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贖人?”
季寒若輕挑眉頭,神情淡淡的看着盛暖堯反問道:“衛世子妃?難道不該給我解釋一下?”
“您爲何要派這些人,前來刺殺忠烈之後?”
“信口雌黃。”盛暖堯‘啪’的一聲,將手中的杯子扔到地上:“季寒若,不要,給臉,不要臉?”
區區一個庶女,也敢跟她叫板?
“你個天生的下賤胚子。”
“若不是你勾引我家世子爺,我豈會派人毀你的臉?”
對上季寒若這幅不鹹不淡的模樣,盛暖堯再也剋制不住心中的怨氣,憤怒之下,全然忘了她是過來贖人的。
【愛上你的臉:我了去,上門贖人這麼囂張的,還真是第一次見。主播不要慫,正面剛。】
衛瀟洲:“......”這便是盛國公府嫡女的教養?
他一張臉,冷得嚇人。
看着盛暖堯的眼神,亦越發冰冷。
“衛世子,你今日攜夫人上門,專程尋隙滋事的?”項承黎猛的站起身,看着衛瀟洲的眼神,戰意十足。
“項承黎,開個條件,多少銀子?那16個人,我可以帶走?”衛瀟洲抿了抿薄脣。
“帶走?”項承黎帶着嘲諷的目光,從衛瀟洲和盛暖堯的身上掃過:“你們夫婦兩人,一個在我下聘之日,專程跑來給我添堵。”
“一個又在我們迎親當天,派人想要刺殺我們夫婦兩人。”
“你們該不會以爲,被收回的爵位的項家,就是軟柿子?任你們夫婦兩人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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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瀟洲擰眉。
他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
女兒家的爭風吃醋,和兩大武將世家的矛盾,完全不在一個層級,若是項承黎再咬住這件事不放。
無論是朝堂,還是從輿論,都極不利衛國公府。
項家不光是軒國的開國功臣,也是傳承三百多年的武將世家,底蘊深厚,非同一般。
不容小視。
“項承黎,你我都清楚,若是衛國公府,想要對你出手。就不會派這些不入流的人。”
衛瀟洲理清思緒後,決定把話談到場面講:“你我之間的少年恩怨,犯不着對你趕盡殺絕。”
他不過想要,把自己當年受過的羞辱,盡數還給項承黎。
“哦?”項承黎漆黑的眼眸,目不轉睛看着衛瀟洲道:“我迎親當天的那一箭,誰放的?”
“與我無關。”
“刻意扮做山匪,想要暗殺我們的人?”
“我衛國公府的人,沒有這麼弱。”衛瀟洲清冷的眸光,帶着些許的高傲和不屑。
“同爲浴血守護軒國的武將世家,衛國公府不會做脣亡齒寒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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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你的臉:@追劇小達人,就想問問,你上次抽中的香囊,5000元,賣不賣?】
【追劇小達人:不賣,留着珍藏。】
直播間內一片火熱,室內一片寂靜。
半晌後。
項承黎擰着眉頭問道:“衛世子,如何跟我保證,這16人放走後,就不會再有人,過來刺殺我家娘子?”
衛瀟洲冷冷掃盛暖堯一眼:“如再有一次,我寧願休妻。”
也不會再上門丟這個人。
盛暖堯:“......”。
季寒若這個賤人,憑什麼?
要兩個人男人,如此相護?
見衛瀟洲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盛暖堯的氣焰也被壓了下來。
季寒若懶得多費口舌,索性直接開口:“一個人200兩白銀,16個人,給3200兩白銀。這件事一筆勾銷。”
“拿銀票。”衛瀟洲掃一眼盛暖堯後,直接率先走去,剛走到門口,又怕盛暖堯惹事,特意停下來看着她。
氣得盛暖堯臉上的紅暈更甚。出伏虎山,就忍不住問道:“世子爺,今日爲何要這麼做?”
她想不通,如今的衛國公府與項家,實力相差懸殊,憑什麼要她一個堂堂國公府世子妃,親自上門贖人。
還低三下四,看季寒若的臉色。
衛瀟洲半眯着眼:“盛暖堯,你若想不通,大可回去,問一問令尊令慈,是怎麼教導你的?”
任性妄爲,不顧衛國公府的前程。
這件事,若是被項承黎刻意放大。
暗殺忠烈之後,可大可小。
...
衛國公府帶着王麻子一行人剛走,挖水庫的衆人,便開始議論紛紛。
“嘖嘖,真沒想到,後面抓到的那六人,跟那個王麻子他們,是同一個主子。”
“是啊,都是衛國公府派來的。”
“哎,你們說,這王麻子回去後,還能活着嗎?”
“這事不好說。”
“嗨,人家王麻子的主子,都用銀子把他們贖回去了,你們的主子呢?什麼時候過來贖你們?”
