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有了酒癮,煙癮也變得更大,人生中的五毒,我佔據了兩毒,我頹廢的過着傷心的日子,心中的悲傷,比要打起精神生活的決心好像更堅定些。

酒精的麻醉,尼古丁的薰陶,讓我的思維也已經變得有些遲鈍,每天機械的做着自己該做的事情後,就面無表情地坐在那發呆。

老闆大哥終於看不下去了,他把我拉到沒人的地方,把我扯下車問我:“你告訴我,你這個死樣子,打算要到什麼時候纔算爲止,給我個期限。”

我沒有吱聲,老闆大哥握緊的拳頭抖了半天,終於不再自己抖了揮向了我,他打我的很疼,打的我也很痛快,我希望他再打下去,算是他幫母親出心中的氣,他沒有再打,而是拽着我的衣領告訴我:“人都會有生離死別的經歷,不是隻有你一人才會有這種經歷,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不能就因此一蹶不振,火車也有到終點的時候,你不能無休止的活在這種痛苦中,來吧,你不是難過嗎,我剛打了你,你還回來吧,打到你開心爲止,打到你高興爲止,我絕不會還手。”

我沒有還回去,而是抱着他痛哭起來,他拍着我的肩膀說:“哭吧,今天哭個痛快,哭完後,不要忘記你是個男人,要學會堅強。”

其實他不知道,我不止有對姥姥和姥爺離去的悲傷,還有對母親的愧疚與自責,可是我說不出口,也沒有臉跟他說。

哭完了我心情又好多了,老闆大哥說的對,火車還有到終點的時候,我也真的應該振作起來,也應該化悲憤爲動力振作起來,讓已經離去的姥姥和遠方的母親不再爲我擔心。

我試着每天都開心笑,即使我自己都覺得我笑的有些瘮人,我還是在笑,我的性格終於變得我也無法形容了。

工作室的生意還是沒有多大的起色,每天只能維持到夠吃夠喝,老闆大哥把他每個月的工資也搭了進來,我們都盼着生意能有起色,堅持一年多,老闆大哥的工資對我們來說已經入不敷出了,飽一頓餓一頓已經是我們常有的現象。

我跟大家說我出去有點事,其實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又買幾瓶啤酒,給自己做思想鬥爭。從母那偷來的卡,我本來沒有打算花,所以我也沒有去看到底有多少錢,現在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我決定還是把把錢取出來,先解決大家的溫飽問題。

母親這個卡也沒有多少錢,只有幾千塊錢,但對於我們當時來說,也已經是筆鉅款了。大家看我出去一天,然後就買了一堆好吃的回去,眼睛發亮也很興奮。這一年多,我們在溫飽都成了嚴重問題情況下,哪還會有心思想着改善生活。

大家都問我哪來的錢,我心酸的頓了頓說:“是我從朋友那借來的。”我沒有說這是偷母親的卡,一來是沒有臉說,二來,如果大家知道我一直都有錢,卻沒有拿出來,我怕引起大家的誤會,以爲我有私心,其實花這錢,我心很難過,吃的時候我也食之無味。

再多的錢,也有坐吃山空的時候,我決定我出去打工,來接着支撐着工作室,只因爲我心中還有幻想,幻想有一天,工作室會像老闆大哥朋友那樣好起來。

我把他們安排好後,我就去找了個快遞,大的快遞公司就是規範,居然還有培訓,培訓還要一週的時間。這些我都認了,只是最後居然還要我衣服之類的押金,這我也認了,想着自己勤快點,也能賺不少錢。押金我不怕他不給,可是這兩輪摩托我實在是騎不來,路滑還沉,滑的時候,我的腳根本就支撐不住,在摔了兩個跟頭後,我坐在地上抽了根菸,思來想去的,覺得我還是安安全全的比較重要。當然,我摔的地方不是馬路中間,馬路中間,警察叔叔一分鐘也不會讓我坐,更不會讓我消消停停的抽根菸。

再說我的那個老本行,飯店工作,這個工作現在也不適合我幹,時間太長,讓我兼顧不了工作室,我內心還是把工作室當作主業,因爲,我覺得我與富翁之路只有一步之遙,我把這一步跨過去,我的人生就會無比的燦爛了。

想到這,我的信心又開始滿滿的了,快遞我幹不了,飯店工作我不能幹,我只好又四處的去找了個小時工,每天坐着半小時的公交車晃悠到那,站幾個小時,然後再回來給他們做飯,累我不怕,只要能讓工作室正常的運轉就成。

這一天,我實在是有些難受,就早些回去,當我打開門的時候,我愣住了,他們也愣住,我愣住的是,我在的時候,每個人都會很認真的坐在電腦前。他們愣住的是,沒想到我這一天會提前這麼早回去。

我忍不住的把手裡的菜撇向他們:“你們就是這麼糊弄我的嗎?我出去打工賺錢養你們,養你們在這打遊戲、抽着煙喝着水扯着皮?”我真的是氣急了,扯過他們就一頓踹。

他們可能覺得理虧,都沒有吱聲站在那讓我踹:“打的不狠,你們不疼是不是,還不快點好好幹活去。”我衝着他們大吼着。

“我們也想好好的幹,可真的是沒法幹了,一天掉線恨不得幾十回,掉的我們都要瘋了。”

我沒有想到現在掉線會這麼嚴重,這麼個掉法,那不瘋纔怪呢。

“其實,這個工作室真的是沒有什麼希望了,只是你和老闆大哥還在堅持着,我們都不忍心打擊你倆,如果能賺錢的話,這一年多了,也不至於你去借錢,又四處打工,老闆大哥開的工資也都搭進來了。”

他們的話也讓我有了清醒的認識到,我們目前真正的現實狀況,我們能苦苦的堅持這麼久,只是爲了心中的那個夢想,那個我們認爲只有一步之遙的夢想。

我坐在那抽了幾顆煙,心中也終於有了自己的決定:“晚上我們不做飯了,出去喝點去。”

然後我又給老闆大哥打了個電話,他說晚上有事過不來,我就帶着他們幾個出去吃飯。

大家一聽都很開心,興高采烈的。既然準備着不幹了,心中頓時覺得也輕鬆了不少,我讓大家點自己愛吃的東西,點多少都可以,能吃完就行。

PS:明天有事,今天先傳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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