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三次,三天就好差不多。”
季寒若忍笑忍得很辛苦,在直播間觀衆的呼聲中,看着六皇子皺着眉頭,把一碗泥土一勺一勺喝下去。
覺得暗爽不已。
“六殿下,您好好靜養。我哪兒還有賬本沒看完。”
行禮告退後。
兩人一路上強忍住笑意,回到院子裡,就忍不住大笑起來,聲音悅耳又好聽,讓緊追兩人而來的何彥,停住腳。
“表妹,那個皇子吃土的表情,差點兒要將我笑噴。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讓人跟爺爺搶功勞?”
“表姐,記住,六皇子身嬌肉貴,適應不了玉澤縣,水土不服上吐下瀉。其他的,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說完後,兩人相視一笑。
何彥忍不住,推開門,一臉複雜的看着季寒若,心中卻有些暗爽:“項夫人,真是好手段。在下佩服。”
“多謝誇讚。”季寒若裝作聽不懂的樣子,雲淡風輕回一句:“聽聞,六皇子來了之後,何侍衛的處境十分尷尬?”
何彥臉色一僵。
六皇子這兩天的舉動,不難看出,是特意來跟他搶功勞的。不光安排親信,接替他的工作。
還四處打探玉澤縣的情況,暗中操控輿論。
不過想起這對姐妹做的事,何彥抿了抿脣:“項夫人,放心,我什麼都不會說。”
季寒若還來不及說話,就聽見雲子秋颯爽的說道:“不該說的,敢亂說,揍你沒商量。”
何彥嘴角抽了抽。
不知道怎麼接話。
【看熱鬧不嫌事大:表姐威武,何侍衛秒慫。】
季寒若忍着笑意,裝傻到底:“何侍衛,想說什麼?被表姐痛揍?還是你夜闖項家的人?”
“別忘了,六殿下水土不服,我只提供一個土方子而已,吃與不吃,決定權不在我這兒?細算起來,我也算他半個恩人。我以爲經過這段時間的賑災,你已經與項家站在同一陣線。”
何彥瞪大眼。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女子,又詭計多端的女子,不知道用什麼手段,讓一個身份尊貴的皇子,水土不服的合情合理,又一臉感激的吃土。
偏一副什麼都不承認的樣子,還以六殿下的恩人自居。
真是好手段。
“項夫人,所言極是,何某確實與項家同一陣線。”
兩人都在故意裝傻。
散場後。
一進屋,雲子秋就忍不住捧腹大笑:“表妹,六皇子怎麼這麼傻?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笑死我。”
季寒若摘下帷帽,從丫鬟的手中接過茶水,抿了幾口才說道:“許是腹瀉的滋味太難忍......也許是他的愛好?”
雲子秋再次豎起大拇指,臉上竟是興奮,話裡卻有些擔憂:“表妹,這事萬一爆出來,六皇子會不會跟咱們算賬?”
季寒若還沒來得及說話,雲子秋自說自話之後:“六皇子的背後,是太子。”
...
南穆關。
在項承黎的輿論引導中,成功讓羅良策以爲,在背後對他下手的人,就是衛瀟洲。
連着籌謀多日,終於集結八萬人的大軍,奔着衛瀟洲的軍營而去。
與此同時。
轅國的大軍,也公然與衛瀟洲挑釁起來。
羅良策信誓旦旦以爲,他與敵國聯手,兩面夾擊,能讓衛瀟洲棄城投降。
卻不想,他的大軍,在通往南穆關的峽谷,落入項承黎佈下的陷阱內,無數的山石,從上面滾下來,一下子就傷了他們不少人。
更是讓他們的軍心動搖。
待羅良策還沒反應過來,就連周卓寧站在山頂,對着他喊話:“羅反賊,剛纔的開胃菜如何啊?”
羅良策擡頭看去,只見兩邊的山頭,都齊刷刷站滿人,對着他們嘲笑道。羅良策氣勢囂張的叫喊道:“周家小兒,我要你狗命,給我射,把他們都給我射下來。”
剎那間,亂黨中,無數的弓箭,瞄準上面的山頭,齊刷刷的放箭。
可惜,距離太遠。
射出的弓箭,都落在半山腰,就上不去。
可讓周卓寧得意的不行:“哈哈哈,羅反賊,你有沒有一點兒常識,知不知道什麼叫地理優勢?”
說完之後,還不忘一揮手,讓項家軍的人,衝着亂黨放一陣劍雨。
下面的密密麻麻的亂黨,瞬間成了山頂上的箭耙子。
周卓寧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架勢:“羅反賊,就你這三腳貓的本領,還敢造反,是不是上趕着給爺送功勞?你回頭看看?”
