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議你們還是儘量私底下協商比較好,通過協商的方式和平解決。”
真正打起官司,要耗費很多的時間、經歷、金錢,還得經受內心的煎熬,很漫長。
“律師,真的一點別的辦法都沒有了嗎?這韋導明明就是在侵犯別人隱私啊。”
吳雙還是不死心,又孤注一擲的纏着律師詢問了一遍。
她很希望,還有別的可能,哪怕只是那麼一點點都好,不然她怎麼跟紀舒交代啊。
但是,律師再次的回答還是那麼的讓人絕望。
“我個人能力有限,在我看來,幾乎不太可能有勝算,但你也可以繼續再諮詢看看。”
那個律師都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吳雙再怎麼理想主義,也知道實情了的。
吳雙並不抱希望,也不打算繼續做無用功,但是她不想看到紀舒這麼無助,爲了紀舒,再多試幾次吧,哪怕希望很渺茫,也得給紀舒一點盼頭,總比一下子就絕望好。
“雙姐,算了吧,你上次不是已經去諮詢律師了嗎,人家都那樣說了,別諮詢了。”
上次吳雙回來後,拐彎抹角的斷斷續續跟紀舒闡釋了大致的情況。
因爲怕紀舒一下子接受不來,吳雙說得相當委婉,連轉達律師的話都是小心翼翼的。
紀舒懂,吳雙這是怕自己傷心絕望呢,這些紀舒真的都懂,所以她沒有揭穿吳雙。
現在,紀舒也知道,吳雙這樣做,也是爲了讓自己有點盼頭。但是既然都那樣了,明明知道再詢問幾十個律師結果都一樣,她就沒有必要再讓吳雙去諮詢別人了。
“小舒啊,沒有關係的,上次那個律師或許是業務不精呢,也許別人有辦法呢。”
吳雙沒有辦法正面回答紀舒的問題,正面根本就回答不了,只好換了個說辭。
“雙姐,算了,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但是我自己其實也知道,這種事可能性很小。”
但是憑着一本劇本跟自己的生活經歷、感情經歷相似,就想要告人家侵犯隱私,還想要勝訴,這種事情,紀舒自己都知道,機率並不大。
大千世界的劇本多了去了,巧合多了去了,很多劇本都是以生活爲基石構造的,
所謂的藝術來源於生活,所以纔會有那麼多的影視作品在出版發佈的時候,附上一句:本故事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或者是請勿對號入座之類的說辭。
所以啊,要是紀舒覺得這個劇本是自己的縮影就去起訴,人家不一定就會受理的。
“要是動不動就有人說劇本跟自己經歷相同不讓拍,導演他們還用不用拍戲。”
法律是講究證據的,除非紀舒和謝沉章真的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是人家韋導有了實質性的動作,比如,韋導指派人跟蹤自己的資料,那個跟蹤者的偷拍情況等等。
不然,紀舒跟謝沉章就得一一的收集好信息,細緻到自己每件事的發生都羅列好。
還得一個一個的去找證據,證明自己的經歷是跟劇本一樣,並先於劇本創作發生的。
打官司,紀舒當然是想啊,但是現在很明顯,根本就沒有什麼勝算。
明明都知道沒有勝算了,還要去掙扎,那就有點太傻了,因爲這種掙扎不值得。
而且,那樣過程是太漫長反鎖了,而且難度特別大,很多事的發生都是
無痕的,已經是過去式,怎麼去證明,這根本就是沒有希望的事。所以那個律師才說勝算不大的吧。
“哎,小舒,真的很抱歉,我以前是有人脈有辦法的,但是這幾個月後,我現在……”
以前,吳雙的圈子和人脈都是不錯的,處理這樣的事情,應該也不算太難。
是的,吳雙曾經輝煌過、厲害過、風光過,被人仰慕和小心翼翼的捧着過。
但是,這份至高無上的榮耀,至今已經不復存在了。那就像是一個美麗的泡沫,看似美麗,實際上也特別的易碎。就像看似穩固的牢牆,最終只是豆腐渣不堪一擊般不靠譜。
自從紀舒失蹤後,吳雙緊跟着也宣佈永久退出娛樂圈了,人走茶涼。
很多以前看着親密的人,都已經隨之疏遠,那些口口聲聲說有事就吩咐的所謂朋友,在之後都找各種各樣的理由推脫、拒絕吳雙,吳雙嚐到了世態炎涼的滋味。
“不好意思啊小雙,我近期忙着趕通告,抽不開身,要不咱們改時間再約吧。”
“是小雙呀,我還以爲是誰呢,差點聽不出來你的聲音,我現在沒空。”
“我現在在國外呢,短期不回去,要不等我回去再說唄。”
“實在對不起,這件事情我無能爲力,我也想幫你,但是能力有限。”
……
在接連的碰壁之後,吳雙終於面對現實了,終於不做無畏的掙扎了。
以前,吳雙說什麼人家都會敬讓三分,那是因爲吳雙處在至高無上的位置,手裡有資源。
現在,吳雙要人手沒有人手,要硬件沒有硬件,除了還有點錢,別的都沒有了。
雖然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但是這可是娛樂圈啊,有錢人一大把,再沒錢很多人只要連接的忙活,收入都比一般的工作高一些,基本都是愁前途和名利,並不愁溫飽的。
“就這麼點錢也叫老子出來,你這是在侮辱老子你知道嗎?”
