生,“大家閨秀”在一家織布坊做工,“皮猴子”和“假小子”在國子監上太學,將來是要入朝爲官的。
滕君凱和劉奇也是在上太學,只因爲上的好,被當今聖上委以重任。雖未入朝,也要爲國分憂的。
李知和張巖沒有上國子監,早早做了武職,現在在滕君凱手下任職。
他們又問起我這些年在做什麼,我十分誠實的說:“前幾年我也在國子監上太學,後來被師父拐到了山上,成了仙長,道號靈虛。所以你們以後不要叫我伊兒了。”
劉君有些不能理解:“伊兒,你才學不下於滕君凱,爲何舍了這些入山修道?”
我握着她的手道:“你看,你與之捷姐姐,君凱和守正,世間有多少你們這樣的才子才女,哪裡差我一個了。反倒是黃河水患,縱使你們有才學,卻無法短期內解決這種問題。你們做不到的事,正好有我來做啊。”
估計這幾個都以爲入山修道便無情無慾,無異於死人了,因此眼裡含了淚花。
只有皮猴子明白些,依舊衝我沒心沒肺的笑:“說得好。不知你師父還收不收弟子?我也想去。”
我笑道:“姐姐別想了。我曾向師父建言,日後再收個小五,定要取名叫廢墟。師父聽了,說,爲不讓這個名字害了小五,再也不收徒弟了。”
幾人眼中含着淚,也笑起來。
劉奇與滕君凱他們已經在旁邊擺了席子,在上面歇了。
劉奇問滕君凱:“你請下山治理黃河水患的就是她?”滕君凱抿了一口茶,道:“正是。”
劉奇又問道:“那,最近有關你和她的傳聞都是真的?滕公子和靈虛仙長日日形影不離?”滕君凱瞥了我一眼:“是。”
劉奇的好奇心很重,我以往竟不知道。他接着問:“你是怎麼喜歡上她的?是不是十年前就喜歡?”
滕君凱搖搖頭:“不是。十年前我們纔多大,縱使情竇初開,也畢竟不知情爲何物。何談情愛。”
劉奇恍然大悟:“哦,原來是後來才喜歡的。也不枉她喜歡你那麼長時間。”
我聽見這些,險些從鞦韆架上翻下來。
想來我那些年的暗戀委實不該叫暗戀了。因爲怕是全天下都知道我是喜歡他滕君凱的,只有我還傻傻以爲自己保密很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