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橙光的這張嘴,一向說話都不怎麼好聽,堪稱惡毒。
張挺指了指桌子上的幾個保溫桶,示意雲?讓宋橙光吃下。
然後他識趣的趕緊出去了。
一時間病房裡就剩下雲?和宋橙光兩個人。
安靜的可怕,讓雲?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她不說話,宋橙光也不開口,她站在病牀下,宋橙光躺在病牀上。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
良久,是宋橙光率先敗下陣來,忍不住跟她開口,只是一開口就是責難:“你就是這樣來看病人的嗎?”
雲?糊塗,不解的問道:“那要怎麼看。”
宋橙光彆扭道:“也不知道買束花買個果籃,就空着手過來了。”
雲?聽罷,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兩隻手,確實是她疏忽了。
“你要嗎?我現在下去給你買。”雲?說着轉身就要出去。
“給我回來。要來的東西,有什麼意義,又不是你真心願意給的。”
他這話說的很有怨氣,倒像是在影射自己。
雲?尷尬的站在原地:“生病了,吃水果有些涼。還是吃飯吧!”
她可沒忘記自己來的目地,她來就是讓他乖乖的吃飯不是嗎?只是他吃不吃飯,她爲什麼要在乎,自己真是有些莫名其妙,她真的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
雲?將桌子上的保溫桶打開,將飯擺好:“你起來吃點東西吧!”
宋橙光傲嬌的繼續躺在牀上,不在搭理她。
雲?走到他跟前:“吃飯吧!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宋橙光看着她,臉部本就有些偏冷冽,這幾天瘦了不少,輪廓更明顯了。顯得更加冷冽了。
“我豈止是一頓每次了,我餓沒餓着,你會在乎嗎?你會心疼嗎?”
宋橙光一連拋出兩個問題,雲?都給不了他答案。
“呵呵。。。。。。。。”
宋橙光冷笑:“我真是可笑,你怎麼會在乎會心疼。我在你心裡算什麼啊,恐怕連許向南的一根頭髮絲都不如吧,不,連那個王明都不如。”
他說這話的樣子,倒像是一個長期得不到帝王寵愛的深宮怨婦一般。
雲?不得不說的是,宋橙光這人真是記性好的要死,她不過在一星期以前同他爭吵過程中提了王明這個名字。
他記到現在,她都懷疑他是不是天天都要念幾遍這個名字加強自己的記憶,還有許向南,這三個字,他不准她提,但是他自己卻時不時的提一下,讓她有種錯覺,許向南不是她的前男友,戀戀不忘的舊情人,倒是宋橙光念念不忘的舊情人。
“你想多了,我現在哪還有心思想別人啊,身體是自己的,多少吃點吧!”雲?給他盛了一碗粥,想要遞到他手上。他不願意下牀吃,那就在牀上吃吧!
“我看你是沒少想。”
宋橙光不接雲?手裡的碗筷,講話的口氣也是陰深深的。
雲?無奈,打算自己喂他。她見他,也是這個意思。想要她喂他吧!
喂就喂吧,又不會死人。
她舀了一勺軟糯的小米粥,吹涼遞到宋橙光的嘴邊:“張嘴。”
宋橙光傲嬌的將腦袋扭向一邊:“不吃,你也不是真心想餵我,我不需要你的虛情假意。”
雲?無語,對着這樣的男人。
“你看你,有時候霸道的不可一世,有的時候又幼稚的跟個孩子似的,宋橙光你都三十二了,怎麼老這樣啊!”
雲?無奈,她已經主動過來,跟他低頭了啊,他還要怎樣,是他傷害了她啊!
想着那個無辜受牽連的王明,她想她還是繼續忍着宋橙光的壞脾氣吧!
“我哪樣啊,你是不是嫌我老,你就是喜歡像許向南那樣年輕的男人是吧!”宋橙光一激動,一揮手,將雲?手裡的一碗粥打到地上,粥濺到了雲?的手上。
年齡曾經是宋橙光最不在乎的。因爲他認爲每個人都會老去,或早或晚罷了,可是自從愛上雲?,年齡倒是成了他不能提的傷,他異常的在乎,因爲他大了雲?整整十三歲。
剛盛出來的熱粥,還很燙,雲?的手背立馬紅了一大片。
她想起下午王淑君扇的那巴掌,以及現在被燙紅的手背,還有她媽媽說的。宋橙光爲她家做的事情,她現在就是一個矛盾中合體,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該怎麼對宋橙光這個男人。
她的眼眶泛紅,宋橙光以爲她被燙很了,立馬下牀,將她打橫抱起,抱到裡間的衛生間,將她的小手,放到水龍頭下衝着。
雲?看着他剛纔那樣緊張在乎的樣子。心裡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滋味兒,媽媽說,他的眼裡只有她,她在哪兒,他的眼神就跟到哪兒,真的是這樣的嗎?
