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殊源,你前兩天說,你研製的新藥,無條件給我供應,到底是不是真的?”
吳太醫給雲子策看診後,沒有急着走,反而特意湊到雲殊源的旁邊,臉上的笑容都親切幾分。
一副有事相求的模樣,這可讓雲殊源的心中,忍不住打鼓:“吳守律,你要拿那藥給誰診治?”
吳守律四下張望了一下,壓低聲音道:“雲殊源,昨日樑世子遇刺之事,你可有聽聞?”
雲殊源撇了撇嘴。
樑世子的臉皮真厚,爲了俘虜他的外孫女,竟然派人綁了他的孫子。
被項家二少爺重傷之後,還自己在府中,演了一出遇刺的戲碼。
不過,一想到樑浩言的傷勢。
雲殊源就忍不住心中暢快:“傷勢如何?”
“我聽聞,他腹部中了一刀,胳膊中了一刀,還摔斷了一條腿。”
吳守律一臉感嘆道:“嘖嘖嘖,挺慘的,到現在爲止,人都高燒不退呢......”
“活該。”雲殊源笑得嘴角快要咧到耳後根:“吳守律,我跟你說啊,不管樑國公府開多高的診金,這事你都不能摻和。”
“爲什麼?”吳守律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項家與樑國公府有過節?因爲一個季家庶女,這有些犯不着啊?”
雲殊源涼涼的瞥了吳守律一眼:“反正,我今個把話撂在這兒了,我研製的新藥,就算是扔了,也不會讓你去救那個人渣。”
“......”吳守律心有不甘:“樑國公府可是把診金,提到三萬兩白銀了。”
“他就是加到三十萬兩白銀,老夫也不救。”雲殊源十分硬氣的回了一句,一轉身正好對上季寒若的目光:“若兒,你說是不是?”
“只怕是不行。”季寒若道。
樑浩言的傷勢,在吳守律找到雲殊源前,她就已經知道了。
她這次來,也專程是爲這件事:“外公,你研製的新藥,因爲救六皇子的事,傳的沸沸揚揚。與其以後讓人詬病,不如讓利益最大化。”
雲殊源一愣:“什麼利益最大化?”
季寒若微微一笑,轉過身對吳守律道:“吳太醫,聽聞您最善品美酒,項家新出了一款酒,想邀嘗一嘗,不知您是否賞臉?”
這是想把他支走?
吳守律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早就聽聞項家的酒,供不應求,老夫今日是有口福了。”
看着吳守律與曹大管家離開,季寒若才緩緩說道:“外公,樑浩言這次的傷勢,若是你不肯出手相救。皇上難免不會對雲家心生不滿。”
聽完季寒若的話,雲殊源緩過神來。
樑國公府是軒國開國功臣,又是鎮守邊疆的武將,更是皇上眼中的紅人,若是他執意不肯出手,放任樑浩言傷重而亡。
他在皇上眼中,可就落了下乘。
“若兒,你說的這些,外公都明白,可......”雲殊源氣得說不下去,明知道自己孫子被樑浩言害成這樣,還得出手救仇人。
他的心中,怎麼就這麼憋屈呢?
“外公,人要救,仇也要報。”季寒若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過:“這次救樑浩言,對咱們來說,是一箭雙鵰的好機會。”
要知道,她曾多次籌謀,想把人送進樑國公府潛伏,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上次帶人都打到門口,還是沒能進去樑國公府。
這次給樑浩言診病,一方面給雲家診館揚名,一方面順道看看,能不能找機會探一探樑國公府?
聽聞季寒若的分析,雲殊源眼睛漸漸亮起來:“若兒,還是你思量周全。如此一來,皇上那邊也好交差。”
這看診的學問也挺多。
受不受罪?
疼不疼?
什麼時候好?
對他們這種行醫幾十年的人來說,皆可掌控。
若不讓樑浩言多受點兒罪,都對不起他家孫子的那雙腿。
一想到雲子策,斷斷續續燒了兩天,病情才控制住,雲殊源就咽不下這口氣:“若兒,你表哥受的罪,不能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