當時,吳雙想辦事卻找不人,實在走投無路了,連求帶哄的纔算是逮住了其中一個。
可是對方看到吳雙給的錢之後,生氣的怒吼了起來,他閒吳雙給的錢太少侮辱他。
想要憑着一點錢就在娛樂圈行走自如,行不通,除非吳雙真的富可敵國。
所以,現在除了其中個別關係很要好的人之外,其他人吳雙已經使不動了。
“雙姐,你不要自責,我都懂,這些都是我連累了你,要不是我,你不會這樣子的。”紀舒看到吳雙自責,自己很過意不去,該自責的人,不是吳雙,是她自己。
吳雙本來當經紀人好好的,要不是自己忽然失蹤了,還宣佈退出。吳雙也不會淪落至此。
之後有好公司想挖吳雙過去,吳雙也執意不肯,這才變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對不起,我這輩子就當紀舒一個人的經紀人,別的,我沒法再勝任。”
不管是誰來找自己,開出的薪酬條件多麼誘人,吳雙都不改口,堅持這樣回絕着。這世上,竟然還是吳雙這麼傻的經紀人,吳雙簡直可以獲稱天下第一傻的稱號了吧她。
“雙姐,要不,你就答應別人的要求吧,你這樣守着我真的不值得。”
紀舒實在的看不下去了,三番五次的勸說着吳雙,但是沒有用。
紀舒又發動葉岑怡、謝沉章、紀元芝一起加入說服
吳雙的行列,連鄭深紀舒也不放過。
可是還是沒有用啊,吳雙說了,她跟紀舒慣了、有感情了,別人她都沒有辦法再跟。
紀舒最終只要舉手投降了。所以,說到底,吳雙沒有錯,錯的是紀舒。紀舒覺得,是自己辜負了葉岑怡,葉岑怡那麼信任自己,自己卻讓她連事業也被跟着毀掉了。
“小舒,這件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誰對誰錯別爭論了,都是我自願的。”
吳雙也不想紀舒自責,因爲自始至終,她都沒有責怪過紀舒,都是她心甘情願的。
吳雙把紀舒當成是家人,既然是家人,怎麼可能還會去想着誰對誰錯之類的呢。
“嗯,雙姐,那我先講藥箱拿去放好了,免得一會我媽媽又大驚小怪的了。”
要是等會母親看到藥箱位置又變換了,肯定又要繼續發一陣牢騷的。紀舒可不想自己的耳朵又被母親轟炸了,她現在頭已經很痛了,不行耳朵都無法倖免。
“好的,我去沙發上坐坐,如果還有什麼要交談的,你隨時來找我。”
目前,吳雙是不能直接的幫紀舒做些什麼,但是,至少,她還能給紀舒提點建議。
“知道 了,雙姐。”紀舒感激的看着吳雙。
然後,紀舒就繞過吳雙,快速的將藥箱放回到母親之前說的那個位置裡。
母親已經忙完自己的事情,也走進了。她正好看到紀舒在放置家用急救箱。紀舒現在正站在凳子上,伸手將藥箱舉高,放到最上邊的格子裡。
紀元芝怕萬一自己忽然說話嚇到女兒,等會女兒會摔跤,抿着嘴不敢出聲。
紀舒放好家庭急救箱後,轉身過來忽然看到了紀元芝的臉,嚇了一跳。
“哎呦媽呀,你幹什麼啊媽,你真是嚇死我了你!”吳雙大聲的尖叫了起來。
母親是什麼時候站在這兒的啊,她這樣悄無聲息的,走路都沒有點聲音,也不吱一聲。還好現在不是晚上,不然不就更加悲劇了,紀舒心臟被嚇得停止跳動都有可能。
“哼!我才這樣子你就被嚇了啊,那你嚇我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我也會被驚到。”
紀元芝冷冷的從鼻腔裡發出了這麼一句話,紀舒被母親的話弄得有點暈乎。
“媽,你是說是啊。我什麼時候嚇你了,一直都是你嚇我的,我哪裡敢惹您老人家啊。”紀舒現在本來就心情不太好,母親非但不體諒,還來找麻煩,她有點鬱悶。
“你沒有嗎?你跟沉章都這幅德行回來了,這還叫沒有膽,那什麼纔是有膽啊?”
哦,原來,母親是在生氣這件事情,謝沉章進門的時候,門前都看的一清二楚了的。
老人家見到這些情況,難免就會擔心。老人家跟小孩一樣,都是很敏感脆弱的。
“你趕緊給我出來,這件事情不交代清楚,你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紀元芝命令式的對着紀舒拋出這麼一句話之後,整個人一轉身,走出去了。
紀舒趕忙從凳子緩慢的蹲下來,一點一點的在凳子的面板上挪動着,小心翼翼的將腳放到了地面,雙腳挪開步伐,平衡的撐住,整個人站穩。
還真別說,剛剛在放置藥箱的時候,紀舒有點走神,而且一直踮着腳尖。
紀舒太專注了,以至於母親進來的時候,紀舒都沒有聽到。那個時候,紀舒心無旁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