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無措,紀舒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着,她的大腦一片混沌,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要什麼。
真的像媽媽說的那樣,自己根本就不適合娛樂圈嗎?
紀舒的整個人都被抑鬱縮籠罩,她感覺自己就快要不能夠呼吸了,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死死的壓住了自己,而自己就在那巨大的石頭下面,只能夠掙扎卻不能夠動彈分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紀舒終於回過了神兒來,這才發現有人在拍自己。
紀舒轉過頭看過去,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
紀舒還沒有弄明白這個女孩兒爲什麼要拍自己,她便出手就是一巴掌。
這一下子可把紀舒給扇蒙了,她下意識的捂住了被打的臉龐驚訝的問道:“你是誰?幹嘛打我?”
“不要臉的傢伙,就知道勾引別人,還不能打麼?”那女孩兒雖然嘴巴上面氣勢洶洶的,但說完之後便轉身就跑。
“你……”紀舒一臉的無奈,她苦笑着,這算什麼?
明明就是跟謝沉章參加了一個婚禮而已,卻被媒體編造的是五花八門,本來不好的消息就已經夠多的了,沒有想到謝沉章在關鍵時刻選擇了丟車保帥,雖然這個選擇無可厚非,可是紀舒的心裡真的是很不舒服。
雖然一直以來他們都是以一種朋友的身份接觸的,可紀舒一直覺得謝沉章對自己跟其他的朋友並不那麼一樣。
到了今日,紀舒才明白哪裡不一樣,那就是自己可能連朋友這個資格都還不夠,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想了太多了。
紀舒站起了身子,她頓時感覺到了天旋地轉,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排斥着她,在鄙視着她,再嘲笑着她。
紀舒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着,卻不自覺的走到了江邊。
面對着涌動的江水,紀舒心想着:前幾日就是在這裡謝沉章在安慰自己,還陪着自己去酒吧玩鬧,可時至今日不過數日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看着來來往往行色匆匆的人們,紀舒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屬於多餘的?
紀舒就這樣傻愣愣的看着江面,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姑娘,人生的路上本來就不是一帆風順的,想開就好了。”一個聲音在紀舒的耳邊響起。
紀舒一愣,隨即轉頭看過去,是一個清潔工阿姨。
“阿姨,你說人人都說我
不好,我即便再努力又有什麼用呢?”紀舒有些失望的說道。
“有時候果實收穫的時間並不相同的,也許你再堅持一下就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呢?”阿姨的聲音特別的緩慢,讓人聽了之後也不自覺的把腳步放慢了下來。
“可我現在什麼都看不到,我所見到的人都說我,不論是同事還是朋友,竟然沒有一個人覺得我是對的。我覺得我是多餘的,也許我離開了大家會過得更好吧。”紀舒的聲音之中充滿了落寞,這分明是輕聲的表現。
“你應該給你的媽媽打個電話了。”阿姨並沒有接紀舒的話,而是說完這句話之後轉身繼續掃地了。
紀舒想了想,自己的確是應該給媽媽打個電話了。
電話撥出去後,很快媽媽便接聽了。
媽媽接到電話的時候語氣很急促,一直在問紀舒的位置。
紀舒這個時候才醒悟過來,即便是這個世界所有人都嫌棄她誤解她,媽媽也不會嫌棄她的。
紀舒掛斷了電話,回到了住處,她決定收拾東西回家去跟媽媽住幾天。
謝沉章最近的心情就像最近的天氣一樣,陰鬱至極。他開着自己的跑車飛馳在環山公路上,手機鈴聲響起,謝沉章用車載藍牙接聽了電話:“喂,有事兒說,沒事兒掛斷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鄭深焦急的聲音:“我說老大啊,今天新電影發佈會,你現在還沒來,眼瞅着就要開始了,你在哪呢?祖宗。”
謝沉章面無表情的說:“山裡,開車。”
鄭深簡直都是帶着哭腔對謝沉章說:“大哥啊,別玩了,趕緊來現場,你知道地址的,這個電影對你多重要啊,衝擊新一屆金像獎就靠它了。”
謝沉章依舊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知道了。”便掛斷了電話。引擎的轟鳴聲更大了,謝沉章像流星一般飛馳出去,消失在公路盡頭。
某五星酒店門前,一臺藍色保時捷跑車絕塵而來停在了酒店門口,酒店門口的泊車員一愣,還沒見過哪個土豪這麼霸氣的開車。
謝沉章戴上墨鏡,從車內走出,將鑰匙扔給了泊車小哥,繫好了西服的第一顆釦子向酒店大門內走去。
這次新聞發佈會在這家酒店的大禮堂,這時鄭深早早就侯在了酒店大堂裡等着謝沉章,見謝沉章來了,鄭深趕緊應了上去,對謝沉章說:“來啦,來啦,你終於來了,還好時間還來得及,你跟我到後頭補個妝,然後咱就開始了。
”
謝沉章面色陰鬱,跟着鄭深走進了化妝間,沒過多久,新聞發佈會開始了,宣傳的是謝沉章的新電影《我不是影帝》。
這部新電影的主創團隊和幾位主演都悉數到場,當然,謝沉章也在其中,現在的他臉上帶着淺淺的微笑向影迷們揮手點頭。
這個新聞發佈會謝沉章並不關心,現在他的心一直都被紀舒所佔據,導演和主持人大致介紹了這部電影之後,主持人示意謝沉章作爲主演說兩句的時候,謝沉章茫然接過話筒。
謝沉章楞了一下,擡頭試了試話筒,說:“這幾日拍戲太累,能愣神兒就算是幸福了,不好意思了各位。”隨後鞠了一躬。
臺下粉絲團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閃光燈和相機的咔咔聲此起彼伏。
謝沉章站直身體,繼續說:“我在這個圈子裡這麼久了,今天能拍這麼一部電影實屬三生有幸,感謝導演,感謝製片人給我的這個機會,也感謝劇組的同僚們給我的照顧,謝謝大家。”
這時臺上的導演、演員們都向謝沉章投來感謝的目光和讚許,謝沉章接着說:“我這個人也是從小演員,小龍套慢慢成長起來的,圈子裡的苦我吃過,累我也受過,其中的艱辛只有我們這些經歷過的人才知道,我相信現在在圈子裡的人都像我一樣,不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
這時,主持人和後臺導演比較慌亂,並沒有安排謝沉章講這個啊,然而現在臺下記者又這麼多,不好去阻止他。
“我們無論是生活還是演戲,再或者唱歌,都是透支着自己的生命在取悅着觀衆們,粉絲們,一天工作二十個小時,剩下四個小時兩小時睡覺,兩小時對臺本,做小龍套的時候,躺在冰涼的地上演屍體一躺就是半個鐘頭。”謝沉章有些激動,他平復下心情。
繼續說:“演員自己的苦自己知道,然而咱們有一些媒體朋友們卻總喜歡捕風捉影,打一些擦邊球和不實的標題來博人眼球。”
這時謝沉章點着頭環視着臺下的人們,繼續說:“這些媒體報道着不實的新聞,掙着錢,卻不知道毀了多少人一輩子,我希望請各位媒體朋友們口下留情,爲祖孫後代積點兒德吧。”
臺上臺下誰也沒想到謝沉章會說出這些話來,這不是擺明了挑戰媒體麼,這時後臺的鄭深慌了神,這可怎麼辦。
這時,有一位記者突然發問:“請問,您是否有女朋友,而紀舒是不是像傳聞中說的一樣是小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