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聽了張鬼的消息不知道說什麼好,葉無心的命真是夠硬,那天躺在後車廂中全身骨折碎裂,經歷了人爲製造的一場車禍,竟然沒死,不過值得林言欣慰的是張鬼這一燒,斷絕了他活命的最後一絲可能性。
如果葉無心沒死,林言還得擔心一二,畢竟葉無心算是林言當初的勁敵了。
“鬼哥,你燒死了葉無心,倒也給我省了一樁麻煩。”
林言淺笑,在張鬼不解的目光下,他緩緩說道:“既然你吐露了這個消息,我也給你說出個消息,知道那場車禍是誰製造的嗎?”
“是我,葉無心是你的仇人,他一家子也是我的仇人,只不過我沒想到他的命這麼硬。”
張鬼聽了猛然一驚,腦子中急速思考,看來林言還真不可小覷,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張鬼說道:“哼,葉無心害死了我兄弟,自當受死,而你,也害死我兄弟,今天晚上又砍斷我五名弟兄的手指,你說這仇怎麼算?”
林言攤開雙手“他們咎由自取,怪不得我。”
張鬼猛然一拍椅子,站了起來“行,本來今晚在仁愛醫院,我是沒法子收拾你的,但你主動過來送死就怨不得我了。”
張鬼打了一個手勢,守在維修廠門口的兩名馬仔立刻將門關上。
“你以爲這些人能留得下我嗎?我今晚來,就是找你麻煩的。”林言絲毫不懼。
一聲悠遠的哨聲從一名小弟口中響起,接着,維修廠二樓房門打開,攢動的人頭從中快速涌出,每個人手上都提着鐵管一類的鈍器,一樓四五個擺放雜件的小屋也打開了門,裡面也一同快速涌出人來。
張鬼冷笑“言哥的本事我們望塵莫及,我如果只有這些人,當然不敢動你,如今你要闖進我的大本營,那是老壽星嫌命長,活上吊。”
五六個地方不斷的涌出拿出武器的人來,四掌之數早已不夠描述,粗略一看,至少有一百五十個人頭,而這人頭還有激增的趨勢,除了最開始在廠內看到的十幾人空手外,其他每個人手中都拿着武器,或管子,或刀子,或棍子。
“動手。”林言暴喝一聲,身形竄動。
情況變得不妙起來,2VS150,林言和蔣瀟傑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頂不住每人一拳一腳,而且又被困在了一個近乎四方形的盒子中,正應了那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林言只好趁他們還未來得及形成有效包圍時,快速找到一條出路,僅僅在瞬間,林言便清楚了下面的行動目的,擒賊先擒王,抓住了張鬼一切都好說。
蔣瀟傑突然見到這急轉直下的形式,聽見林言說動手,屁股從沙發起身,腳向後一踹,爆發力驚人,破爛的沙發向身後三名馬仔飛去。
林言說話的同時,握着茶水的塑料杯子,往前飛擲而去,目標正是隻隔他七米遠的張鬼。
張鬼起身做完這一切,早已準備向後退去,他深深知道林言的實力是多麼不可測,就算沒親眼見過,見到兩人如此膽大包天就敢闖自己的大本營也可管中窺豹。
眼神瞥見異物飛來,伸手一擋,急速旋轉的杯子的茶水受阻,全部濺了出來,八十度高溫的滾燙熱水,全部四濺灑在了張鬼臉上,傳出一聲慘叫。
蔣瀟傑和林言目的相同,起身便向着張鬼那處追去,擒住了他一切都好說,擒不住,以一挑百的惡戰絕對免不了。
林言起身比蔣瀟傑快了不少,三兩步一縱,便只和張鬼相聚兩米遠,而守護後者的小弟才堪堪回過神來。
“保護鬼哥。”一羣小弟紛紛向着林言和蔣瀟傑撲去,而作爲軍師的葉歡早已跑得比兔子還快。
“鬼哥,還是認命吧。”
林言聲音傳來的同時,一拳向張鬼轟去,全憑速度和瞬間的爆發力,此時守護他的小弟還遠遠未在其旁。
張鬼臉上雖然被熱水所燙,但他也是經歷過無數危險場景下活過來的一條響噹噹的漢子,火辣辣的臉面感受到迎面而來的勁風,當下眯起眼睛向前一擊,正好對着林言的鐵拳。
由於倉促交手,林言力量未到最大,張鬼防禦未到最好,兩拳相碰之下,藉着這股反作用力,張鬼身子快速向後退去。
而林言受這一拳所擋,他旁邊的小弟不要命的向林言撲來,再也沒有機會抓住張鬼,而蔣瀟傑早已和一羣馬仔打得火熱起來。
