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南潯武勳帝派人來給您慶祝生辰。”劉管家滿頭大汗的跑進花園,好不容易找到蘇錦瑟,急忙上前來稟報。
“南潯派來的?是何人?”蘇錦瑟嘴角勾起淺笑,饒有興趣的詢問。
“對方自稱是南潯柯家的小姐,奴才不知是真是假。”劉管家皺眉回答,來人若是個男子到還好,可偏生來人是個女子,那女子態度還十分詭異,一副日後會拂照郡主的意思,讓人看了很不順眼。
“請進來。”蘇錦瑟也不論真假,既然對方自稱是柯家的人,自然是先請進來再說,別人來祝賀她拒人於門外太過失禮了。
劉管家聞言點點頭,快速離開花園。
待劉管家走後,蘇錦瑟才緩緩偏過頭看白綺夢一眼,問道:“這該如何相信你所說的例外?”
“又是一場好戲。”白綺夢一臉壞笑的回答。“今日是你主人,柯家來人祝賀不便爲難,我在相府的事你幫了我許多,這次換我來幫你會會這位柯家小姐,連帶着探探洵王的態度。我也不知送你怎樣的禮物纔算是好,送了些你不見得會喜歡的虛禮,待會便給你唱出好戲!”
蘇錦瑟眼眸一亮,掩脣輕笑。
“這份禮,我喜歡!”起身,蘇錦瑟雙眸晶亮,心情舒暢的回道。
莫名的蘇錦瑟心思豁然開朗,愉悅起來,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白綺夢看着那張方纔還陰有多雲的臉上,瞬間燦若驕陽,心情也隨之大好。
果然是愛上了,連懲治插足者這樣的事情蘇錦瑟都能高興起來,愛情裡大家都是傻瓜,蘇錦瑟這樣的女子也難逃愛情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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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瑟還未走到花園的拱門,便見劉管家領着一名女子朝花園走來。
眼中水波流轉,蘇錦瑟停下腳步,落落大方的打量着走來的人。
南潯來使,好個佳人!
只見那女子穿着一件繡着藍色彼岸花的素衫和象牙白的百褶裙,五黑的頭髮綰成飛星逐月髻,髻上簪着一支漂亮的珠花,耳邊墜着兩隻銀蝴蝶,略施粉黛,臉蛋嬌媚如月,眼神顧盼生輝,撩人心懷。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嘴脣薄薄的,嘴角微微向上彎起,幻出帶着輕快的笑意。
她整個面龐細緻清麗,文靜優雅,純純的,嫩嫩的,像是多含苞的出水芙蓉,纖塵不染。
察覺到有人打量的目光,柯顏美眸轉動,落在蘇錦瑟身上,兩人視線交匯,空氣中似有看不見的硝煙瀰漫開了。
柯顏走到近前,不必劉管家提醒,一看蘇錦瑟的穿着打扮,便知曉了打量她之人的身份。
“南潯柯顏參見長樂郡主,祝郡主容顏常駐,心想事成。”柯顏朝着對面的蘇錦瑟盈盈一禮,道出她的祝福。
“柯小姐請起,本郡主生辰只是小事,勞武勳帝如此費心派柯小姐前來祝賀,本郡主感激不盡。”蘇錦瑟展顏一笑,燦然的臉龐增色不少,好似能從她明媚的笑意裡看到雨後晴
空的彩虹,那般美好。
武勳帝的用意蘇錦瑟很明白,可到她嘴裡說出來卻是另一番意味。
柯顏站直身體,一如方纔蘇錦瑟打量她時,打量着眼前女子。
牡丹薄水煙長裙淡裹柔軟腰肢,線條優美的頸項與清晰可見的鎖骨隱約顯出,更顯嬌俏可人,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逶迤三尺有餘。
三千青絲綰成飛仙髻,斜插碧玉龍鳳釵,兩縷青絲看似隨意地垂在胸前,薄施粉黛,香嬌玉嫩,豔比花嬌,淺淺一笑能吸引住千萬人,身後總是散發着淡淡悠悠,清新自然的薄荷香。
蘇錦瑟容貌似花園中一朵嬌花,氣質卻似清靈透徹的冰雪,一顰一笑勾人心魂,讓人看了一眼情不自禁想再看一眼,頻頻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柯顏面上帶笑,心底卻是咯噔一下,隱隱感覺出了壓力,在蘇錦瑟面前她的容貌與蘇錦瑟相差無比,若論氣質卻稍遜半分,且蘇錦瑟身子高挑秀麗,站在一起很是明顯的看出她比蘇錦瑟矮了一截。
