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皇行刑提前一事,大大出乎了寧凡的www..lā
消息傳出的同時,爲屠皇舉行刑罰的刑場,也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備。
屠皇行刑,將於聖山之上公開展示。
聖山,是大卑族最最神聖的地方。那裡是祖師爺南藥聖的葬山陵寢所在,是無數聖山仙帝世代修行之地,是大卑佛法的最高殿堂。
那是一處與外界隔絕的密地,隱於無盡虛空,藏於佛宗法界,傳說非佛宗虔誠信徒無法踏足。
有人將聖山稱之爲祖師陵墓,也有人將那神秘縹緲的聖山,稱作靈山、靈鷲山、釋迦山、西山、南藥山,稱謂各有不同,卻都透出對於此山的推崇景仰。
聖山每隔千年纔會現世一次,山內陵墓對外開啓,並於開啓之後第四十九年,再度隱藏回無盡法界,等待下一次重開。
開啓的大致時間,是奪陵戰第二輪開始前的數日或十數日不等。
當然,若是中州草原出現巨大變故,偶爾也會有聖山陵墓提前現世的事情發生。
此時此刻,三輪奪陵戰早已結束,無數大卑人所關注的熱點,已不再是奪陵戰第三輪之中,各聖山分支的戰績排名、勢力洗牌云云。
與那種過時的新聞相比,屠皇行刑一事,無疑更加引人矚目。畢竟九劫巔峰仙帝剝離修爲的一幕,可是極難遇到的。
且這種剝離修爲,並不是簡簡單單的廢掉修爲,而是以不知名的手段,分離出屠皇的修爲,將之打散至天地之間,供人吞噬!
在屠皇修爲散失天地的短暫時間,在場觀禮的所有人,都有機會從天地間吸收煉化屠皇散掉的修爲、道行、感悟,從中受益!
損屠皇一個罪人,讓無數虔誠佛修受益,纔是此次行刑的意義所在!
正因爲有這等好處,纔會有如此之多的人,不遠萬里跑去聖山觀看屠皇受刑,自然不可能僅僅來看熱鬧,而是此行確有好處可拿。
也因如此,光明佛纔會大費周章,非要藉助雷力施法,來對屠皇降刑,背後自有利益驅使。
中州蒼穹之上,三十三層穹,雷家與光明佛定下交易,若解放此鼎封印,只取其中三分之一東山神雷,餘下三分之二歸光明佛所有…這交易,貌似有些吃虧了。”
“吃虧?呵呵,平白解封一件先天中品法寶,可令雷音一脈實力大增,哪裡吃虧了!我倒覺得這筆交易,雷家賺大了。”
“聽說今日會有一些東天外修來助雷家解封此鼎,釋放東山神雷的雷力…”
“又是外修?可靠麼?該不會破壞此次行刑吧?”
“哈哈,道友不要將外修一個個都想象成窮兇極惡之人,此次進入我大卑的外修,敢在我大卑族內私毀刑環的,也只有那寧姓外修一人而已,其他外修還是很規矩的。”
“規矩倒是規矩,但我聽說那些外修之中,不少人都服食了釋刑寒露,取巧壓下刑環封印,使用着本體修爲。”
“釋刑寒露?那種傳說中的東西?居然真的存在!”
“此事倒也無妨,取巧的話,總還在規則之內,沒有將刑環毀掉即可。怕只怕那些外修有了修爲,便會在我大卑族內亂來,影響此次行刑過程…”
“呵呵,他們不敢的!我聖山陣營所有仙帝,幾乎齊聚於此地,稍後更有光明佛親臨,那批外修之中貌似連仙帝都沒有,誰敢造次!”
“這倒也是,只有瘋子,纔會在二十多個仙帝拱衛的聖山陵墓鬧事吧。我等便坐等行刑開始,分一杯血武主人修爲便是。”
“哎,明佛還沒來麼…”
“快了。”
“看!是明佛!他來了!”
無數議論聲中,忽有一道聲音響起,繼而此地所有議論聲,全部壓了下去,再無喧譁。
那是一道氣息龐大到無法想象的金虹,沖天而起,飛出藥行寺,落在了刑場中央,太古雷鼎之旁。
現出一個有些佝僂、滿面鬍渣的老僧,背上揹着一個血跡風乾的麻袋。
那老僧不是旁人,正是聖山陣營的最強者,無數草原修士心中的神祇…光明佛!
此人一現,頓時便有無數人站起身,雙手合十行禮,恭迎光明佛的到來。
光明佛只略略對衆人點頭,便算是還禮,微微一步踏出,頓時便有無數金影從體內飛出,落地後化作一個個金身羅漢,拱衛在刑場周圍,共有八百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全部都是萬古仙尊的修爲!
“嘶!這就是佛宗失落神通,我人四相嗎?”
