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瀅挨近身子,桃頰湊近白岈面前,水靈的清晨快要吻了上去。白岈吃驚的小心臟噗噗如水花綻放,聞得她體香芬芬美美宛如幽淡的寒梅。
白岈囁嚅道:“你要幹嘛?”
輕輕的說了一句,很沒底氣,也沒有躲開,唯是傻愣着紅臉而已。
羽瀅淺淺笑道:“曾經你說鬼也可以做吉祥物,你這隻紅眼白鬼也做的我吉祥物吧?”
白岈迷茫道:“什麼意思?”
羽瀅把玩着他的頭髮,笑道:“我只給自己報了名,把給你忘記了,你變成腰墜,我帶你參軍,立功之後某得一官半職,也方便我們進入九幽宮。”
白岈乜斜道:“我只會變小,不會變腰墜,也連變魚變鳥都沒學會。”
“那你便小也可以,要麼藏在我袖子裡,要麼藏在我頭髮裡,要麼被我係在腰間,隨你選擇。”
白岈哭笑不得,哀嘆道:“你是故意整我是吧,我也可以喬裝打扮。”
羽瀅冷覷道:“我現在信不過你,你三言兩語就會大打出手,只會無端惹事。現在我們在冥界,凡事都要小心爲妙,否則不但寸步難行,甚至落入虎口。不許你狡辯,你現在是我的吉祥物,是‘小白岈’,最大也就一個巴掌,不許再大。”
白岈輕嘆了一聲,鬱悶地趴在桌上發呆,過了許久,羽瀅在走回自己房間。白岈徹夜難眠,無精打采,爲了更適應變小,坐在牀上對着窗外,開始呼吸吐納,運轉體內真氣。對於變化術,他是不擅長的,就連單單的大小之術,也是往小裡變容易,往大里變就難了。
練了幾個時辰,昏昏而睡。一連幾天都被羽瀅關在房裡,禁止他自由活動,而羽瀅則是外出打探消息。得知行軍時間後,這才與白岈去了蘆風客棧。
白岈不想悶着,縮小身子,藏在了羽瀅的耳朵裡。一路見許多英雄豪傑對羽瀅刮目相看,本是放蕩不羈,在羽瀅面前卻是極爲有禮,對她多加照顧。白岈百思不得其解,呢喃道:“你做了什麼,他們爲何對你恭恭敬敬?”
羽瀅囁嚅道:“誰知道的,只是撒了一個小慌而已。”
白岈笑道:“紅顏禍水,你要是不漂亮,他們纔不會這麼彬彬有禮。”羽瀅笑道:“是嗎?可是我現在的妝化的跟鬼一樣,莫非我怎麼畫都不醜?”白岈道:“問題不在這裡,是因爲他們一看就知道你的妝是亂畫的,洗把臉一定是個大美人。”
羽瀅氣呼呼道:“我要是你,就說很美。”
這時衆英雄分開了一跳路,見一個戎裝青年持刀而來,近前朗聲道:“大家跟我來,一路要多加小心,‘漁美人’海賊團各個都是老練的江湖人。”
此人正是先前徵兵的募官,手中的彎刀,銀白張揚,造形也別出心裁,極像是一隻大鳥的翅膀。
衆人齊應了一聲,隨着將軍去了冥海,登上了一艘巨型的餘皇,乘風破浪而去。
羽瀅坐在船頭,看着波浪靜靜地發呆,美目凌人,與浪花濺起的漣漪融匯一處,恍惚覺得她是一位遊江的水中美人。
白岈倚躺着羽瀅的耳邊,聽着風聲朗聲,思道:“她是陪我來的,凡事親力親爲,不惜屈尊來冥界以身冒險,這種恩情我該償還?敵人又是冥界高高在上的奈九姮娥,只怕一路兇險,到頭來落得天地不容,她也無家可歸了。”
幾朵蓬鬆的白雲,在空中飄來飄去,他的心情隨之陷入了寧靜。
所有的事情都是羽瀅一手代勞,他有時間遐想,甚至無所事事。想得是羽瀅的前途如何,又該如何安置,自己能給她帶來什麼。
一個戎裝漢子打斷了白岈的沉思,他手持朴刀,威風凌凌,正是前往討伐“漁美人”的大將軍。
他的到來,羽瀅沒有留意,還在看着浪花,因爲她知道白岈比自己機敏,而且武功出神入化,所以很是放心。
白岈打起了精神,時刻防備着,除了羽瀅之外,恐怕所有人在他眼裡都是壞人,都信不過,何況是納蘭王朝任命的將軍,對奈九姮娥一定是忠心的。
這個將軍年約二十多歲,日角珠庭,朗聲道:“白夫人,不久就要達到‘素練島’,這是‘漁美人’的一個附屬地,屯兵千數,你可要當心了。”
羽瀅嚇了一跳,險些摔進冥海里,幸好附住了欄杆。她雖然年輕,但是打扮的卻像是巫婆。
白岈聽得“白夫人”後,心頭百感交集,愣怔在羽瀅的耳朵裡一言不發。
羽瀅掏了掏耳朵,打了白岈幾下,埋怨他爲何不告知自己,竟然在大將軍面前出醜,這可不是一件好事,日後還怎麼混進王宮裡?好糗~
她苦笑道:“多謝將軍提醒,我會照顧好我自己。”
將軍道:“叫我‘吳鳶’便是。白夫人恕我直言,令夫白羽可是‘嵖岈島’人士?”
羽瀅愣了幾秒,鶯聲道:“嗯,怎麼了?”白岈感覺莫名其妙,羽瀅到底跟他們說了些什麼,爲什麼都對他如此照顧?
吳鳶道:“這就是了。”
羽瀅不敢問,但十分好奇,“嵖岈島”是什麼,爲什麼姓白就是在嵖岈島?若是再被他問起,只怕自己也說不出一二。正準備離開,以防不測,吳鳶又道:“白夫人師承何派?”羽瀅撒謊的沉吟道:“家師沒有多說,只說是‘尋陽散人’。外面風大,我身子不適,先回房了。”
她弱弱的十分可憐,讓吳鳶沒有理由不相信,甚至以爲她是個足不出戶的弱女子。
吳鳶道:“夫人請便。事已至此,夫人節哀順變。打下‘素練島’就是‘頑皮島’了,第三個就是‘嵖岈島’,我們一定能把它奪回來。”
羽瀅走了三步,聽他口中一個個怪異島的名字後就駐足發呆,忍不住問道:“我很少出門,對滄浪家族也不瞭解。平時只在家裡做些女紅活兒,甚至對‘嵖岈島’也一知半解。家夫又有些憨傻,不懂風趣,像這‘頑皮島’兒,這麼有意思的地方也沒有跟我說過。”
白岈聽她一句句宛如三從四德的賢妻,自己都覺得尷尬臉紅,還女紅?足不出戶?實在聽不下去,就往她耳朵裡鑽深了些許。
驚呆了少許,發現不對勁……節哀順變?什麼意思,白羽死掉了嗎?我、我……
羽瀅的言辭每每會趁機對白岈抱怨上幾句,着實是在指桑罵槐。
憨傻,難道是在說自己不會哄她開心?聽不懂她的話外之音嗎?白羽死掉,是在說自己不在是從前的白岈嗎?
這些我都聽到了,哪裡笨了,哪裡傻了,哪裡不、不幽默了……我只是不想拖累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