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羽主子……”
西雲急衝衝地跑進屋裡,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不由雙眼圓睜,全是不可置信,她小羽主子頭髮散亂,壓在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身、身上,也太、太……這怎麼可能!
“咳咳,都說你別亂闖了,看看,打斷別人的好事,可不道德啊。”白朮慢悠悠地從後面進來,戲謔地看着僵持着沒動作的兩人,很善良地再次點了西雲的穴道,把她託了出去。
“玉佩!”耐心用盡,蘇小羽再也不想壓抑怒火,“啪”的一聲拍在白藜胸膛上,白白的肌膚立刻多了一個紅紅的掌印。
摟着她起身,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白藜心裡雖還有不痛快,但看她不再僞裝,雙眼再次染上溫溫的笑意,也不整理衣服。
蘇小羽想拉開他的手,卻絲毫撼動不了,男人和女人之間,在力氣方面,終究是有差距的。
“別鬧,乖一些,便給你。”白藜見她僵着身子,臉色又危險了一分。
蘇小羽自然也看到他不佳的臉色,懶得再去鬧,乾脆靠進了他懷裡,閉上雙眼,一次性解決,省的以後事多!
突然覺得頸上一涼,蘇小羽猛地睜開雙眼,低頭便看見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拿着一條由一顆顆細小的玉珠子串成的鏈子,上面掛着的,正是蘇小羽意識的那塊淚滴型玉佩。
“你這玉跟鏈子,跟我這兒的玉一樣,用助眠的藥物浸泡過,以後,不會失眠。”白藜淡淡地笑着,輕撫着她的玉佩,小東西臉色太白,不是營養不良就是睡眠不好,她是羽閣主人,不會吃不好,那就只是睡眠問題了。
感覺到懷裡的身子一僵,白藜失笑,把她推離懷抱,閉上雙眼,側身背對着她躺了下來,似乎是乏了,那背影看上去,美則美矣,卻是落寞。
蘇小羽神色複雜地看着白藜,張了張嘴,說不出什麼話來,閉上眼,再睜開時已壓下了所有情緒,擡手將髮束好,轉身離開。
西雲被點了穴,此刻坐在隔間門口,看見自家主子出來,眨巴了一下眼睛。
蘇小羽眯了眯眼,危險地掃了白朮一眼,閃身至西雲身邊,兩指輕點在她肩窩處的穴位。
西雲鬆了一口氣,迅速竄到蘇小羽身後,惡狠狠地盯着白朮。
白朮頗爲無辜地摸着鼻子,不願看蘇小羽冰冷的目光,這姑娘還真不愧是那臭小子喜歡的女人,跟他一個樣子!
蘇小羽收回目光,拉着西雲緩步離去,待走到門外,西雲才喚住她,“小羽主子,你要的紫葉草。”
一想到今天被綁走了兩次,西雲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弱爆了,這紫葉草便是那白家主第一次綁走她的時候給她的,不過,話說回來,她主子跟那男人是什麼關係,她剛剛可都看到了。
擡眼,小心翼翼地瞅了蘇小羽一眼,見她面色如常,不惜不怒,心裡有點發慌。
蘇小羽接過木盒子,緩緩打開,拿出裡面紫得通透的紫葉草,塞進嘴裡狠狠地嚼了嚼,用力嚥下去,像是活吞了她的仇人一般,然後,“嘭”的一聲,將盒子丟在了地上,繼續朝前走去,那步子邁得又大又用力,也像是踩在了仇人的身上。
西雲跟在後面心驚膽戰的,撓了撓頭,快步跟了上去,今天小羽主子還真是奇怪。
隔間中。
“我記得,我以前求着你給我躺躺這軟榻,你怎麼回來着的?啊,我想起來了,你說,如果我變成了鬼,想躺多久都沒關係,還真是絕情呢。”
白朮坐在椅子上,喝着茶,調侃着。
這男人潔癖有多嚴重,他可是知道的,今日倒好,不但讓人上了這牀,更睡了半天,他還真是,嫉……妒……啊……
“你是男人,她是女人。”白藜涼涼地說道,依舊背對着他躺着,眼睛也沒睜開一下。
“那你大姐呢?她不是女人呢,還是你沒把她當女人呢?”白朮一聽這話,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看着地上一灘水漬,立刻感覺到寒氣逼人。
“擦乾淨,滾。”語氣已經不是冷這麼簡單了。
白朮乾笑兩聲,果真掏出帕子丟了下去,但也沒真去擦,想了想,決定還是留下繼續問,“我說小……”
“誰準你放那跟班進來的?”白藜坐起身,眯着眼睨着白朮,他記得他說過,要等他先出來。
若不是那跟班突然闖進來,小東西不會羞憤,也不會那麼呆不住。
“咳咳,我怕你們呆久了會出事,所以來關心,關心關心。”白朮咧着嘴笑,諂媚的味道不言而喻,他死都不會承認自己是想進來看熱鬧的。
“出事?出事不好麼?”白藜嗤笑,冷冷地哼着,他大姐巴不得他趕快找個女人“出事”,給家裡,傳宗接代!
“喂,你不要……”白朮眼一瞪,正想還口,突然發現了白藜臉上的巴掌印,還有他胸前也有一個,腦子裡迅速補充出許多畫面,然後,默默地站了起來,退到了門口。
“白、白藜,你、你的臉……”
“啪”的一聲,一股掌風將白朮拍出門外,玉石門再度關閉。
“我靠,你個重色輕友的臭小子!”白朮不顧形象,破口大罵,英俊的臉上全是憤慨,隨即想到這是在外面,左右看了看,沒人,又踹了門一腳,這纔開溜。
看了白藜出醜,他琢磨着也該出去躲個十天半個月了。
等白朮離開了,白藜再次躺了下來,想着那小女人或冷漠或嬉笑的小臉,心裡最後那一點氣也消了。
他上輩子肯定是欠她的,所以這輩子註定要被她欺負!
她要紫葉草,他給她找;她失眠,他給她的寶貝玉佩泡藥湯;她傷了自己,心疼的是他,最後還要被說是貪生怕死!
蘇小羽,你給我好好記着,這筆賬,以後慢慢還。
白藜閉着眼睛,心裡有氣沒處發,憋得難受,難得在心裡抱怨,不過這帳要想她還給他,怕還是得等到那小女人心甘情願愛上自己了罷。
伸手覆上自己被打過的臉,白藜有些絕望,他似乎覺得這一巴掌打得還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