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母女倆就趴在雲默爸爸雲海的病牀邊將就着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護士就過來通知他們,專家醫生過來了,讓病人準備一下就開始檢查。
雲默的父母不停地在向醫院的主任醫生說着感謝的話。
雲默在父母旁邊跟着也說一堆感謝的話語,市裡的專家醫生昨天晚上就過來青雲縣了,大清早的就過來給她父親檢查病症,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她想,撇開她和宋橙光那種尷尬的關係不說,她又欠了宋橙光一次。
一個上午雲默和她都母親都陪着雲海做各種身體檢查,也沒來得及拿出看看。
宋橙光打來電話時,雲默父親的檢查剛剛結束,醫生說報告最快明天下午就能出來,讓他們不要急。
雲默拿着,五個未接話裡其中有一個是宋橙光的,另外四個是一組陌生號碼,是誰的號碼,她心知肚明。
張家梅攙扶着雲海進了病房,雲默拿着躲得遠遠的趕緊給宋橙光回過去,電話響了:“喂,宋先生,對不起我剛纔在忙,沒聽見響了,抱歉”。
雲默接連道歉兩次,宋橙光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她真的是怕了。
電話那端的男人聽了,簡單的嗯了一聲兒,雲默沒感覺道他有在生氣。
她懸着一顆心也有所安放。
“早飯吃了嗎?”宋橙光看着窗外有些髒亂的街道,賣各種早點的小販推推嚷嚷,不由的皺起了眉,這種小縣城他還是第一次來。
“沒,沒,哦,吃。。吃過了”她和宋橙光之間很少打電話,在電話裡說話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所以她現在有些緊張,說話也是語無倫次的。
“到底吃沒吃,”宋橙光的聲音即使是隔着長長的電波,凌厲的味道也不稍減一分。
“沒吃,很早醫生就來了,就一直在做檢查,忙到現在才結束”,雲默老實的回答完後,電話那邊短暫的沉默了一會兒。
“從醫院出來,左轉走到第一個紅綠燈右轉,有一個君豪快捷賓館,上三樓201房,我在這裡等你”。
宋橙光剛說完,雲默就驚呼問道:“宋先生,您沒回去?”
宋橙光聽罷,心裡有些微微的不爽,她那語氣,倒是巴不得他早點回去是的!他直接掛掉了電話,懶得在跟她說話。
雲默看着被對方掛斷的,也不敢耽誤,匆忙給父母買了兩份早餐送到病房,跟父母撒了個謊,就匆匆的往宋橙光說的那個賓館跑去。
她們這個縣城別說五星級酒店了,就是三星級酒店,都找不着,也難爲宋橙光這樣的人物,在一個小賓館裡睡了一夜。
雲默氣喘吁吁的跑到宋橙光的房間,敲了敲門,宋橙光很快從裡面給她開了門。
他住的是一個大套間,應該是這家賓館最好的房間了。
宋橙光聽她強烈的呼吸聲兒,以及額頭上細小的汗珠,問道:“跑過來的?”。
雲默進來房間裡,有些侷促的站着回答他:“嗯,我怕您等不耐煩”。
宋橙光從口袋裡掏出一方手帕,擡手很自然的爲她擦汗,雲默跟了她小半年,也是領會到了一些要領,那就是他想表現溫柔時,她要做的就是乖巧的承受。
就比如現在,當宋橙光爲她擦汗時,她就要主動把腦袋往他身邊去去。
“我又沒有限制時間,沒必要這麼急”宋橙光給她擦完汗後,拉着她的手走到餐桌前,手指了指桌上的早點,“助理給我買的,不好吃,你吃吧!”
雲默看着桌上各式各樣的早點,都是當地的特色早點,很好吃,口味也比較奇特,外地人可能真的吃不慣。
她隱隱覺得宋橙光對她好像有些變了,就比如剛纔給她擦汗,現在讓她吃早點,當然她不會誤認爲他是喜歡上了她,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他這樣身份的男人,對待她這種身份的女人,不過就是玩玩罷了。
但是有錢人總是喜歡讓無聊的生活花樣翻新,譬如,玩玩溫柔,玩玩感情,玩玩戀愛,讓灰姑娘有種戀愛的感覺,不是被包養的感覺,慢慢的愛上金主,然後金主在一腳狠狠的踹開。
這個遊戲一直都是有錢人最擅長的。
她不是傻子自然會好好的守住自己的一顆心。
但是有些時候,她需要做出一些傻白甜的迴應,這樣才能讓自己在他的身邊過的稍微好一些。
“怎麼不吃,你家鄉的早餐你也不喜歡吃嗎?”宋橙光坐在雲默的旁邊,見她愣神。
他的長臂隨意的搭在雲默的肩上,修長的手指若有似無的撫着她細嫩的小臉。
雲默笑笑搖搖頭:“不是,很喜歡吃,這都是我愛吃的,謝謝你,宋。。。宋橙光”。
她大着膽子試探性的第一次不是在他們發生劇烈爭吵的時候,叫他的名字。
沒有用您這個字,直呼他的名字。
她在賭一把。
宋橙光有片刻的愣神,但是很快的恢復了神智,輕輕的抿脣一笑,“喜歡吃,就多吃一點”。
“嗯,”雲默努力讓自己笑的很自然,拿起一個豆皮卷就往自己的嘴裡塞。
看來,她是賭對了。
初爲情婦不久,尚未學會怎麼才能討好金主,以至於她在他身上遭了不少的罪。
現在看來,她是慢慢的找到了法子,也許三年後,她就可以出一本自傳,就叫《我的三年情婦生涯》,教教大家怎麼伺候好金主,get一些情婦的新技能,她自嘲的想。
雲默吃了不少,宋橙光的嘴角一直都掛着若有似無的淡淡笑容。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吃,以後就讓廚子給你做這種早點吃,好了”,宋橙光得出結論。
雲默笑着點點頭:“嗯,好”。
宋橙光揉揉她的小腦袋,看着她眼下的黑眼圈,有些心疼的問道:“昨天是不是沒睡好”。
雲默點頭說是。
突然,她的身子懸空,宋橙光將她攔腰公主抱起。
她的心臟強有力的收縮了一下,心底一片蒼涼,她的父親還病重在醫院躺着,而她卻從醫院偷跑出來,跟金主在賓館廝混。
說真的,她很噁心這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