“我人四相,爲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光明佛一念化出八百羅漢護法,乃是第三相的神通!”
“傳聞光明佛精於此術第三相,出行間往往有八百羅漢金影隨侍,各個都有仙尊修爲,行刺者往往連他的身都無法靠近,沒想到竟是真的!”
“八百羅漢,好恐怖的規模!”
“不愧是聖山第一強者!”
“非人力可抗衡!”
因光明佛隨手一式神通,驚聲四起,無數人看待光明佛的神情,敬畏更濃!
光明佛微微張開,似要開口說話,衆觀刑者頓時鴉雀無聲,便是仙帝也不敢大聲呼吸。
“罪人姬青靈,包庇私毀刑環外修,此爲罪一;擅殺恪盡職守的諸多仙尊仙王,及雷音一脈四祖雷蒼,此爲罪二。但其實,此女還有一個重罪,乃是無數年前,偷盜聖祖陵墓的重罪!這第三罪,或許不是所有道友都知道,故而老衲必須將此事講明纔可。”
“此女畢竟是我聖山治下的仙帝,若非還有第三重罪,單只是前兩個罪名的話,老夫是絕不可能對其判下如此重刑的。諸位之中,若有人與外修稍有關聯,或是同樣在拼鬥中殺戮過本域仙尊仙王,請不要擔心,這等程度的罪名,不會讓老衲對爾等降下今日這般沉重刑罰的。至於那些懷疑老衲以私奪公、刻意嚴懲血武主人的人,也請你們中止你們的謠言,莫要再污老衲的名聲。老衲雖非愛惜羽毛之人,卻也不喜有人背後亂嚼舌根的!”
光明佛此言一落,有人微微鬆了口氣,有人露出警醒之色,更多的人,則是在震驚。
震驚於屠皇不爲世人所知的第三個重罪!
偷盜聖祖陵寢的重罪!
難怪…
難怪堂堂血武主人不過是稍稍包庇了一個外修,並擊殺了一些本域強者,便被如此重判,卻是因爲有着更爲惡劣的前科在,纔會數罪併罰,直接廢掉修爲。
此地漸漸又有了壓低着聲音的議論聲。
但當光明佛再度開口,所有議論聲便再度平息,整齊地如同訓練過無數次一般。
“有罪之人,理應受罰;恪盡職守者,則應嘉獎。今日老衲在此對罪人姬青靈降刑,剝離此女修爲,分與諸君。望諸君以此女之事爲戒,莫踏雷池半步,此生律己修身,爲我聖山繁榮鞠躬盡瘁,萬死不辭!”
鞠躬盡瘁,萬死不辭!
鞠躬盡瘁,萬死不辭!!
無數修士高聲呼喊,羣情如潮。
光明佛滿意地點點頭,宣佈道,“既如此,行刑,開始!”
他解下背上的布袋,指訣一掐,那布袋口頓時打開,並有一道血光朝那殛刑架飛去。
光華一閃之後,五花大綁、虛弱垂死的屠皇,出現在了殛刑架之上,左目依然戴着翡翠眼罩,掩飾着眼眶的空洞。絕色容顏佈滿血污,一襲青衣染血,悽美絕倫,唯一睜開的右目卻仍保留着不可侵犯的桀驁,目光凌厲,使人觸之膽寒,不敢對視。
更有極少數觀禮修士,因爲承受不住屠皇隨便一個目光,狂噴鮮血倒地。
屠皇強撐着精神,朝四周打量了半圈,繼而冷笑道,
“本姑娘真是榮幸,行刑之時,居然有如此之多的故交、死敵前來觀禮。人生幸事,莫過於此!那些死敵也就罷了,當年的舊友們,居然也想分本姑娘一杯修爲!咯咯,這可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生死之交啊,我死,爾等生…”
誰都能聽出屠皇話語裡的譏諷之意。
此言一出,平臺上少數幾名仙帝頓時有了愧色,但繼而那愧色便被貪婪所取代,壓下愧疚,冷漠地望着刑架上的屠皇,好似看待一個陌生人。
“你不必刻意譏諷,你的那些舊友深明大義,是不會因私廢公來救你的,死了這條心吧。”光明佛搖頭道。
“深明大義?哈哈,好一個深明大義!我喜歡!”屠皇放聲大笑,絲毫不將那些見死不救的故交放在心上。
明明重傷垂死,明明再過不久便會被廢掉修爲,死生難料,但她居然還談笑自若,錚錚傲骨,不改當初,死亡面前,亦無恐懼。
“又或者,你其實還期待能在絕路之上,有什麼人來救你麼?姬青靈,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天真。”光明佛眼中青芒一閃,似可直指人心,那是天人合一第一境界。
“期待?我可一點都不期待有人來救我,不僅不期待,甚至還,有些怕…”
她不怕寧凡會來救她,她知道,寧凡已經安全離開了極丹聖域。
她是怕她那些愚忠的手下,會來飛蛾撲火,會來…劫刑場。她的手下都是一羣笨蛋,一羣會給她這等主公胡亂安排身份的笨蛋,一羣…會爲了主公慨然赴死的笨蛋。
不要來,不要來…
屠皇面色凜然無懼,內心卻在苦澀禱告。
“怕?你連聖山陵墓萬誦一朽的恐怖幻術都不怕,居然會怕其他事,真是不可思議啊。”
“哼!囉囉嗦嗦個沒完!要殺就殺,要行刑便行刑,總之快些給姑奶奶一個痛快!姑奶奶看膩了你們的嘴臉,想要早死早超生!”
