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此時手足無措,慌亂的不知怎麼辦纔好,回手便不自覺的打翻了桌子上的水杯,水杯落地並沒有摔碎,只是水灑在了紀舒身上和地板上。
頭等艙的服務還是很一流的,空姐看到紀舒這邊有狀況,急忙起身到紀舒身邊,空姐蹲下身子撿起地板上的水杯對紀舒說:“小姐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需要我再給您倒一杯水嗎?”
空姐邊說邊用紙巾擦拭灑在座椅扶手和地板上的水漬,她又遞給紀舒一疊紙巾,示意紀舒擦一擦自己衣服上的水漬。
紀舒緩過神來,臉上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對空姐說:“不好意思,我什麼都不需要,謝謝。”
空姐看紀舒臉色難看,但是又礙於紀舒的委婉拒絕,欲言又止,最後說:“那如果您有什麼需要請按您手邊的按鈕,我會及時過來爲您服務。”
紀舒感激的看了一眼空姐,說了聲:“謝謝。”
空姐拿着空杯子回到了機身前段空乘人員的休息區域。
頭等艙人不是很多,基本都是紀舒和謝沉章隨行的一些人,剛纔的一幕大家都有意無意的看到了,當然了,百無聊賴的飛行中,一些瀏覽在新聞的人首選自然是娛樂新聞,接着便都看到了一些有關於謝沉章和紀舒的新聞。
頭等艙的氛圍變的怪了起來,時而有人竊竊私語,時而有人對紀舒投來異樣的眼光。
飛機已經到達目標城市,盤旋着從空中降落,當飛機挺穩,引擎的轟鳴聲越來越小的時候,紀舒方纔緩過神來,經紀人顯然已經看到了那些有關於紀舒和謝沉章的新聞,並沒有着急叫紀舒下飛機。
因爲多年的經驗他知道,現在機場接機廳內一定有無數的記者和攝像機等着紀舒的出現,現在最棘手的就是如何從記者的重重包圍中偷溜出去。
回去之後再想如何應對這種侷限,現在貿然接受採訪一定會發生一些不可挽回的紕漏,所以現在要做的就是冷靜,冷靜,再冷靜,紀舒已經慌亂的不成樣子了,他這個經紀人一定要撐住場面。
“先生,小姐你們好,現在飛機上的乘客都已下機了,您二位是否方便下機?有什麼情況可以聯絡機場安保。”空姐有禮貌的催促着紀舒和經紀人二人下機。
“好的,好的,不好意思,我們這就下機。”紀舒的經紀人一邊道歉一邊攙扶起紀舒向出口走去。
飛機艙門
鏈接這一個軟體通道,直通航站樓,然而航站樓內擠滿了人山人海的記者和無數的攝像機、照相機的鏡頭,每個人都焦急的等待着紀舒乘坐的這架航班最後的乘客。
經紀人透過軟體鏈接通道的小窗子已經看到了航站樓內的景象,他滿臉是汗,絞盡腦汁的想着辦法。
軟體鏈接通道馬上就要走到頭了,再向前走就進入到航站樓了,經紀人一轉頭,緊皺的眉頭一舒,輕輕地鬆了一口氣對紀舒說:“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麼?接下來的事情你都要聽我的,明白嗎?”
紀舒此刻已經六神無主,微微的點着頭。
經紀人雙手緊握住紀舒的肩膀嚴厲的對她說:“現在不是你慌神的時候,一會跟着我,我跑你就跑,我不叫你停你就別停,明白嗎?”
這時,經紀人摘下自己頭上的棒球帽給紀舒戴上,並壓低了帽檐 ,他脫下了自己的夾克,爲紀舒穿上,經紀人掏出手機撥通了司機的電話:“喂?是我,你到二號航站樓門口等我,停車罰款不要管,就這樣,快點兒,注意避着點兒新聞臺的車。”
掛斷電話,經紀人再次看向慌亂的紀舒說:“記好我剛說的,一旦出了岔子誰也罩不住你,走!”