羅良策本能的回首去看,只見有一隻幾萬人的隊伍,氣勢洶洶的堵住他們的退路。
爲首的一排,手中高舉着項家的旗子。
領兵之人正是項承黎。
羅良策定了定神,輸人不輸陣,氣焰囂張的對着項承黎叫嚷道:“項家小兒,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真當自己是戰神附體?今日我就要將你斬在我刀下。”
“聒噪。”項承黎不屑道:“你回頭再看看。”
羅良策一回頭。頓時嚇得變了臉色。項傢什麼時候,竟與衛家聯手?不是說衛瀟洲生性高傲,最是見不得項承黎?
傳言有誤,害死個人。
爲首的高肅營笑臉盈盈,卻一臉不屑的對羅良策挑釁道:“一羣烏合之衆,還想偷襲衛家軍,找死。”
上有周卓寧,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人,佔據了地理優勢,後有項家軍在追擊,前有衛家軍堵住去路。
三面夾擊。
進無可進,退無可退。
天要絕他。
羅良策一臉悲壯高喊着:“兄弟們,給我衝,從衛家的方向,衝破一個口子,勝利就是屬於我們的。”
一羣本就是流民組成的亂軍,對上正規軍,前有衛家軍的赫赫聲名,後有殺神般的項家軍,頓時慌亂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想逃跑,又不敢。
想迎戰,又沒有那個勇氣。
頓時有不少人,開始後悔,不該爲了一口吃的,加入羅良策的亂黨組織。不知是誰,先忍不住哭起來,帶動周圍人,也跟着哭和哀嚎。
亂軍本就名不正言不順,再加上有人哭和哀嚎,頓時讓羅良策這邊的士氣,一落千丈。
項家軍和衛家軍,氣勢洶洶,亂黨哭天抹淚。
誰勝誰負,一目瞭然。
周卓寧站在高位,呼喊道:“羅反賊,勸你少做孽,投降不殺。”
話音剛落。
高肅營帶着衛家軍,齊聲大喊:“投降不殺,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與此同時。
項家軍也扯着嗓子吶喊:“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這種氣勢洶洶的壓迫感,讓無數流民組成的亂黨,更加慌亂。有一個丟下刀投降的,就有第二個丟下刀投降的......
有一部分人抱着腦袋,朝着項家軍走去,也還有一部分人抱着腦袋,朝着衛家軍走去。
氣得羅良策下令,誅殺投降的人。結果他這邊的箭,纔剛出手,項家軍站在前排的弓箭手,就開始反擊。
很快,亂軍的人,就發現,他們投降後,真的不殺,還幫着保護他們,不受羅良策這邊人的攻擊。
越來越多的流民,放下手中的武器,選擇投降。
才一會兒的時間,羅良策帶來的八萬大軍,除了躺在地上不動的,就只剩下不到一萬人還堅守着。
項承黎漆黑的眼眸閃了閃。留下的這一萬人,纔是真的亂黨成員:“生擒羅良策,其他的人,一個不留。”
項家軍的精銳,本就有以一敵十的本領。
無論是氣勢上,還是武功上,羅良策這不到一萬的大軍,根本不夠看。才一會兒的時間,項家軍走過的地方,皆是鮮血和屍首。
羅良策越來越慌。
眼看着項家軍,將他帶來的亂黨,一個個砍倒在地,唯獨留着他一人站在原地,羅良策不禁膝蓋一軟:“我,我也投降。”
“呵。”項承黎冷笑一聲,不費吹灰之力,就擒住羅良策,先廢他的武功,斬斷他的手腳,還順勢卸掉他的下巴。
動作一氣哈成。
手段凌厲的讓人側目。
“你配?”
項承黎一腳將羅良策踹倒在地:“二哥,人交給你。”
季涵宣冷着一張臉,一手擡起羅良策的下巴,冷聲質問道:“說,我五姐是怎麼死的?”
“你真想知道?我怕你承受不住。”被卸掉下巴的羅良策,口齒不清的還在挑釁。
季涵宣的臉色一僵,知道再追問下去,怕是對季家沒有什麼好處,直接一拳砸在羅良策的臉上:“我讓你血債血償。”
羅良策一口鮮血噴出去,仰天大笑道:“呸,怎麼償?你五姐可是死在我牀上?難不成,你也想讓我死在你牀上?哈哈哈......”
季涵宣頓時被氣得跳腳,十分後悔沒有在羅良策開口前,就讓對方閉嘴,他憤恨的拳頭,盡數砸在羅良策的臉色、身上:“你個人渣,我弄死你。”
眼看着羅良策被打得癱在地上不動,項承黎才站出去制止:“二哥,你冷靜一些,這個人要帶回京都,交給皇上審判。”
見季涵宣鬆開了自己。
癱在地上的羅良策,又猖狂的笑起來:“嘖嘖嘖,什麼百年書香世家的女兒,還不如青樓的女子耐玩,你不是想聽細節?我一句一句說給你聽?哈哈哈哈......”
忍無可忍的季涵宣,從地上撿起一隻染血的鞋子,一把塞進羅良策的嘴裡。
堵得對方,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