她越想,眼淚越是不爭氣的掉下來。
“是不是很疼,嗯!我這就叫醫生,你別哭了。”
她的眼淚灼傷了他的心。
宋橙光這個男人奇怪的讓人跟本摸不透,有的時候雲?被他折磨的體無完膚眼淚橫流。也不見他皺眉心疼一下。
有的時候不過就是一個小傷口,幾滴眼淚,他卻在乎心疼的不得了。
宋橙光見她只知道哭,也不說話,心裡自責難受。還有怨氣,他自然不傻,知道雲?哭不是因爲這點燙傷。
“我叫你別哭了。”他大聲兒的戾吼。
雲?立馬止住了眼淚不吱聲兒。
“我。。。我去叫醫生。”宋橙光難得一次說話不太利索,或許又是因爲剛纔吼了她而愧疚吧!
宋橙光一瘸一拐的出了病房,張挺守在病房外,見宋橙光一瘸一拐的出來,看向他的腳,地上全身血腳印,大驚道:“宋總,您的腳怎麼了。”
宋橙光不在意:“去找個燙傷醫生過來。雲?手燙着了。”
張挺不敢多問,估計這兩口子又爆發戰爭了,這戀愛談得,真是隨時都能硝煙瀰漫。
張挺爲了老闆腳上的上,也得趕緊把醫生叫過來。
醫生很快過來。
檢查了雲?的手。說涼水衝的及時,沒有起泡,只是泛紅了而已,沒什麼事兒,塗抹一下藥膏就好了。
張挺趕緊對另一個醫生說:“你趕緊看看宋總的腳吧。這看樣子是被地下的碗渣子給扎到了,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張挺這樣一說,雲?也去注意宋橙光的腳,大驚道:“你。。。你的腳怎麼回事兒,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宋橙光其實有些失望的。雲?是聽了別人說的,才注意到他的腳受傷了。
“沒事兒,扎到了。”他輕描淡寫道。
醫生檢查了一番道:“宋先生的腳,要立馬進行手術,這是扎進了幾塊大的碎片,應該是剛纔身體受重,讓碎片陷的很深,就怕別傷了神經。”
宋橙光被推進了手術室。
雲?和張挺等在外面。
張挺無意識的說一句:“早知道就不讓雲小姐過來了,出了這事兒,宋總本來連着生病,就耽誤了好多工作,這又傷到了腳。”
雲?聽了內心很愧疚,當時,宋橙光見她被燙到了,立馬就下牀抱着她就衝進衛生間,她就是那個害的他被碎片扎進腳心的重物。
碎片,直接扎進肉裡該有多疼,他竟然這麼能忍,一聲不吭,還走出去給她叫醫生。
這樣的人,太恐怖了,真的很能隱忍。
“雲小姐,其實宋總要的真不多,我跟了他這麼多年,他身邊以前也出現過幾個女人,可是那些女人沒有一個超過一個星期的,可是他對你不一樣,你是他想娶回去的女人,他要的不過就是你愛他罷了,你若是真心愛他,他也不會這麼患得患失,他這樣你會覺得很窒息,還不是因爲你總想逃離他身邊,他怕你不要他了,跟人家走了,你的那段刻苦銘心的初戀,是紮在他心頭的一根刺,努力讓自己愛上他吧!他好過你好過,你身邊的人也好過。”
張挺說完就不在說話。
他相信,雲?是個心思通透的女孩兒,應該能想通這裡面的利害關係。
他覺得,女人跟了宋橙光這樣的男人,只要自己趨利避害,日子不會太差,如果執意想要逃離,那就永遠都逃不了,日子只會越來越難過。
手術室燈滅的那一刻雲?想,既然逃不掉,那就試試吧!
他好過,她好過,她身邊的人都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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