“快些死掉?好讓你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放棄前來此地送死麼…”光明佛悲憫地望着屠皇。
爲屠皇的愚蠢天真感到悲哀。
“我事先有過命令,倘若我此次再度走出血武擂臺之後,無法安全返回,則他們各奔東西即可,不必爲我報仇,亦無需救我。他們都是遵從命令的忠犬,不會來的!”屠皇冷嗤了一聲,駁道。
“遵從命令的忠犬?老衲倒是覺得,那些人會是生死相隨的惡狼呢…老衲可是很期待他們能來呢,若不讓你親眼目睹屬下死於眼前,你怎會心痛,怎會因此激發體內的至情…”
這最後一句,光明佛是傳音的,顯然不欲旁人聽到。
屠皇內心一驚,瞪圓了右目,她雖不知光明佛所說的至情意有何指,卻聽出了另外一些東西。
光明佛似乎早有佈局,料定她的諸多笨蛋手下會來劫刑場,並死於她的眼前!
莫非堂堂光明佛,居然算計一羣小輩的性命,暗中推動此事!
念及於此,屠皇美目登時一冷,銀牙恨咬之下,再不和光明佛多言了。
她有些後悔了。
並不後悔對寧凡捨身相救。
她只後悔一件事,那便是被光明佛生擒之前,沒有直接自爆元神。此刻法力被封,便是想自盡都做不到了…
她不怕死,卻不想辜負仁義!
光明佛同樣失去了和屠皇多言的興致,對身後緩緩而來的一羣外修和善笑道。
“今日對罪人姬青靈行刑,可都要仰仗諸位東天同道的本領了。”
“明佛放心!我等必不負明佛期待!”
是數十名東天修士齊聲應對的聲音。
世人皆知,今日光明佛請來了數十名東天修士,來幫助雷音一脈解除太古雷鼎的封印,取鼎內東山神雷,刑罰屠皇。
這些東天修士,皆是對於太古雷鼎所有圖謀的人,因爲此地極丹聖域最後一次開放,故而紛紛聯手,誓要在最後一次機會之中,達成各自對於太古雷鼎的圖謀!
這批與光明佛達成約定的修士,有暗族來人,有元丹大帝門下的鬥犀仙王,有沖和大帝門下的飛雷仙王,有摩訶大帝門徒,更有一個個隱世不出的東天碎念老怪。
論修爲,這些人放在強者雲集的大卑族有些不起眼。
但論手段,這些人卻或多或少具備了大卑族所沒有的一些隱秘手段,於解封太古雷鼎幫助甚大。
也因如此,這些人雖說都是大受歧視的外修身份,仍受到了光明佛的些許禮遇。
“留心些,這些外修各有算計,怕是真正解放太古雷霆之後,會有一些人心懷不軌…”光明佛體內,藥師佛的聲音在其心神之中提醒道。
“大人放心,這些人就算別有用心,在絕對實力之下,也不可能鬧出什麼幺蛾子的!”心神中,光明佛自信道。
在上百個雷音一脈童男童女的帶領下,衆東天外修被引至太古雷鼎前,在諸多強者的監視之下,各展手段,聯手解封起太古雷鼎之封。
一個又一個玄之又玄的古老陣法,陳列而出。
一種又一種失傳神通,被衆修士使出。
一個個氣息龐大的稀世重寶,被藥行寺的力士們,不斷從聖山寶庫中搬出,來供應東天諸修的使用。
更有上千名雷音一脈童男童女,悍不畏死地被血祭掉,魂魄化作光芒,朝太古雷鼎的封印不斷撞擊。
一個時辰過去。
兩個時辰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太古雷鼎的封印,居然真的有了一絲鬆動!
“果然,從前無法解開此鼎封印,是缺了一些外界纔有的隱秘手段,唯有幾方聯手之下,才能達成這一點。”
無數聖山修士有了猜測。
一絲封印鬆動後,更爲龐大的雷威,從那封印縫隙間傳出,居然只憑無形威壓,便直接將靠得最近的幾個東天碎念肉身壓爆,慘死於當場!
