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的很,“沒有,我只是比較喜歡數學所以也願意去學而已。”兩人並肩朝着管理員那兒走去,登記過後徐可抱着書,“那我看完之後再給你?”
“我是B班的石川楠,你可以來找我。”他低頭看了看手錶,“我跟同學約了打球,我先走了。”
她抱着書看着他背影遠去,許雯從她背後走出來,“你跟石川楠認識?”
她一愣,隨即搖頭,“這是第一見面。你知道他?”
“石川楠你都不知道?他從入學以來可是風頭無量,長得好,家世好,成績也不錯。”許雯掰着手指頭算,“現在大家不都是很喜歡看小說嗎?石川楠是小說中的男主角啊!你不曉得我們整個高中部喜歡他的女生都能從操場排到校門口了。”
這麼誇張。她吐吐舌頭,許雯點點她的腦門,“你臉幹什麼這麼紅,你不會也春心蕩漾了吧?”
“你胡說什麼!我是要考清華北大的人好嘛?”她及時否認,“我腦子裡只有好好讀書這件事,我要爲我哥哥分擔的。談戀愛這種事情我纔不會去想呢!”她跺跺腳,抱着書走在前頭。
路過操場的時候那裡圍滿了人,大多都是女生,個個都在歡呼。徐可不由自主的放慢腳步,她視力很好,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在籃球場上賣力奔跑的男孩子。
他穿球服其實還是挺好看的,她暗暗的想。
“石川楠真的是我們所有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了!”許雯捂着小心臟,“我跟你打賭,這些女生個個都想跟他談戀愛。”
“你知不知羞的?”徐可作勢要打她,“纔多大年紀,不好好讀書,就想着談戀愛。”她搖搖頭,“我回去做作業了,你一個人看吧!”
她起初以爲自己和石川楠的交情也就只是這樣了。可大約真的是有命運這一回事,命運讓他們相遇,連相愛也是早有軌跡。
那本資料她很快就看完了,不過她並沒有去B班找石川楠,而是把那本資料留在了圖書館管理員那裡。這件事逐漸被她拋在腦後,開學沒等多久後就迎來了月考,雖然只是一場小考試,但是她還是很認真。
這天放學後數學老師把她叫到辦公室,“徐可,有一個數學競賽,你有沒有興趣參加?”
她一愣,老師給她拿了一瓶飲料,“你學習天分很高,尤其是數學,很會舉一反三。老實說,這一屆學生裡你是我最看好的。”
她握着飲料,有些靦腆,“是老師教的好。”
老師把一疊參賽資料遞給她,“如果得獎的話學校會有獎學金,並且數目還很可觀。徐可,我知道你平時週末都會出去做兼職。這其實不丟人,但以後課業會加重,你總不能分心。以後學校還會有很多的競賽,如果你都能拿到名次,至少這三年的學費和生活費你都不用愁了。”
老師的語氣和措辭都很溫和,並沒有讓她覺得不舒服。徐可知道這是老師在爲她着想,的確,學費學校方面是可以給她減免。
可是生活費和其他的費用學校總不能一併給她。徐岸現在還在念大學,警校管的又嚴,他也不能經常出來做兼職。他們兄妹倆一直過得比較艱辛,徐岸不想讓她知道這些,但她並不想讓哥哥那麼辛苦。
於是她也沒有多猶豫,就答應了參加競賽。老師喜笑顏開,“那你有空可以跟B班的石川楠一起復習了。他數學也很好,這一次學校選了你們兩個參賽,你們一定要努力啊!”
石川楠?她愣神的同時辦公室的門再度被敲響,熟悉的柔和聲音響起,“我好像遲到了,抱歉。”
“還算好,比我想象中的早。”老師笑眯眯的把資料和水遞給他,“你是一天不打籃球就不舒服。”
她這才注意到石川楠身上還穿着球服,這麼熱的天氣也難爲他還能下課後去打球了。看他汗流浹背的樣子徐可默默地遞過去一包紙巾,“擦擦吧!”
“謝謝了。”他也不跟她客氣,接過紙巾把臉上的汗水都擦乾了。然後手一揚,準確無誤的丟進垃圾桶裡。
老師又叮嚀了幾句,才讓他們出來。兩個人並肩走在走廊上,兩邊的樹上充滿了知了,不停地叫喚。石川楠等了好久,估摸着她是不會主動先開口了,“爲什麼不來找我?”
“啊?”她正在擰瓶蓋,擰了好久也沒鬆動。聞言困惑的瞧着他,“找你做什麼?”
看她這呆萌萌的樣子,壓根是沒把自己的話擱在心上。石川楠嘆了口氣,把手裡的東西塞給她,然後奪過她手裡的瓶子,很輕鬆就擰開了。
“謝謝。”她接過飲料,小小的抿了一口。
“既然看完了那本資料,爲什麼不來B班找我?”石川楠也喝了一口自己的水,“我還等了好幾天,後來去圖書館才知道你把資料還回去了。”
她覺得有幾分理虧,畢竟是她先答應的,可是她也沒做到。她垂着腦袋,小模樣可憐巴巴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騙你的,我只是不知道要怎麼去找你…”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都要聽不見了。石川楠無聲的淺笑,當時夏日最爲炎熱,他垂着頭看這姑娘,目光裡有他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溫柔。
從小天之驕子的石川楠,註定要在最好的年華里遇見最特殊的女孩子。他也幾乎忘了,夏日炎炎,最爲耀眼,最爲炙熱。可是鼎盛到極致的東西往往都沒有好結果。
“徐可,以後我有不懂的會經常來向你請教的。”兩人在教學樓下分開。他背對着她揚揚手裡的資料,“以後,請多指教了。”
她盯着他的背影,臉上忍不住的泛紅。她摸摸自己滾燙的小臉,心跳的極快,她一把捂住,覺得自己可能是病了。
競賽定在兩個月之後,時間方面還是充足的。不過保險起見他們還是很認真的對待,每天下課都會留下來一起學習。
“這道題我覺得這樣解比較方便。”徐可看了石川楠的解題思路,她把自己的草稿紙推過去,“你看,在這裡畫一道輔助線,然後用二次函數,這樣就會很方便!”
小姑娘離得很近,身上傳來淡淡的香皂氣息。石川楠卻亂了心神,他擡起頭打量她,她和他見過的女生都不一樣,不會花更多的心思打扮自己,而是在學習上格外用功。
其實徐可長得很清秀,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見她小巧秀氣的鼻尖,一件嫣紅的脣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