這時,後續拿着武器的百來人已經加入了戰團,將兩人圍成了一個圈子,就像漁網將兩條即將捕捉的大魚留在了最中間。
這時一切都不重要了,林言和蔣瀟傑放開手腳打殺四方,一腳,一拳,一拳,再一腳,每一次攻擊必然有一人倒下,徹底的失去了再戰的能力。
踢飛手頭一個嗷嗷直叫不怕死的馬仔,林言發現沒有人再往前上,蔣瀟傑亦是如此,不過所有的小弟都圍成了一個圈,將兩人圍在了其中,每個人都拿着武器,步步緊逼,慢慢的向兩人壓縮過來。
林言目光如炬,張鬼正站在最外圍,腳踏一條凳子,冷笑看着這裡,不過笑容露了一下便牽扯了回去,被熱水燙了,疼的慌,眯起眼睛,還好整以暇的點燃煙看着他這裡。
“言哥,今晚你離不開這裡的,一個人來就行了,卻拉了個墊背的,好好享用這道我專門精心爲你準備的最後大餐吧。”
張鬼這話說不出的可惜,想到待會就要抓住林言,將他沉屍以慰兄弟劉霸的在天之靈,他就隱隱興奮起來,而他身旁的狗腿子葉歡也如此的看着林言,以前和林言對頭都是他吃大虧,現在看到林言被包圍的場景,他就說不出的得意,只差衝着林言大喊一聲:你也有今天了。
張鬼右手掏進懷中,竟然摸出了一把破舊殼子的手槍,拿出一張乾布小心的擦拭起來,另一隻手拇指朝上,食指指向林言,做了一個開槍的手勢。
這時圍成一圈的小弟馬仔只是向着內部壓縮,出奇一致的沒有進攻,似乎在主動等待着老大張鬼下達命令,再一舉拿下兩人。
“還未到最後,永遠不要輕易下定義。”林言衝着遠處的張鬼大聲回了一句,心中做到不煩不燥。
“魔王,他連槍都用上了,看來很看得起你嘛。”
即便遇上這種境況,蔣瀟傑仍然做到面不改色,向林言調笑起來,人生最多不過一死而已,雖然是被小弟羣毆致死,但十八年過後又是一條好漢,當然他和林言未必就真的會栽在這裡,打不過還可以跑嘛,蔣瀟傑就不信真會栽在這裡,只不過跑的時候得小心張鬼在身後放暗槍。
“他會用到這把槍的,打出一條路來,今天不活捉了他,林字我從右往左倒過來寫,開打。”
林言回了一句,這是外圍拿着武器的馬仔小弟已經將林言和蔣瀟傑逼得只剩一個直徑爲兩米的圓形,兩人肩靠着肩,再擠壓過來,他們兩人都可以直接不用打了,每個人一齊壓過來,都可以將兩人活活壓死。
接到開打的指令,蔣瀟傑和林言同時動了,這一刻兩人心有靈犀,蔣瀟傑以自己中心爲軸,林言雙手支撐,一個360度無死角的飛踹腿立刻向周旁踢去,蔣瀟傑旋轉得是那麼的快,林言的腳力又是那麼的強勁,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前面一排統統踢飛。
“正是這時。”
蔣瀟傑和林言眼神同時一凜,疾風勁腿,紛紛向着張鬼那處衝去,即便前邊堆砌一個十人的人牆,兩人兩雙鐵拳揍四方,來一個躺一個,碰一個躺一個,踹一個躺一個。
他們兩人早已經脫離普通人範疇,更何況這羣混子平日裡也只是仗着人多勢衆,人多欺負人少罷了,真正欺負的也只是些軟弱的孬種,平日裡他們又被菸酒色掏空了身子,哪是林言這種特種軍人的對手。
沒用上三秒鐘,前邊這個口子眼看着就要被打開。
此時林言和蔣瀟傑的手上,腳上都沾滿了鮮血,全部都是蹭着別人嘴角中吐出來的血水。
到了此時,他們兩人的體力也是急劇消耗,他們不是鐵人,打多了也會累的。
旁邊的小弟也看出了林言和蔣瀟傑的意圖,他們向老大那個口子衝,其餘地方的人又紛紛向着那個地方補了過去。
他們近乎兩百人幹架,幹不過兩人,好歹也要車輪戰,戰死兩人。
兩人手中早就拿起了鐵管子,捶一人,一人見血,兩人也打出了內心的那股血氣。
再加上臉上都是別人身上濺出的血,樣子份外猙獰,就像兩頭邪惡的魔王,一時間沒人敢上前。
“都給我讓開一條道來。”
這樣沒完沒了的打了兩分鐘,張鬼在遠處大吼一聲,看得太他孃的心疼了,自家的小弟在他們手中太不像是人。
看着林言和蔣瀟傑兩人如狼入羊羣,大殺四方,這還算是打架嗎?
兩人就像敲西瓜似的,一敲一個準,敲完西瓜準開裂,開瓢後準見血,轉眼之間站在場上的小弟就少了四分之一,這些醫藥費診起來也是一筆不菲的開支,張鬼肉疼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