沒有人憐憫那些死亡者。
充當祭品的童男童女也好,爲解封而死的東天修士也罷,都不重要。
只要能夠成功解封太古雷鼎…
只要能成功引出東山神雷對屠皇行刑…
只要能最終分享到屠皇的修爲…
則一切,都不重要!
雷鼎上的一絲縫隙,越撕越開,又有幾名東天碎念被雷威直接轟殺。
所有聖山修士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東天神雷轟出雷鼎的一刻,等待着…那美味的屠皇修爲!
但可惜,不知爲何,當封印撕開到一角程度後,便再無法撕開了。
“祭品…不夠!”暗族一個名叫陰羅煞的陰柔青年,皺眉道。
此言一出,更多的童男童女被雷音一脈派出,不斷朝着太古雷鼎獻祭。
兩千人。
三千人。
四千人。
這些童男童女皆是以特殊功法養出的祭品,每一個都價值連城,對於破除雷鼎封印破有好處,此刻接連祭殺了四千人,以雷音一脈的底蘊,都有些吃不消了。
“還剩多少祭品…”雷雲國面色不顯,暗地裡卻給身後諸帝中的一人傳音問道。
那人是雷音二祖雷京,萬古七劫修爲。
“還有不足兩千…”
“看情形,怕是完全解封,不太夠了。”雷雲國皺眉道。
“倒也未必,倘若我族祭品用盡,那些東天外修,多半還有其他手段可達成此事。此時有所留力,不過是想讓我雷音一脈多付出些罷了。”雷京答道。
“此事老夫當然明白,只是被這等低劣的陽謀算計,有些不快罷了。”
最後兩千名雷音一脈童男童女,也被派來了此地。
最終,合計六千名童男童女被獻祭,屍骨堆成了一座座小山,但還是隻撕開了太古雷鼎封印的一角。
“諸位若是再留力,老衲可是要生氣了。”光明佛忽然意有所指地提醒道,口氣微微有些不悅。
聞言,包括陰羅煞在內的所有東天修士,皆是神情一震,有了警醒,生怕繼續消極怠工下去,會惹怒眼前這尊大佛,而影響了大事…
“諸位莫要繼續留力,如之前的協約,全力出手!”陰羅煞對衆東天修士吩咐道。
暗地裡與陰羅煞有所約定的衆人,點點頭,不再留手,各自將手段催動到了極限。
不多時,太古雷鼎的封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度撕開!
從一角程度地撕裂,逐漸開始朝着整個鼎身蔓延而去。
越來越多的雷力,壓得此地衆人無法呼吸,便是萬古一級的存在,漸漸地都在這等雷威之下有了吃力。
“百足前輩,此封印若開,之後的事情,便全部仰仗前輩的力量了。能與此界光明佛相抗衡的人,怕也唯有前輩這等曾爲封魔巔一階準聖的存在…”陰羅煞語氣恭敬,對身旁一個不起眼的斗篷老者傳音道。
“桀桀桀桀,陰小友放心,若此事得手,我封魔巔新任魔主,必不會背棄與你暗族的約定!”斗篷老者沙啞傳音道。
隨着封印一點點撕開,此地修士的神經越繃越緊,呼吸幾乎停止。
便在此時,此地羣情羣力破除封印的氛圍,有了不和諧。
轟隆隆!
不絕於耳的轟響,忽然從遠處傳來,驚到了此地衆多修士。
無數修士神念探出,這才發現,是有一羣不速之客,不知死活地攻擊着聖山陵墓的葬山大陣,跑來攻打聖山了。
倒不是什麼修爲驚天的存在,這批修士修爲最高者,也不過只是仙王而已。
連仙帝都沒有,居然敢攻打聖山。一些起初震驚的修士,在探查到來人修爲後,頓時有了不屑。
光明佛則有了一絲得計般的微笑,笑容透着說不出的慈悲意。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屠皇諸多屬下中的親信!
不過區區二三百人,人數不多,修爲亦不算絕頂,然而此刻散發出的聲勢,卻透着一股決死的瘋狂,令仙帝也爲之神魂一震!
數百飛蛾,前來撲火!
屠皇生死無懼的美目,終於有了痛苦,閉上右眼!
眼中,有了血淚…
不該來的,還是來了…
“若我讓你們走,你們多半也不肯走吧…”屠皇似在自語。
然而所說出的話語,卻已不知名的神通,迴盪天地,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亦傳入那數百飛蛾耳中。
所有血武從屬皆是神情一震,有了悲哀,但繼而,目光更爲堅決。
悲哀的,是沒有自信救出主公。
堅決的,是若不能一起離開,那麼便一起葬身此地!
“義之所至!生死相隨!”
“蒼天可鑑!血武爲證!”
這一刻,天地間的所有聲音,都被這一羣死士的嘶吼所取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