儘管如此,柯顏還是保持着該有的大家風範,不曾表現出任何嫉妒與羨慕,相互對視。
衆人只覺花園拱門前的已然形成一道風景,兩個出色的女子,美麗卻是截然不同。
蘇錦瑟的高貴優雅,如天山冰雪不可侵犯。
柯顏的文靜秀麗,如一縷春風驅散炎熱。
不過兩人間流動的氣氛,讓衆人不禁緊張起來,蘇錦瑟的氣質很是內斂,所呈現出的是她本身風華氣度,一旦蘇錦瑟內斂的氣質點點釋放出來,柯顏在蘇錦瑟面前便只能自慚形愧了。
“長樂郡主說笑了,柯顏在南潯聽聞不少郡主事蹟,一直想親眼目睹郡主芳容,此番得見,郡主果然如傳聞那般,柯顏實在是自愧不如。”柯顏客套的與蘇錦瑟寒暄,話中另含的一層意思表達並不明顯,不過她相信蘇錦瑟能聽得出來。
“流言止於智者,柯小姐還是莫要聽信謠言爲好。”蘇錦瑟淺笑應答,不待柯顏開口,便搶過了話頭。“柯小姐來得正是時候,裡面請。”
蘇錦瑟轉身朝花園中走去,然而轉身蘇錦瑟身後逶迤着的三尺裙襬,卻沒有顯得雜亂,一點也無法讓人在她身上找出不妥之處。
柯顏眸光一閃,眼神在花園內掃視一圈,未曾見到南初洵,心裡一陣失望,隨即邁步跟上蘇錦瑟的步伐。
今日蘇錦瑟及笄之禮,所以來的人甚是多,滿園的男女千秋各色,大家多少都是熟悉之人,所以結伴玩耍,而其中最屬孟煜時爲另類了。
他坐着輪椅,停在一處,好似在研究着面前的花,一點未被花園中熱鬧的景象影響,安靜極了。
蘇錦瑟留意了一眼孟煜時的舉動,隨即領着柯顏回到她之前納涼的涼亭裡。
白綺夢還在涼亭中等待,見蘇錦瑟回來,她態度已然不是與蘇錦瑟單獨交談時的輕鬆,禮數週全的朝蘇錦瑟見禮。
“夢兒見過郡主。”隨即白綺夢又是安分的對柯顏
行了個同輩的小禮。“相府綺夢見過柯小姐。”
柯顏在來北定時便已經將北定各大官員之女都牢記在心,所以聽白綺夢自報家門,便也還了白綺夢一禮。“柯顏見過白小姐。”
蘇錦瑟與白綺夢快速交換一個眼神,先禮後兵,可不能在今日還讓人詬病北辰王府禮數不周全。
“柯小姐請坐。”蘇錦瑟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出聲招呼柯顏,亦是親暱的對白綺夢說道:“夢兒,你也坐下。”
“謝郡主。”兩人異口同聲的開口,隨後在蘇錦瑟左右兩旁坐下。
三人落座,奴婢立即給柯顏斟茶,帶奴婢退下,蘇錦瑟方纔開口道:“夢兒乃本郡主好友,柯小姐不會介意她與我們同坐吧?”
雖說論身份而言,白綺夢與柯顏是旗鼓相當,只不過兩人的父親是一文一武,官職稍有不同,但論品階是一樣的。可柯顏打着南潯皇帝派來祝賀蘇錦瑟的這層身份,便等同於南潯來使,身份上自然要尊貴不少。
蘇錦瑟問的話是個陷阱,一個無聊無心且擺在明面上的陷阱。
柯顏除去南潯來使這層身份與白綺夢身份是旗鼓相當,她沒有那個權利介意白綺夢的存在,不然就成了看不起白綺夢,所以問了也是白問。
“白小姐乃郡主好友,柯顏又怎會介意。”柯顏笑意盈盈的應付着蘇錦瑟突然的小手段。
柯顏確實不介意,或者她很是樂意蘇錦瑟這樣安排,當初她大哥在北定,不就是與白綺夢合作,結果白綺夢之後成了蘇錦瑟這邊的人,而她大哥只能落到命喪異國的地步,她對白綺夢也很好奇,一個閨閣千金,竟是與他國使者聯手對付北定郡主,這關係想來也不如表面這般和諧。
若她此番來北定能看見蘇錦瑟與白綺夢反目,她也不算白來一趟了!
柯顏心裡打着自己的小算盤,蘇錦瑟與白綺夢同樣在心裡琢磨着算計柯顏,別人湊到面前來耀武揚威了,自然是要“好生招待”反倒是她們沒有盡到地主之誼。
外人看來,涼亭中是一片和諧的景象,在座的三人亦是想要將這種表象好好維持,裝模作樣總是需要的。
蘇錦瑟花園門前魚貫而入的官員,以及蘇錦軒與傅孜然二人,與白綺夢互換一個眼神,輕咳一聲,道:“賓客已至,要開席了,柯小姐也請入席吧。”
蘇錦瑟給翡翠示意一下,讓翡翠帶領柯顏入席。
柯顏的到來可謂是不在意料之中,所以席位上並未安排,而柯顏身份又是特殊,該坐何處也是有所講究,所以蘇錦瑟讓翡翠來安排此事,在她身邊做事,翡翠對這些門道可謂是清楚得很,並不會唐突了柯顏的身份,也不會讓柯顏踩到蘇錦瑟頭上囂張行事,得有個懂規矩的奴婢陪同着才行。
柯顏起身告退,在翡翠的帶領下走向宴席之處。
“好好表現了!”蘇錦瑟隨後亦是起身離開,臨行前囑咐白綺夢一句。
白綺夢點點頭,望着柯顏的方向,笑得狡詐。
(本章完)