還沒等紀舒回過神,經紀人一腳踹開了軟體通道連接航站樓盡頭的安全門,順着金屬梯子一路爬下,帶着紀舒飛奔向二號航站口。
此時在三號航站樓內等候紀舒的記者們透過航站樓的落地窗看到了一對男女爬下軟體鏈接通道的安全通金屬梯子,一開始沒覺得是怎麼樣,後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是不是紀舒他們跑了?”
瞬間三號航站樓內的記者像炸了鍋似的跑向紀舒和經紀人跑的方向,二號航站樓,不單單是記者追着紀舒和經紀人二人,機場安保人員看到有人暴力破壞設施也追了上去。
紀舒被經紀人拽着跑的飛快,其實她並不能跑很快,只不過現在完全像是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任由別人安排,很快,經紀人與紀舒二人便順利跑到二號航站樓。
這時經紀人摘下紀舒的帽子扔進了垃圾桶,將紀舒束起來的頭髮散開,擋住臉,脫下剛纔給紀舒穿上的夾克翻過看套在了自己身上,順手從兜裡掏出墨鏡戴上。
這時他跟紀舒說:“挽着我的手,慢慢的走,別回頭。”
紀舒機械的點着頭,聽經紀人的話,挽住他的手,二人慢慢的走向二號航
站樓出口。
此時機場的安保和各路記者也來到了二號航站樓內,他們四處搜尋穿着男士夾克,頭戴棒球帽的一位女士和身穿卡其色短袖,下身藍色牛仔褲的男子,然而並沒有發現這些衣着特徵的人,一羣人東張西望尋找目標的時候,經紀人和紀舒已經走到了二號航站樓的出口電動門處。
百密一疏,一位跑的慢的記者這時與紀舒擦肩而過,然而正是這一瞬間,這位記者大喊了一聲:“他們在這呢!快來!”順勢這位記者舉起相機剛要拍照,不知被誰一把推倒在地。
瞬間二號航站樓爆炸了似的,一羣人飛奔向二號航站樓的出口,此時經紀人已經打開了早已聽他指示等候在門口的汽車的車門,一把將紀舒塞進後座,自己跑到副駕駛還沒坐定,車便逃似得駛離了機場,只留下了一羣氣喘吁吁的記者和機場安保。
回到紀舒的住處,經紀人讓司機在家周圍多饒了幾圈,確定沒有記者或者狗仔的車子尾隨,才慢慢開進來,然而家門外,卻有零零散散的陌生人時不時向紀舒家裡張望。
經紀人叫司機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裡停車,他繼續將機場一幕故技重施,爲紀舒穿上了自己的夾克,甚至戴上了自己的墨鏡,頭髮依舊披散着,他小心的帶着紀舒從後門饒進了家門。
回到家,經紀人示意紀舒不要開燈,也不要先說話,他走到窗戶面前,將所有窗簾都落下,打開了一盞小小的地燈,這才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鬆了一口氣對紀舒說:“別愣着了,坐下休息一會兒吧。”
紀舒愣愣的坐在沙發一角,經紀人臉色很難看,對紀舒說:“以你現在的地位,怎麼禁得起新聞媒體這麼炒作,這件事我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你現在都給我老實待在家裡,不要出門。”
紀舒緩緩擡起頭說:“可是,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這時經紀人打斷了紀舒繼續說的話對紀舒說:“你還有什麼事做?現在都已經這個樣子了你出去再讓記者逮着,你再不知深淺的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你可就真的毀了。”
“你毀了不要緊,你別毀了我的名聲,大姐,畢竟我還是要在這個圈子裡混的,今天如果沒有我,你早交代到機場了。”經紀人自己倒了一杯水接着說。
紀舒心裡無比的委屈,但是又無力去反駁只是把自己的頭深深的埋進膝蓋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