馬大鼻子一臉興致的看着聞靳:“說話呀,你們只是被餵了毒藥,又不是啞藥。”
聞靳:“......。
“好好的山匪不當,跑到這兒來給人挖礦,丟人。”
這些諷刺的話,馬大鼻子早就聽膩歪,他不但不生氣,還揚了揚碗裡的肉道:“你懂個屁啊?”
“老子當山匪時,飢一頓飽一頓。吃了上頓兒,沒下頓兒,還時不時擔心被官兵給挑了。”
“那有在這兒挖水庫自在?”
馬大鼻子湊近聞靳的耳邊悄聲說道:“我們賀大當家說了,項家是將門世家,指不定那一天,還要上戰場。”
“到時候,我們搖身一變,就是項家軍。”
聞靳:“......”
“你在想屁吃。”
“項承黎能不能活到那一天,還另說呢。”
他惡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黑麪饅頭,心中焦急的,跟貓爪一樣難受。
項承黎還真是詭計多端。
抓住他們這些人,也不殺也不打,直接給餵了毒藥,白天逼着他們挖水庫,晚上關進山洞。
要不是從山匪口中得知,昨天樑國公世子,和衛國公世子來了伏虎山,他還以爲項家又想出新的法子。
特意把他們趕到山中喂毒蛇呢。
他擡眸,看着同在啃着黑麪饅頭的袁靳,兩人相視一眼,除了無奈,就只剩下焦急。
“咋滴?”馬大鼻子湊過來,一臉好奇的問道:“你們主子很厲害,嘖嘖嘖,可惜你們不行。”
聞靳:“......”他別開臉,不想理這個山匪莽夫。
馬大鼻子端着碗,緊追着他不放:“要不,你跟我說說,你們主子是誰?我把碗裡這塊肉讓給你?”
“滾。”聞靳咬牙切齒的道。
馬大鼻子嘿嘿笑了笑。
故意夾起碗裡的唯一的肉,在聞靳的面前晃了晃:“硬氣個屁。過得連我們山匪都不如。”
“我們乾的好,每天還能獎勵一塊肉。”
“你們啊,沒幾天活頭了。”
聞靳:“什麼意思?”
馬大鼻子吞下肉,吧唧吧唧嘴道:“看到沒,前面那幾節,都已經儲滿水。”
“我們賀大當家說,這邊還有兩天就能完工。”
“項家不會養着,你們這些吃白飯的不明人士。”
馬大鼻子一臉驕傲的說:“我們就不一樣了,我們已經歸降項家,遲早都是項家軍。”
說完之後,不顧聞靳的震驚。
端着手裡的碗,看了看天色,邊走邊嘀咕道:“這天,再不下雨,又是一個旱災年。”
...
樑浩言與衛瀟洲在客棧不歡而散後,一直派人時刻監視着衛瀟洲的動靜。
“聽聞,衛世子去一趟伏虎山,帶回十幾個衣衫破爛的人,不知這是何故?”樑浩言眯着一雙桃花眼,堵在客棧門口。
“關卿何事?”衛瀟洲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樑浩言,語氣冰冷的滲人。
回到房間,當即就收拾東西,返京。
誰知,在返京的途中,遭遇一羣不明人士的襲擊。
眼看着衛國公府的護衛折損過半,衛瀟洲應對的十分吃力之時,恰遇項承黎帶人去京都運糧。
項承黎漆黑的眸微閃,衝着正在應敵的衛瀟洲喊一句:“衛世子,我助你脫險,你欠我一個人情。”
看着一衆被嚇得花容失色的女眷,衛瀟洲咬牙應下:“好。”
有項承黎帶的精銳出手,不過幾個回合,這些不明人士就盡數戰敗被俘。
衛忠捂住胳膊上的傷口,親自審訊戰敗的刺客:“說,你們到底是誰派來了?爲何要挑起衛國公府和項家的紛爭?”
正在喝水的項承黎,驚訝的一口水噴出來:“衛瀟洲,什麼意思?”
“他們自稱是項家派來的,就在你之前。”衛瀟洲咬牙忍住痛,繼續讓季寒梅給他包紮傷口。
“是衝着項家來的?”項承黎猛的站起身,大步流星的向戰敗的刺客走去。
嚇得刺客們趕快咬碎牙牀的毒藥。
“......”
看着一衆吐血的刺客而亡的刺客,項承黎掃了衛瀟洲一眼,脫口而出:“好一個一箭雙鵰。”
真要讓這些刺客,打着項家的名義。殺了衛國公府的世子爺,他去哪兒說理去?
衛瀟洲清冷的眼眸沉了沉:“項承黎,如若,你我都死了,對誰最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